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皇家女侍衛(wèi)》
第(1/3)頁
扮夫妻就扮吧,反正這回要去銅瓦山附近打探情況,不能擺出王爺和侍衛(wèi)的身份,男女同行,扮作夫妻似乎更適宜些。阿殷默默想了會兒,接受了這職責,隨即催馬往前,就著夜路走了半天,才忍不住問道:“殿下,咱們現(xiàn)在去哪里?”
“找個人家,借宿。”
這會兒還是深夜,郊外荒蕪,因天氣陰沉也瞧不清遠處景物,只能摸索著向前。
阿殷還沒走過這樣的夜路,好奇又緊張,倒是定王氣定神閑,行了一炷香的功夫后看見個門扉緊閉的農(nóng)戶,便翻身下馬,前去扣門。不多時屋里點亮了燈盞,一位老丈出屋,隔著院墻問道:“什么人?”
“過路的行客,途中碰見土匪逃命到這里,想借宿一晚。”定王換了身普通的青布衣衫,言語中沒有往常的冷肅威儀,倒透著疲倦。
那頭老丈將信將疑,將門開了條縫,定王便將一個小小的錢袋遞進去,“身上還存了點碎銀子,老丈若是不嫌棄,明日可以打點酒吃。”
那老丈卻沒有接,瞧著定王在門口站得端正,不像歹人,便開門笑道:“都是落難的人了,我哪能再貪你這點銀錢。夜里走路碰見土匪,你這膽子也是不小,頭一回來吧?”
定王跟著他向內(nèi)走,暫且將馬拴在屋后,“從前聽說西洲的鳳翔是做生意的好地方,所以慕名帶了些貨物來,誰知道……”自阿殷見到他的第一眼起,他便是定王的身份,說話做事總透著威儀,若非必要,不會多說什么廢話。
這時候跟著老丈閑閑談天,不去計較身份,言語神情倒有些平易近人了。
那老丈便嘆了口氣,“早幾年確實是好光景,可惜這兩年不行啦。這兒鬧了幾年土匪,好多客商都是繞道走的,我原本還靠著過路客商賣點茶錢,如今也不景氣了——這位是?”進屋后,他借著燭火看清了阿殷的容貌,亦看清了定王的軒昂英姿,便十分訝異。
“這是拙荊。”定王的手臂隨意搭在阿殷肩上,“原想帶她見識鳳翔的繁華,誰知道卻跟著遭罪了。”
“嗐……嗐……”那老丈久處僻野,何曾見過這般美人,也不曾見過定王這般軒然風華,一時間只覺這對璧人遇到土匪,當真是倒霉之極。憐惜之下,他拿袖子擦了擦木凳,“兩位先坐坐,要是不曾用飯,我這就叫老婆子點火生灶去,這年頭,做生意也難吶!”
“貿(mào)然借宿已經(jīng)是攪擾了,”定王忙攔住了他,“只是想借個地方住一宿,老丈行個方便就是。”
如今夜已深了,他倆路遇劫匪逃命至此,想必已是疲憊。老丈便不再客氣,帶著兩人進了東側(cè)一間屋子,言語里還有些不好意思,“兩位一看就是出身大戶人家,大概還沒住過我們這樣的破屋子,今晚就委屈住住吧。”他取了兩床被子放在泥砌的炕上,那上面還鋪著半新的干凈褥子,“這是我兒子和兒媳的,他倆如今不在,這被子才做了沒多久,還是新的,放心用吧。”
阿殷不曾有過跟人借宿的經(jīng)歷,只跟在定王身后,看他應付。
原本就為叨擾人家而過意不去,瞧著老丈這般熱情時,阿殷只覺得心底暖和,忙上前接過來,“我來鋪吧。”
“好好好。”老丈退后,讓給她忙活,贊賞的目光便看向了定王。
——這位夫人瞧著年紀美貌,像是嬌生慣養(yǎng)的貴家姑娘,卻原來還肯做這些。有這般美貌賢惠的小媳婦,這年輕人有福氣啊!
定王借著燭光打量了阿殷一眼,她鋪床的姿勢略顯生疏。
“深夜叨擾了,老丈也請歇息吧。”他勾了勾唇,依舊將那錢袋子塞在老丈手中,謝他好意。
那老丈便也不再打攪小夫妻倆,端著油燈出去了。
屋里霎時又暗了下來,阿殷久處京城,見慣了拜高踩低、唯利是圖的嘴臉,頭一回碰見這樣的事,難免感慨,“這位老丈真是好心,這床被褥恐怕也花了不少錢,卻肯白白拿出來給人用。”她將褥子鋪得齊整了,才退下炕來,“殿……請歇息吧。”
定王卻沒有動,“我睡上面,你睡哪里?”
“我……”阿殷剛才感念著老丈的熱心,卻不曾考慮這個問題,一時語塞,“我……”
沒有床榻,難道在地下睡么?或者搬個凳子坐著?
“上去睡吧。”定王卻像是笑了下。
這農(nóng)家的炕既是夫妻二人睡的,自然也頗寬敞,他翻身到角落里盤膝坐著,卻將整個被褥都留給了阿殷。
阿殷哪敢奪了定王的被窩,當即道:“不行,殿……我坐著就好了。”
“我排行第五,”定王見她確實是局促,便道:“行軍在外,風餐露宿是常事,這里能遮風擋雨,已是很好的。”他靠著窗坐穩(wěn)了,見阿殷還欲推辭,便擺出了王爺?shù)淖藨B(tài),“才來幾天就想抗命?別叫老丈起疑。”
這罪名阿殷可擔待不起,當即溜上去,卻又放不開手腳,連衣裳都不敢動,扯了被子邊緣蓋住自己,也不知道手腳該擺在哪里。這也不能怪她,平常她都只是個小侍衛(wèi),在定王跟前從不敢放肆,而今不止要扮夫妻同宿,還搶了他的被褥自己睡,怎么想都不踏實。
閉著眼睛躺了半天也沒什么睡意,外頭的風吹得草木微微作響,定王忽然開口,聲音極低,“若不適應,明日回也可鳳翔去,不必同行。”
阿殷心里大驚,只道他是看不上自己了,立時坐直起來,“卑職知錯了!”
——難得有機會出來跟著定王訪察匪情,若就這么被趕回去,往后的路豈不白白斷送?如此一想,只覺方才的扭捏實在太過矯情了。
出行在外諸事不備,無非是借個地方暫歇而已,她糾結(jié)那么多做什么?她矯情了,反倒叫定王難堪。若換了是隋鐵衣,恐怕她定能視旁人若無物,隨遇而安,不計較男女高下之別,只會養(yǎng)好精神,潛心做事。
阿殷低垂著頭,很有些懊悔,“剛才卑職只是怕僭越,委屈了殿下,沒有旁的意思。卑職這就養(yǎng)好精神以備明日之事,殿下,殿下別趕我回去。”
這副膽戰(zhàn)心驚的模樣,是怕他生氣?
定王原本闔上的眼睛徐徐睜開,黑暗中看向?qū)γ娴妮喞x他不過數(shù)尺之遙。
適應黑暗后目力稍增,此時能看到她臉上的沮喪與不安。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拉孜县|
黄陵县|
山西省|
黄浦区|
黄大仙区|
湛江市|
广灵县|
泰安市|
北川|
利辛县|
格尔木市|
天台县|
双流县|
崇信县|
淄博市|
无棣县|
抚顺市|
鹤岗市|
奈曼旗|
宝山区|
泗洪县|
乐安县|
福清市|
正定县|
同仁县|
九台市|
岳普湖县|
安图县|
和硕县|
高碑店市|
渭南市|
陵川县|
绥阳县|
固始县|
昌邑市|
五河县|
甘泉县|
祁阳县|
肇源县|
民勤县|
仙桃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