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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王當(dāng)即握住她手臂，“她們哪能捏好，我來。”

    “不必勞煩殿下。”阿殷輕輕掙脫，轉(zhuǎn)身就想往側(cè)間去。

    定王見這殷勤絲毫不起作用，索性起身將她從后抱住，“怎么又生氣了？”怕她掙脫，特地將她兩只手捉在掌中扣著，將修長纖細(xì)的身段包裹在懷中，順勢吻到阿殷耳側(cè)。

    阿殷任由他抱著，沒說話。

    片刻后，定王才低聲道：“那晚的事情蔡高都跟我說了，是我不對(duì)。只是——”他故意舔舐柔軟的耳垂，低沉的聲音中有別扭，亦有溫柔，“所謂情難自禁，當(dāng)時(shí)我已醉得不省人事，做事全出自本心。當(dāng)著眾官的面摟抱雖有失體統(tǒng)，卻也算是……嗯，心意流露。”說著將懷抱收得更緊，聲音中甚至帶了些許討好般的笑意。

    阿殷頗不情愿的扭了扭身子，“箍得緊了難受，殿下先松手。”

    “不松，松了你又逃走。”定王將手捧在阿殷臉龐，自后親吻，商量道：“你若是不高興，我就站在這兒任你捶打，絕不還手，直到你消氣。只是往后若不高興，直白告訴我，別生悶氣可好？你腹中還懷著孩子，生悶氣損傷身體，若母子都因我不快，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阿殷瞧見他的側(cè)臉，輕哼了聲。

    說當(dāng)然是要說，卻得選好時(shí)機(jī)。定王久居高位，慣于拿威儀氣勢壓人，空口說了他未必放在心上，唯有叫他受點(diǎn)煎熬，才能叫他長記性。

    這般想著，阿殷便作勢去掰定王的手。

    定王哪能半途而廢，當(dāng)即旋身到阿殷跟前，將她雙手牢牢鎖住，低頭瞧她。兩人自入北庭便常做勁裝打扮，阿殷因身邊沒有如意照顧，頭發(fā)也總拿玉冠束在頂心，不飾釵簪的嬌美面目，怎么看都叫人沉迷。定王湊過去親了親，額頭相抵，四目相對(duì)，聲音低得像紅綃帳里的呢喃，“你想怎么消氣，我奉陪。”

    “消氣倒不著急——”阿殷挑眉，眼底的嗔怒毫不掩飾，“殿下且說說，我為何生氣。”

    方才不是已經(jīng)說過了？

    “自然是為前晚眾目睽睽之下的事。”定王自知理虧，有些訕訕的，牽著阿殷至桌邊坐下。桌上擺著才晾好的牛乳，他隨手?jǐn)[到阿殷跟前，取了瓷勺就想喂她賠罪。

    誰知阿殷猛然面色一變，不由分說將那牛乳推到旁邊，聲音更加冷淡了，“殿下當(dāng)真不記得？”

    ……難道還有旁的事？

    定王只覺得頭大。哪怕是當(dāng)初代王和太子刁難，也不曾讓他如此苦惱過。

    那晚的記憶全然空白，想破腦袋也沒能憶起多少，只依稀記得當(dāng)時(shí)抱她在懷里，十分愉悅。難道是酒后亂性，不顧她身懷有孕，強(qiáng)要了她？定王立時(shí)否了。懷孕頭三個(gè)月不能行房的事，不止阿殷說過，那郎中都婉轉(zhuǎn)提醒過幾次，這事關(guān)系重大，他自認(rèn)沒那么混賬。那還會(huì)為什么？

    阿殷不肯給半點(diǎn)提示，只管含惱瞪著他。

    正是大眼瞪小眼難分難解的時(shí)候，外頭忽然有人扣門，說是隋二姑娘求見王妃。

    阿殷稍覺詫異，暫時(shí)收了脾氣，問詢般瞧著定王。

    定王最知隋彥父女性情，當(dāng)即道：“出去瞧瞧？”旋即便同阿殷走出屋外，在廊下駐足。

    庭院當(dāng)中的甬道上，隋麗華一身簡素打扮，身后不見半個(gè)人跟隨，只孑然站立。見阿殷和定王并肩而出時(shí)，她心中滿是猶豫掙扎。父親的怒聲責(zé)備還在耳邊，那是她從未見過的盛怒，沒給她半點(diǎn)爭辯求情的余地。可要她跟眼前這個(gè)出身卑微的女人跪地道歉，實(shí)在是太過艱難……懷著最后一絲希冀，隋麗華抬頭看向定王，“定王表哥，我……”

    “是有何事？”定王眉目冷肅如舊。

    “我……”隋麗華將衣袖揪得愈來愈緊，好半天才道：“我來給王妃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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