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時到達療養院的時候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江柔的病房,他先去了護士站詢問了一下今天江柔的情況,護士看到林深時,禮貌的笑了下: “今天江小姐的情況似乎不太好,情緒起伏很大,復健也沒有做,我原本想給您打電話的,但是江小姐沒同意?!? “嗯?!绷稚顣r應了一聲:“麻煩你了。” 被林深時這樣的一個男人看著,道謝,是個女人都會心跳加快,護士的臉色不受控的紅了紅,幾秒后才反應過來要說聲不客氣,但林深時已經轉身往江柔的病房里走過去了。 病房里沒有開燈,此時已經快6點,房間里的光線很暗,林深時看到江柔躺在病床上把自己捂的很嚴實,他站在門口靜默了幾秒鐘后才邁步走了過去。 床上的江柔聽到了腳步聲,卻以為是今天無數次過來勸說自己的護士,便揚聲發了脾氣: “我說了別來煩我,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嗎?滾出去!” 林深時站在床邊的位置看著江柔,說:“是我。” 被子里的人安靜了下來,連呼吸的起伏都沒有,大概有半分鐘的時間,江柔才將被子從自己的身上拉下來,她看著床邊那個因為光線看的不清楚的人影: “阿深?” “嗯?!绷稚顣r應了一聲,扯過一把椅子在床邊的位置坐下了:“我剛才聽護士說你今天沒有復健訓練,不是想快點出院嗎?現在不著急了?” 大概是林深時這種不慌不忙,甚至沒有丁點起伏的語氣讓江柔安靜了下來,她緩緩的坐了起來,卻依然沒有開燈,靠坐在床頭的位置,因為光線不足,所以她可以正大光明的看著林深時: “你知道我是因為什么。” “我知道?!绷稚顣r說。 “我沒想到她還活著?!苯徇@話說的有些小心翼翼,林深時有些詫異的抬眸看了她一眼,但光線很暗,即便距離不足一米卻也依然看不出江柔現在是個什么表情。 不過林深時也沒有很在乎。 “她活著便活著了,和我們無關,你因為這個消息就自暴自棄了,會不會有些不值得?” 江柔看著林深時: “你一直都知道她活著?” “是?!? “為什么不告訴我?” 林深時說:“不適合,你剛醒來,身體需要恢復,情緒也需要穩定,我不用想就知道簡言之還活著的消息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所以便沒有說?!? “用這種方式讓我知道,還不如你自己告訴我?!? 林深時沒說話,江柔便開始有些害怕,她嘗試著想要去抓住林深時,但她卻在握住林深時手的那一刻失了勇氣,于是改為抓住了他的衣袖: “這五年來,你一直都知道她還活著,你們甚至生活在同一個城市,我想不明白你為什么要縱容呢?你明明知道她曾經做了什么,她給了你那么大的傷害,你為什么還允許她活著?” 江柔的話讓林深時有片刻的沉默,后來他抬手按下了床頭的開關,屋里燈光大亮,江柔痛苦的表情也在林深時的視線中無所遁形,林深時看著她,反問: “那我能怎么做?殺了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