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皇家女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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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舊疾呢,無非心病而已。二十余年前她滿懷喜悅的誕下孩子,原以為他會跟她一樣高興,誰知連著等了七八日,卻都沒見到他的蹤影,甚至連她派人去請,也請不來?彼時她還以為是她做錯了什么而惶恐不安,后來才知道府門外那道士“殺父弒兄”的預言——他竟然只因為道士瘋瘋癲癲的幾句話,便徹底厭棄了這剛出生的孩子,連半眼都不曾來看?
滿腔的情意溫存在等待中消磨得所剩無幾,在得到這消息后,更是消失殆盡。
她這才明白他許的那些諾言,無非逢場罷了,轉過頭便忘得一干二凈。于是曾經最得寵的側妃忽然默默無聞下去,安靜的撫養那個被預言為不祥的孩子,一晃便是二十來年,時至今日,她憑借誕子的功勞居于妃位,但是跟永初帝的感情,依舊不咸不淡。
皇上還提什么舊疾?
謹妃捂著帕子咳嗽了兩聲,“兄長向來如此,在苦寒邊塞摔打慣了,習以為常。”
“他戍守北庭,為朕解了許多煩憂。”時隔二十余年,永初帝對于當初的事情也漸漸回過味來,只是心病早已種下,隔閡早已裂出,他哪會以帝王之尊來認錯彌補?此時瞧著謹妃面色冷淡,到底有些愧疚,續道:“這兩個月,玄素為朕解了一樁心頭大患,如今你又病著,合該重傷他些什么,叫你也高興高興。謹妃你說,該賞些什么?”
謹妃瞧一眼定王,道:“玄素承蒙皇上教養恩澤,為皇上分憂是分內的事,哪還能要什么賞賜。”
“話雖如此,有功不賞,卻也說不過去。玄素,不如你來說說?”
定王就在美人榻旁邊的方椅中端坐,聞言抬頭,瞧向謹妃病弱的臉色,卻是端端正正朝永初帝跪了下去,“兒臣為父皇分憂,敢不盡心竭力,絕不敢求賞賜。不過有件喜事卻想稟報父皇和母妃,求父皇能夠恩準,也好教母妃歡喜,早日痊愈。”
“喜事?”永初帝有些意外,“說來聽聽。”
“兒臣府上的右司馬陶殷,想必父皇還記得。”他抬頭看著永初帝,徐徐道:“兒臣二十余年來,從未對哪個姑娘動過心,唯獨對她,輾轉反側,心生愛慕。陶殷的容貌氣度自不必說,從西洲剿匪到此次捕獲突摩,她的勇敢志氣更是無人能及,兒臣懇請娶她為妻,求父皇允準!”
他孤孤單單過了二十余年,謹妃幾乎將京城的姑娘搜羅個遍,幾乎沒人入他的眼。
如今,竟忽然有了心上人,想求娶她?
這消息著實突然,永初帝和謹妃都愣住了。片刻后,謹妃才掩不住的歡喜而笑,“你是說,你有了中意的姑娘?”
“兒臣有了中意的姑娘,是羽林郎將陶靖的千金,陶殷。”定王重復一遍,卻將目光投向謹妃,“上回北苑馬球賽,嘉定想要討去做侍衛的正是她。先前在北庭,舅舅和鐵衣也對她贊不絕口,想來母妃也會喜歡。”
這么一說,謹妃倒是想起來了。
那日北苑馬球賽,嘉定公主想討那姑娘做她宮中侍衛,卻被定王拒絕。當時她就疑惑,不知這素來疼愛嘉定的兒子為何突然舍不得個女侍衛,原來是為此!再一想,年節之前兄長問安的信遞進來,他確實對兒子身邊的一個女侍衛贊不絕口,如今想來,兒子身邊能有幾個女侍衛,想必就是那陶殷了!
對于兄長和隋鐵衣的眼光,謹妃向來都是相信的,且那日見到阿殷,雖不曾跟她說話,然而那姑娘身姿挺拔,目光端正,確實是旁人難以企及的美貌氣度。謹妃出身武將之家,見慣了宮廷內外嬌滴滴的鶯鶯燕燕,自然更偏愛這般昂揚灑脫的姑娘,聞言便笑道:“原來是她,果然是個好姑娘。”
“母妃也喜歡她?”
“當然喜歡。”謹妃最了解這個兒子,如何能不知他的心思。兒子的終身大事上,容不得她置氣耽擱,當即微笑著看向永初帝,“皇上可記得她嗎?臣妾只在北苑的馬球場上見了一回,雖沒說話,光看那容貌氣度就很喜歡,確實與旁的姑娘不同。”
永初帝當然是記得阿殷的,只是沒想到謹妃竟然也記得,“一面之緣,謹妃就記住了?”
“這邊是合眼緣。”謹妃笑了笑,“旁的世家千金,常在宮中見面,我也記不住,可見她與旁人不同。”
她這般和顏悅色,身上那常年籠罩的冷淡稍有化解,永初帝自然也頗高興,“既是如此,如何能不準?玄素難得看上哪個姑娘,偏偏她也合你的眼緣。果真如玄素所言,給玄素身邊添個人,你心中擔憂少些,這病自然也能早些痊愈。”他湊近前來,輕拍了拍謹妃的手,以示親近。
謹妃不閃不避,“那臣妾就先謝過皇上了。”
永初帝笑著示意定王起身,道:“你那右司馬的底細,朕自然清楚。陶靖雖因臨陽郡主的事情貶做羽林郎將,到底也有才干,只是她母親林修出身低微,又是妾室,便定做媵妾,服侍在你身邊如何?”王爺身邊的女人可分數等,最尊貴的正妃,其次是側妃,再次媵妾,余下的便是普通妾室。
這些普通妾室與普通人家的姬妾無異,身份不算高,媵妾則比之稍高,有正式的身份,還可受邀出席宴席,得個品級。
在元靖帝看來,陶殷的母族卑微,她又是庶女身份,能做個媵妾,已是格外寬厚的了。
誰知定王并未起身,反倒行禮再拜,道:“兒臣誠心求娶陶殷,求父皇恩準,予她側妃之位。”
“側妃?”永初帝皺眉,“這恐怕不妥。”
“兒臣自知陶殷出身不高,但她身手出眾,遇事勇敢,跟隨兒臣一年,便已立下了不小的功勞。如今她身居四品官職,難道還當不起側妃之位?”
“話雖如此,那四品官只是加封。”永初帝還是不肯——固然定王心疼那庶女,愿意捧著她,可禮部的條框擺在那里,怎好違背?旁的王府側妃都是世家貴族出身,即便是庶女出身,入王府前也會記到嫡母名下以抬身份。這陶殷母族卑弱不說,如今府中又沒有嫡母可以給她借個體面的身份,如何能夠拿來當側妃?來日宮廷設宴,她借定王的身份排在旁的世家千金之前,豈不令人難辦?
定王面不更色,脊背挺得筆直,肅容道:“若不能予她側妃之位,兒臣也不能委屈了她,只能作罷。”
這話出口,倒叫永初帝一愣,繼而聽他續道:“總歸兒臣已經孤身二十余年,再等二十年也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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