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皇家女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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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朱雀長街的一處酒樓內,代王同太子進了最角落的雅間,屏退隨從。
這酒樓是代王親信之人的產業,選出來的自然也是最安靜,不會有人打攪的雅間。
太子落座,方才極力收斂的不滿便再難壓制,“代王兄你瞧,玄素這是個什么臭脾氣,父皇才夸他兩句,就這般傲慢!以為抄了姜家是多大的功勞?目中沒有尊卑長幼,連我的教訓也不聽了!”
“殿下息怒?!贝跽宀柽f過去,“這回定王剪除懷恩侯府,可是占了大大的便宜,他自然要高興。當初姜侯爺為殿下盡心竭力,如今懷恩侯府被查抄,殿下也是受損不少。這定王呢,人品才干其實也是有的,當初墨城大捷,西洲剿匪,甚至如今捉了那刺客突摩,都是旁人難以比肩的功勞?;噬腺p識他,他恃寵而驕,也是常有的事情。”
太子最忌憚的就是定王的功勞。
早年定王還不夠老練,皇后才能順利安排那屠城的事,叫他雖立了大功,卻也不得不被殺神的名聲牽累。如今他身邊是越來越密不透風,連個釘子都插不進去,父皇卻又愈發賞識他,這樣一樁樁功勞立下去,假以時日,風頭還不蓋過他這個太子?
他冷笑了聲,“恃寵而驕倒無妨,攀咬誣陷就不對了!那日朝堂上代王兄也聽見了,懷恩侯府的罪過竟往你的頭上推,若這回他牽連成了,下回還不往我頭上來?”
代王察其神色,亦徐徐嘆道:“這卻是他多想了。那突摩乃是行刺皇上的人,姜家暗中窩藏,連我也不知情!否則這般無法無天的事情,我必定呈奏皇上!當今皇上圣明,太子殿下賢德,朝堂百官,誰不臣服?我是個醉心文墨的人,如今所求的,無外乎襄助殿下編纂經典,整理圖籍,那御史硬是攀扯,也是可笑。”
太子對這番話倒無疑心。畢竟這些年代王避嫌退讓,行跡分明,以如今朝綱穩固之狀,他早已沒了重回東宮的可能,唯有謹慎自保,料他也沒那膽子。
反倒是那定王,明明只是個庶出的小小王爺,卻處處爭功顯能,居心不良,為人又孤傲冷清,目中無人,著實可惡!
“我自知代王兄是仁善忠直之人,這些年多蒙代王兄從旁協助提醒,為我籌謀,著實叫我感激?!碧涌蜌狻?
“居于東宮并非易事,太子賢德,我能襄助,自然要盡力?!贝跣煨祜嫴?,繼而稍稍皺眉,“只是有件事情,我思來想去,總歸覺得不安。殿下是否細想過這回懷恩侯府的事情?突摩自是罪魁禍首,但追究起來,最先露出苗頭的,卻是我那妹夫。懷恩侯府被查封,最先便是因鴻臚寺那邊出的事情,當日那鴻臚寺少卿翟紹基被刺,我是越想越覺得奇怪?!?
“代王兄此話怎講?”
“殿下這些年也曾跟駙馬有過不少來往,他原也是個沉溺詩書的人,哪里有膽量指使人去殺朝堂官員?就算是要刺殺,又怎會選在光天化日之下,必定是有人從中作梗,蒙蔽了他!這事暫且不提,事發時,卻偏偏有定王身邊那侍衛在場,從中取利,更叫我擔心的,是高相府上的高元驍也卷了進去?!?
提及高相,卻是叫太子面色微變,“這我也有所發覺,那高元驍雖跟玄素來往不多,跟陶靖卻是來往甚密?!?
“來往不多,那也只是旁人看不到而已。去年西洲剿匪,皇上派了高元驍去襄助定王,這可是半年的相處!定王在軍伍里素有威信,多少武將欣賞他的才干,殿下難道不知?他若是出手招攬高元驍,也未嘗不能。所以殿下——”代王擱下茶杯,往前靠了靠,“最需防范的,是那高相!如今懷恩侯府被查抄,殿下又少了條臂膀,若是叫定王把高相也拉攏過去,殿下可就危險了!”
“他若敢結黨營私,父皇又怎會坐視不理!”
“殿下仁善,自然以為人人皆有仁善之心,卻不知小人讒言詆毀,防不勝防。殿下當真覺得,皇上不曾被他蒙蔽?殿下且算算,高相是皇上倚重的近臣,高元驍亦得皇上賞識,定王府上的右典軍又升了三品的散騎常侍,出入隨從皇上左右。更別說那陶靖,膽大包天提出與郡主和離,皇上卻是如何處置的?從三品的將軍之銜保不住,便調為羽林郎將,那可是禁軍!”
太子驀然心中一驚,“先前忙于瑣務,倒未深想此事!”
——如此算來,皇上近來對定王諸多賞賜提拔,難道是已有了扶持定王之心?
這念頭一騰起來,立時叫太子驚出半身冷汗。
細想了片刻,太子的臉色愈來愈沉,“多謝代王兄指點!若非今日之言,我還被蒙在鼓里,不曾察覺!”
東宮里那些輔臣多是由皇上安排,學問才能固然極高,卻都成日只在政事上為他謀劃,說皇上如何器重東宮,他這太子當如何回報,卻有誰敢這般剖析利害,指點迷津?
太子遂冷哼了聲,“玄素狡詐,著實可惡,絕不能放任他如此。只是他向來防范甚嚴,想要出手剪除他的幫手,卻非易事?!?
“這倒未必,眼下就有個極好的地方可以下手。”
太子微喜,“代王兄是指?”
“他那個右典軍,陶殷!”代王將這名字咬得極重。
“就是上回嘉德帶來那個女侍衛,姿容倒是出眾,只是玄素向來冷情冷性,這女侍衛當真有用?”
“殿下忙于政務,怕是沒有細想這些瑣事。當日突摩被擒,皇上封賞的正是定王府的右副典軍馮遠道和那女侍衛。殿下細想,定王府上有多少高手,不說那常荀,就是左右衛中,身手難道會比那個十幾歲的女侍衛差?定王卻冒險派她去,必定是為了送上功勞,可見對著女侍衛有多器重。另外還有件事,殿下或許也沒細想?!贝跹鄣茁舆^陰沉,“正月里西苑馬球賽,我曾被定王用馬球所傷,殿下可還記得?”
“記得,當然記得!”
“當時為免除是非,我并未聲張。其實定王那一球并非巧合,而是蓄意!他那女侍衛出自臨陽府上,因為容貌極好,臨陽有意將她贈于我,定王因此懷恨,才會挾私報復。當日他以馬球擊我,陶靖從旁接應,那等緊要關頭,殿下相信有這般巧合的事情?必是兩人事先串通!亦可見,定王在西洲剿匪之時,早已與陶靖串通,私下往來?!?
這樣一說,太子也想起來了。
那日雙方組隊,他特意安排陶靖入定王隊伍,原想讓他暗里護著代王,哪料最后會是那般結果,原來竟是有這樣的緣故!前因后果對得嚴絲合縫,叫他深信不疑。
“果真如此,玄素對那女侍衛,真是高看得很了!恐怕嘉德那日在父皇母后跟前夸人,也是受了他的指使!”
代王亦做出恍然大悟之狀,“想必是了!”
太子便冷笑起來,“要動玄素不容易,要動那么個女侍衛,卻也不是難事。多謝代王兄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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