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皇家女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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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不同?!卑⒁筻止?,不敢茍同。
她倔強起來的時候,這股勁頭著實令人意外,兩天了都還在賭氣,講道理也聽不進去。定王不再強辯,藏在背后的手伸出,將一團白色毛茸茸的東西遞到阿殷跟前。
兔子?阿殷眸中立時現出光亮,下意識的伸手接過來,抱在臂彎,“哪來的?”
“撿的?!?
平白無故的上哪兒撿兔子去!阿殷才不信這鬼話。然而白兔在懷,眼底的笑意卻難以掩藏。
定王勾唇,扶住她的肩膀,“還有事趕著入宮,先走了?!?
“那這兔子?”
“暫時放你這里?!?
——等成婚的時候,連人帶兔子都去王府。
成婚之前,阿殷遵照禮部的囑咐,并未再去定王府,只留在家中備嫁。定王自然也守著規矩,未再來打攪。好在朝堂上事情多,從大悲寺和劍門的事查起,永初帝又將樊勝去年在西洲挖出的隱情翻出來,代王府被查封,代王被帶入天牢嚴審。
代王的罪狀被逐條查實,先前景興帝的那點蔭蔽便再難護住他。
隨即,永初帝開始清洗涉事的官員,或貶謫或撤職,處置發落之間沒有半點猶豫。
阿殷每日從陶靖那里聽著朝堂上的消息,都能察覺出永初帝隱忍了許久的怒氣。
到得十月底,天氣漸寒,京城下今冬的頭一場雪。
連著兩日陰云裹絮,雪片斷續紛飛,到得二十九那日放晴時,地上的積雪足有兩寸之厚。整個京城都銀裝素裹,冬日的陽光破開云層映照在積雪之上,晶瑩生輝,檐頭的雪開始消融,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令人恍然生出春日冰融雪消的錯覺。
陶家雖小,卻是張燈結彩,喜慶的燈籠一路從靜安巷口懸入院中,紅綢映著積地白雪,日光下奪目秀麗。
阿殷穿了禮部精心籌備的鳳冠嫁衣,因為身材修長秀美,便格外華貴端然。
金線繡出的鳳鳥盤飛,銀線鉤織的細碎花紋自裙角鋪散而上,由密至疏,如同將漫天星辰摘下來灑在裙角。鳳冠之上恰到好處的點綴寶石,懸著一串串上等的圓潤珍珠,暈然生光。珍珠之下,杏眼蘊藏光彩,如畫的眉目稍加修飾,襯以白膩的臉頰和涂了胭脂的紅唇,便是傾城之色。
季夫人攜著阿殷的手端詳,目中竟自覺出酸熱。
阿殷眸光微動,竟自綻出個笑容,握住了季夫人的手,“今日是喜事,外祖母該高興才是?!?
“高興,高興。平常瞧著就漂亮,打扮起來很更,比你娘親那時候還美,阿殷長大了,滿京城里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美人?!奔痉蛉私袢找酝庾婺傅纳矸輥碜霰緦儆隈T卿的事情,將阿殷渾身上下每一處都打點妥當,而后招來如意和奶娘陳氏,又是一番囑咐。
直到外頭鑼鼓漸行漸近,季夫人才意有不舍的將蓋頭遮了阿殷。
蓋頭遮下來的那一瞬,眼前一切都變得模糊了,熟悉的屋中陳設皆隔絕于外,阿殷雙眸微斂,終于不再克制強忍許久的淚花。眼前漸漸朦朧,她握著季夫人的手,緩步出門,而后在如意的攙扶下,跪別陶靖。
廊下的積雪早已清理干凈,積蓄已久的眼淚迅速滴落,滲入蒲團。
阿殷雙手在寬大的衣袖中握住,聲音極力如平常那般平和——
她是真的害怕,怕一個不慎便忍不住更咽,怕她的情緒影響陶靖,叫他想起早逝的馮卿,更添悲傷。更怕自己也忍不住懷念從未見過面的娘親,忍不住想起前世的支離破碎……已經很好了,此刻父親還活著,兄長還安好,各自還有大好的前程可以追逐,這一刻,已經很圓滿。
值得高興,值得欣慰。
阿殷勾起唇角,將話說完,最后一拜之間將眼底所有的潮濕都擠出去。
陶秉蘭侯在旁邊,按著習俗將阿殷背出門去,送上花轎。
轎外想起簡短的說話聲,卻是陶秉蘭和定王——他今日求得恩準,親自過來迎親,隨同而來的是永初帝格外敬重,曾為永初帝啟蒙授課、盡心輔佐,在朝野間也極為德高望重的孟太師,給足了臉面。
鼓樂聲再度喧鬧起來,花轎穿過熱鬧的街市,踩著初融的晶瑩冬雪,緩緩向前。
禮部籌備的儀式,比之尋常嫁娶莊重許多,阿殷在蓋頭下閉目,雙手交疊放在膝頭。前塵往事迅速在腦海中浮過,她懷著遺憾被斬,抱著希望出生入死,從未想過,嫁人原來是這樣的感受。
在銅瓦山側峰的懸崖間,她看著定王探路的背影,暗下決心追隨的時候,也未曾想過,竟會是這樣的方式。
阿殷手指挪動,觸到一枚溫潤的玉佩。
那是定王在擒獲突摩那日贈給她的麒麟玉佩,今日她帶在了身上。
喜樂自朱雀大街穿過,隆重而喜慶的抵達定王府門前。禮部和王府長史司的精心準備之下,今日的定王府煥然一新,門前積雪被清掃得干干凈凈,紅墻內樹上的積雪卻猶自晶瑩,被紅綢堆花點綴,如冰天雪地里早早綻放的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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