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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皇家女侍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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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嘆罷了,意有不舍,忍不住多看兩眼。

    定王將他眼神看得清楚,眼底聚了墨色,拱手道:“代王兄,告辭。”說罷,便先拔步離開。

    這頭阿殷并不知臨陽郡主等人究竟作何打算,碰見代王也沒當回事,見得他動身,自然立即跟上。

    到得雅間,常荀卻早已候著了。他出身世家,又是嫡出的幼子,從小見慣繁華。雖跟定王相交莫逆,兩人的性情卻是截然不同的——

    定王性情冷肅,人前總是威儀之態(tài),因為多年收斂心性,于聲色舞樂之上已沒多少興致,整個人便顯得冷清,令人敬畏。常荀卻是慣愛溫軟酒樂的,雖則在定王跟前行事周正、一絲不茍,私底下卻頗有放浪形骸的風骨,折扇在手中一搖,眼神掃過,便能辨出每個美人的好處來。他在家中有嬌妻,在外面也有美人緣,雖不會把緣分拉到床榻上去,然而喝酒散心時言語調(diào)笑,甚至偶爾討個美人歡心,他卻樂此不疲。

    譬如此時,他便靠在窗邊,噙著笑意稱贊屏風后的美人十指靈活好看,在京城難得一見。

    定王抬步進去,見這雅間頗寬敞,除了靠窗的桌椅酒菜,角落里紗屏隔出另一方天地,里頭有琵琶聲婉轉(zhuǎn)傳來。

    更叫人意想不到的是,如今才入春,百花還未開放,常荀也不知是從哪里尋了盛放的花枝來,湊了一捧貢在美人頸的白瓷瓶里,放在窗臺角落,平白添了鮮艷綺麗。

    定王慣于冷清簡單,一進門正瞧見那束花來,聽著那樂聲,不由皺眉。

    “殿下來了。”常荀卻仿佛沒看見,起身招呼著定王坐下,見他后頭跟著馮遠道和阿殷,便也叫他們?nèi)胱?

    因定王開口說要安排,命馮遠道今晚隨行,他自然不能再與陶靖同處,今日便替了蔡高跟著。到了門口,叫旁的侍衛(wèi)在外守候,他和阿殷這個右副衛(wèi)帥便跟了進來,貼身守衛(wèi)。

    四個人雖則尊卑不同,但常荀既然熱情招呼,倒也不必太過拘禮。

    馮遠道往定王那兒瞧了瞧,才敢坐下,阿殷更是謹慎,只欠身坐在桌邊,目光卻落在那束花上。

    女孩子天性使然,對于這時節(jié)里不怎么見到的鮮花,卻還是有天然的喜好。這屋子原本精致華美而沒人煙火氣,添上這瓶花卻頓時增色,叫人看著歡喜。加上窗外華燈初上,笑語依約,便更叫人覺出歡慶喜悅的氛圍。

    伙計殷勤上來斟酒,屏風后頭的琵琶聲愈加玲瓏婉轉(zhuǎn),像是春日泠泠流過的溪水。

    定王眉頭依舊皺著,想開口叫那樂聲停下,目光微轉(zhuǎn)瞧見阿殷唇角翹著笑意時,卻硬生生忍住了。

    常荀命人端飯菜上來,招呼著定王喝酒。因為是私底下的以朋友身份相聚,他也不甚拘禮,反倒數(shù)落起定王,“殿下明明是來看燈取樂,怎么還這副樣子?是這琵琶不好,還是這雅間不好?”不待定王答話,他又指著窗外,笑道:“這元夕夜雖然叫花燈節(jié),但有幾個人是只沖著花燈來的,還不是為花燈美人相映,平常難得一見——比如咱們的陶侍衛(wèi),就比花燈還值得看,燈下輝彩,也比平時更美?!?

    阿殷因為路上走得渴了,這會兒正捧著茶杯喝茶,陡然被常荀提及,差點被嗆到。

    她跟常荀相識這么久,雖也佩服他的身手和處事的手段,最佩服的還是他這腔調(diào)的拿捏——旁的陌生男子若說這種話,要么語聲輕浮,好似調(diào)戲一般,叫人心生不悅;要么就太刻板,好似場面的恭維話,叫人心生隔閡。常荀卻偏不,他夸人的話信手拈來,不輕佻,也不像客氣恭維,帶著那么點笑意落進耳朵里,叫人聽著不能不喜歡。

    她擱下茶杯咳了兩聲,才答道:“多謝常司馬夸獎?!?

    常荀笑了笑,轉(zhuǎn)而看向定王,“殿下覺得呢?”

    定王沒他這么厚的臉皮,更沒法在人前夸姑娘長得好看,聞言只道:“嗯。”

    常荀忍笑,瞧著菜色齊備,便招呼眾人用飯。

    此時夜幕已降,整個朱雀長街和南武街的花燈皆涼起來,彩紙琉璃,紗罩翠屏,輝彩迤邐。

    街市間已經(jīng)滿是行人,少年郎鮮衣玉冠握把折扇,女兒家羅裙珠釵挑盞彩燈,笑語盈盈,暗香浮動。

    而在雅間之內(nèi),琵琶聲時斷時續(xù),婉轉(zhuǎn)的撩動心扉。

    這般喜樂的氛圍似乎也感染了定王,眉目間常年不化的冷清漸漸消去,偶爾瞧向阿殷,也會閑聊兩句,問她覺得哪個燈盞好看。常荀今夜選這雅間,安排屏后琵琶,特地找來瓷瓶中的插花,為的便是這個。是以端然而坐,面不改色的跟馮遠道品評街上哪個女兒家穿的衣衫好看、挑的燈盞有趣——像是其他趁著燈夜賞美人的紈绔一般。

    熱鬧的鑼鼓來了又去,游燈人群的熱情卻絲毫未曾消退。

    戌時將盡,阿殷以身體疲累為由,先行告辭離去。定王囑咐她路上小心,又叫馮遠道親自送去。

    剩下常荀跟他對坐在雅間,常荀揮手叫那樂姬退下,喝酒之后,語氣愈發(fā)散漫,笑道:“跟殿下相識十多年,殿下還是頭一回為姑娘擔心。別看這瓶花平淡無奇,卻也是我花費了大心思的,剛才陶侍衛(wèi)笑不離唇邊,就是因為它。殿下若想討美人歡心,可不能總是這副樣子。若只管板著臉,叫人家敬畏害怕,可就失了趣味。”

    這世間能跟定王說這些的,恐怕也只是常荀這么一個了。

    定王舉杯笑了下,“我明白你的意思。還是該謝你?!?

    “殿下這么說就是見外了,唉——”他故意嘆了口氣,腔調(diào)揶揄,“我那兒嬌妻在懷,年底都能有兒子了。殿下卻還是孤身冷清,我瞧著也不忍心吶!我旁的本事都不及殿下,唯獨這討美人歡心,卻是天分獨到。殿下若是有意,我便也幫著出謀劃策?”

    他那笑容明顯帶著揶揄,定王別開目光,淡然道:“她不是尋常女子。”

    “是是是,陶侍衛(wèi)獨特出眾,不是我那胭脂俗粉。殿下倒是說說,什么時候能有動靜?”

    “不可操之過急?!倍ㄍ跽寰茲M上,給他遞了一杯,“只能徐徐圖之。”

    ——然后令她節(jié)節(jié)潰敗,終至失守。

    阿殷同馮遠道走出熱鬧的南武街,便裝作告辭分別,獨自往郡主府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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