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不暗啦-《暗戀它是奶糖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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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司嵐:“學(xué)長。”
杭嘉澍:“干嘛?畜生。”
“……”
沈司嵐青筋蹦了蹦,沒理會這個稱呼,一針見血地問:“你到底是接受不了你妹妹談戀愛,還是我跟你妹妹談戀愛?”
杭嘉澍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
他找了顆樹,靠著仰起頭,輕聲問:“你們談戀愛的事兒是不是我妹主張瞞著我的?”
沈司嵐還沒來得及說話,杭嘉澍又點點頭說:“肯定是,以你的個性怎么可能因為怕被我揍就不敢告訴我。”
他自說自說,笑起來,似乎在肯定穗杏的決定:“她瞞著我是對的,”說到這里嗓音一頓,被風(fēng)刮過猶如枯枝又干又澀,“我接受不了。”
沈司嵐語氣微沉:“什么意思?”
“我跟我妹沒有血緣關(guān)系,”杭嘉澍低聲說,“我養(yǎng)母,就是她姨媽生不出孩子,她姨夫天天在外面找女人總是不回家,然后我養(yǎng)母以為帶個孩子回家就沒問題了,就從我親媽手上花了錢把我買了回來。我親媽未婚先孕,以前就丟過我?guī)谆兀看味急痪旎蚴蔷游瘯o找上門,她被批評教育了幾頓后不敢丟我了,后來有人上門找她買孩子,她當(dāng)然迫不及待就把我給轉(zhuǎn)手賣了。”
“我養(yǎng)母也是蠢,那人渣要的是他的親生孩子,帶我回來有什么用?后來人渣以為我是她在外面跟情人生的,對她更不好了。但她愛慘了那人渣,不想離婚,覺得是我害了她,花了錢還沒挽回人渣的心,一旦在他那兒受了氣,就找我撒氣。”
那時凡是帶棍帶棱角的東西,在杭嘉澍眼里,都是可以用來打他的工具。
他知道木頭和鐵棒的區(qū)別,后者的痛能深入到骨髓里,被打到的地方腫起來一個月都消不下去,拖鞋底防滑的鋸齒花紋能帶起一陣火辣辣的疼。
彼時學(xué)校的音樂課還在教世上只有媽媽好這首歌。
老師說學(xué)會了這首歌要回家唱給媽媽聽哦,媽媽一定會很高興的。
杭嘉澍學(xué)會了,但媽媽還是不高興。
說到一半喉頭生熱,如鯁在喉,難堪的過去就這樣攤開由他自己說了出來,覺得丟臉,每段回憶都在踐踏自己那可悲的自尊心。
之所以能這么放心的跟沈司嵐說,是因為做了這么久的朋友,杭嘉澍知道這畜生這點秘密還是守得住的。
“后來那男人肝癌晚期死了,我養(yǎng)母也不知道到底是殉情還是精神恍惚,出車禍死了。葬禮上我想笑卻又不敢笑,怕別人覺得我這個養(yǎng)子狼心狗肺,養(yǎng)父養(yǎng)母都死了還能笑得出來,”杭嘉澍說到這里真的淡淡笑了,“但我真的挺高興的,當(dāng)孤兒都比待在他們身邊強(qiáng)。”
“沒人愿意收養(yǎng)我,我聽到那些親戚商量說要把我送到福利院去。”
葬禮上每個人都過來安慰他,讓他別太難過,摸他的頭為他之后的可憐人生落淚,可轉(zhuǎn)過頭誰也不愿接受他。
他們就跟葬禮上那用紙扎成的白花似的,看著開得正好,其實都是假的。
但是杭嘉澍沒辦法責(zé)怪任何人。
因為這是人之常情,他沒人要才是正常的。
那時候誰能管呢,就是警察都管不了,家庭矛盾這個托詞是暴力和虐待最堅實的護(hù)甲。
“后來小姨過來問我,愿不愿意去她家生活。”
明明是姐妹倆,差距卻這么大,杭美玉和杭美玲其實長得很像,只是杭美玲早已被破碎的婚姻和人渣丈夫折磨得不成人樣,而杭美玉家庭美滿,事業(yè)有成,和丈夫的外貿(mào)出口生意順風(fēng)順?biāo)pB(yǎng)得當(dāng),讓杭嘉澍恍惚她和杭美玲到底是不是親姐妹。
她的手很柔軟,比八歲的杭嘉澍的手還要柔軟。
杭美玉牽著他回家。
杭嘉澍從來沒見過這么溫暖的家。
整個屋子寬闊明亮,精致的小物件為這個家增添了幾分情趣,夫妻恩愛,襁褓中的小妹妹睡在嬰兒床上,小妹妹頭頂?shù)男靿嫸b徸黜懀忚K想起時,她咯咯的笑聲跟鈴鐺聲一樣清脆。
他活到二十五歲,經(jīng)歷了三個家庭。
到最后一個才堪堪活得像個人。
早已經(jīng)沒有信心再去組建一個新的家庭,去結(jié)婚生子。
父母在他眼里并不是什么容易的活兒,不然為什么會有人當(dāng)?shù)眠@么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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