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皇家女侍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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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初帝最終允了陶靖的請求,準他與臨陽郡主和離,即刻前往官府辦理文書。只是永初帝雖有鏟除姜家之心,她畢竟是皇家親封的郡主,陶靖自請和離,不能不受些責罰,便由剛上任沒多久的左驍衛(wèi)將軍貶為五品羽林郎將,卻是由南衙十六衛(wèi)調(diào)入北衙,成了禁軍中的小將領。
這懲處比之陶靖預期的已經(jīng)輕了許多,他當即毫無怨言的領受,叩謝皇恩。
夫妻二人不睦已久,如今既已和離,更沒多少牽系。出了這殿堂,陶靖也不曾多與臨陽郡主說什么。他臉上雖未露出明顯的喜色,然而腳步輕快矯健,脊背挺直不屈,背影都比平時精神了許多。臨陽郡主看在眼里,神思恍然,一路未語。
此時的定王府中,阿殷瞧著對面圍坐的常荀、馮遠道、蔡高等人,笑逐顏開。
永初帝封賞的旨意發(fā)出后,黃門立時去辦,過了晌午沒多久,升官的圣旨就送到了定王府。
馮遠道的高升之喜自不必說,阿殷一個十六歲的姑娘得封四品的頭銜,著實是前所少有的事。她雖在定王府當差只有三個月,卻在西洲時已經(jīng)跟常荀、蔡高等人往來熟悉,常荀聽了最是高興,當即叫人回府取了份厚禮,借著探望傷病的時機來給她道賀——
“王府里多個司馬,往后我可得便利了。你也不必害怕,殿下安排的一應苦差事累差事,我都去做了,你只消做好一樣,我便感激不盡。”他笑著睇向定王,“咱們這位殿下脾氣大,有時候回個話,連我都得嚇出滿手心的汗。往后若有這樣的時候,只消你出馬稟報,我便謝天謝地了!”
阿殷聞之莞爾,“原想著跟常司馬多學些本事,原來常司馬卻想著叫我背鍋呢?”
“這你不懂!我是耐摔耐打的人,殿下責罰起來毫不留情。你到底是個美人兒,殿下再怎么耍橫,難道還要對你瞪眼耍脾氣?總得收斂幾分。”常荀與定王交厚,這般打趣也是說得毫無顧忌,馮遠道和蔡高畢竟敬畏定王威儀,想笑又不敢笑,嘴角都抽搐起來。
定王冷眼斜睨常荀,“說完了?說完了回去養(yǎng)精神,明日還有要事。”
這要事自然是跟突摩和姜家有關了,常荀自知其意,緩緩斂了笑容,勉勵阿殷一番,率先起身告辭。
定王也不多留,叫如意按時給阿殷換藥,卻叫上馮遠道,往書房去了。
這頭屋里閑人散去,一直在旁邊侍立的如意才吐了吐舌頭,“姑娘,你當真是四品的官兒了?”
“是啊,圣旨在此,你還不信?”阿殷在如意跟前,總還是容易歸于女兒家心態(tài),低聲笑道:“明兒把官服做出來穿著,必定比如今這個還要神氣!升了官兒俸祿也要跟著漲上去,回頭皇家打獵賜宴,興許還能沾個光去瞧瞧——不是跟在殿下身后值守的侍衛(wèi),而是正經(jīng)有一席之地坐著的四品官兒。”
她初為右副衛(wèi)帥時就偷偷高興了好幾天,如今陡然升了好幾級,雖說只是個虛尊的官銜,到底也是新奇又驕傲的。
如意也是滿面的笑意,“這下可好了,郡馬爺是三品的大將軍,姑娘是四品的右司馬。姑娘從前總說隋家父女令人仰慕,如今咱們也是。郡馬爺要知道這事兒,肯定要高興壞了。”
她提起陶靖,阿殷倒是想起來了,“父親那邊如何?”
“昨晚郡馬爺回來后據(jù)說跟郡主吵了一頓,不過后來又平息了。今早郡馬爺就叫奴婢收拾東西過來伺候姑娘,他依舊去衙署當值,應該沒什么事兒。”
阿殷聞言,稍稍放心,瞧著桌上堆了不少禮物,全都是王府同僚們贈送的,便叫如意一件件收起來。
如意自去收拾,瞧著這院落空蕩,除了外頭候命的兩個婆子,也沒見旁人,低聲道:“姑娘,你當真要在王府里住上半個月嗎?奴婢方才進來,這王府可比咱們那邊氣派多了,只怕規(guī)矩更嚴。”
“王府的規(guī)矩,自然比郡主府上還要嚴苛。隔壁的靜照堂就是定王殿下的居處,內(nèi)外都有侍衛(wèi)值守,咱們沒事就在這藤院賞花閑坐,不能給府里添麻煩。”
如意笑出個淺淺酒窩,“奴婢哪敢。”
阿殷一笑作罷,隨手拿起那本未看完的野史翻了兩頁,心里的興奮卻壓不下來,也沒法靜心看書了,索性丟在一旁,越過洞開的窗扇,看北墻根下的紫藤。
這時節(jié)紫藤葉正是葳蕤茂盛,暮春的陽光灑下去,滿院都明朗敞亮。
她有些出神,定定的瞧著外頭紫藤架,頭歪靠在軟枕上,心思卻不知飛去了哪里。
春困襲上來,阿殷眼睛漸漸瞇起,終是輕輕闔上。依稀能聽見外頭的些微動靜,意識卻輕飄飄的飛出去,她像是在做夢。夢里是滿坡的灼灼桃花,春光下絢爛生姿,她知道那是桃谷。遠處有少女的歡笑傳來,皇家尊貴的金枝玉葉在河畔騎馬嬉鬧,不遠處的男子負手站著,挺拔高健。
那是阿殷第一回見到定王,只覺得他威儀尊貴,凜然不可侵犯。
而現(xiàn)在,她卻住在他隔壁的院落,客居養(yǎng)傷。
夢里的定王忽然轉(zhuǎn)過身,依稀又是在西山的模樣,道:“陶殷,我想娶你。認真的。”
阿殷在夢里微驚,忽然聽見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像是父親在說話,又像是如意在回答。她猛然反應過來,睜開眼睛,外頭陽光依舊燦爛奪目,她的床榻之側(cè),卻已多了個人——父親陶靖。
阿殷已徹底從白日夢里醒轉(zhuǎn),下意識的輕揉揉眼睛,“父親怎么來了?如意還不倒茶。”
如意已然奉上茶杯,陶靖順手接過來,眼角眉梢,那笑意壓都壓不住。
“方才皇上召我入宮問昨晚的事情,你猜為父做成了什么?”
他極少這樣說話,既然賣起關子,必定是有極大的喜事。阿殷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著,瞧見父親唇邊那愈來愈深的笑容,心下微喜,不甚確信的道:“難道是父親終于得償所愿了?”她問得小心翼翼,見陶靖并未否認,立時大喜,“真的嗎?真的嗎?父親不用留在郡主府了?”
“皇上已經(jīng)同意和離,就只差一紙文書。”陶靖卸下郡馬身份,只覺渾身輕松,看向女兒時,更是心緒涌動。
當初馮卿初到南郡的時候,也才十八歲。太傅膝下教養(yǎng)出來的姑娘,滿腹詩書,氣度高華,春日郊外偶遇,他便一見傾心。阿殷的長相隨了她娘親的美貌,小時候還不甚明顯,如今漸漸長大,便愈發(fā)有了馮卿當年的眉眼容貌,這般目光清灼的笑起來,依稀與舊日馮卿的笑顏重疊。
“等京城的事情稍稍安定些,我便帶你和秉蘭去南郡。”陶靖想起馮卿,不自覺的坐直脊背,“你們也終于能去她墳前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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