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暗著呢-《暗戀它是奶糖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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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嘉澍見他半天不說話,再次笑了,這次解釋的語氣終于正經起來,“問你個事兒,正經的,你好好回答我。”沈司嵐:“說。”
“人如果不結婚,活到七老八十以后,是不是就真的沒人送終了?”
這個問題已經超脫了沈司嵐對杭嘉澍的印象。
他們年輕,這個問題聽上去遙遠而孤獨。
“大概吧。”
沈司嵐說了個不確定的答案。
杭嘉澍卻突然像是不服氣般的說道:“不結婚,那不是還有家人嗎?怎么就沒人送終?”
人死后若是葬入地里,墓碑上會刻上親人的朋友,最顯眼的則是配偶那一欄。
其次是子女。
如果墓碑上沒有配偶子女的名字,這人大概是一生未婚也無子,孤獨到了死前的那一刻。
聽上去很凄涼。
一個人長大后,離開父母,與兄弟姐妹各自分道,通過結婚來組建自己的家庭,好像成了每個人人生中既定的路線。
為什么?
是誰規定的,到了年紀就要離開父母,離開兄弟姐妹?不愿意離開也必須要離開嗎?
為什么所有人都要朝著這個方向去過自己的人生。
沈司嵐淡淡說:“這話別在你妹面前說,否則她還以為你想不開。”
“知道,”杭嘉澍點頭,“就是最近被家里人催了幾次,有點想不通了。”
“催你談戀愛?”
“嗯。”
沈司嵐不覺得這有什么,“那你談啊。”
據他所知,杭嘉澍不是沒人追。
“不想談,”杭嘉澍語氣煩躁,“他們催我談戀愛是不是想讓我趕緊自立門戶?然后從家里搬出去?”
沈司嵐微睜眼,側頭看他。
車子開到十字路口,杭嘉澍徒勞的按了按喇叭。
前面的車子紋絲不動。
“最近我可能有點神經了,”杭嘉澍按了按鼻梁,聲音疲倦,“天天對著電腦,睜眼閉眼都是滿屏的代碼,我知道你人怎么樣,不會跟人說,就當我剛剛胡說八道。”
沈司嵐皺眉:“你真的該放個假了。”
杭嘉澍搖頭:“我很想把手頭這個項目做好。”
“不眠不休就能做好?你是不是太小看這個行業了?”沈司嵐輕諷。
“天才沒資格諷刺后天努力的人。”
說出來就好了很多,杭嘉澍這下已經有力氣回了。
車字開到廣場的時候,穗杏正坐在廣場中央的長椅上發呆。
沈司嵐看著杭嘉澍下車時,一改剛剛那被生活壓迫的社畜樣,又換上旁人最熟悉的表情,吊兒郎當的和穗杏開玩笑。
穗杏剛剛替孟舒桐說話的時候油腔滑調的很,現在換了自己,還不如孟舒桐。
沈司嵐一如既往的不愛說話。
光有杭嘉澍一個話癆氣氛也帶動不起來,這頓飯吃的也沒意思,穗杏因為剛剛吃過一頓,并沒有什么食欲,杭嘉澍給她夾菜她也只寥寥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你搞什么,連飯都不吃了?”
穗杏肚子很飽,她中午本來就吃得不少,傍晚時裴老師帶她和孟舒桐去吃的那家中餐廳合她胃口,她又多吃了點,現在是真吃不下了。
如果不是為了和沈司嵐坐一桌,她早就自己回家了。
在杭嘉澍看來,小東西純粹就是耍脾氣,所以不吃飯。
她這個年紀還能再長高,杭嘉澍和爸媽一樣,看她挑食不吃飯就有點生氣。
“不就是沒帶你去香港玩?昨天跟我吵了還沒完是不是?”
杭嘉澍以為是這個原因,沒好氣的說。
沈司嵐夾菜的動作一頓,眉梢略挑。
穗杏立刻否認:“才不是,”她慌亂的看了眼沈司嵐,見他好像沒什么反應才松口氣,揚聲說,“我已經飽了。”
杭嘉澍不信:“飯桶還知道飽字怎么寫了?”
穗杏剛想跟他吵,杭嘉澍臨時來個電話,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二話不說放下筷子快步走出餐廳去接電話。
話癆走了,留下兩個啞巴。
穗杏想埋頭裝作努力吃飯的樣子,但她又實在吃不下,一次只夾幾粒米,吃的相當痛苦。
“想去香港玩?”
穗杏點頭,又搖頭,最后只好說:“就是想去買東西。”
沈司嵐:“買什么?”
穗杏回憶孟舒桐跟她說的那些,照葫蘆畫瓢:“化妝品,包包衣服之類的,香港那邊買比較劃算。”
“就為了買這些?沒有別的原因?”
沈司嵐作為男人并不理解這種大老遠跑到陌生的城市只是為了買東西的行為。
穗杏:“沒有,就因為這個。”
沈司嵐斂目,沒再問。
反倒是穗杏又問起沈司嵐來,“學長你不是說國慶會去香港嗎?怎么沒去?”
“加班。”
“可是我哥哥說,工作室所有人國慶節都放假。”
兩個人誰也不知道緩和氣氛,生硬而又尷尬的對話只會讓氣氛越來越凝滯。
沈司嵐答非所問:“你想買什么?以后我幫你帶回來。”
穗杏:“啊?”
她隨口說的啊,其實根本沒有要買的東西。
“化妝品?”沈司嵐卻自顧猜了起來,看了眼她的臉,沒發現她化妝了,“你化妝?”
穗杏趕緊搖頭:“沒有。”
“那你想買什么?”
穗杏只好硬著頭皮想,她想起室友們最近都很喜歡在肩上挎一個小包包,裝不了什么東西,最多放個手機鑰匙,在穗杏看來一點都不實用,可是背上卻很好看。
她一貫覺得這種包實用性不高,唯一的那一個還是媽媽送的,平常上課參加活動,永遠都是最實用的雙肩包加身。
“想買個包。”她說。
“什么包?”
“小包,帶鏈條的那種,”穗杏說,“就是上次在商場我背的那種。”
沈司嵐想起來了。
淺色的小方包,金色鏈條,連個筆記本都裝不下,非常不實用。
但可能女孩子就喜歡這種不實用的包吧。
“好。”
他只說了個字,算是答應。
穗杏也不知道為什么對話會發展成最后他幫她在香港買包,她又慫,那什么“你愿意陪我去香港”或是“我想跟你一起去香港”這種話都說不出口。
算了,順其自然。
她想得很開,于是語氣很快輕松起來,說:“那學長你幫我買,買好了我轉賬給你。”
杭嘉澍打完電話回來,也沒注意到這兩人,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剛剛甲方的話,又否了一個決策,哪里的細節又不可以。
玩游戲是件快樂的事,但游戲一旦成了吃飯的家伙,比如游戲開發比如職業電競,快樂就顯得十分微不足道。
他也沒什么心情吃飯了,只想趕緊回工作室繼續忙。
“你們還吃嗎?”杭嘉澍神色略有些煩躁,“那邊又把我今天剛改好的打回來了,我現在要回去接著改。”
“那就走吧。”沈司嵐說。
他們兩個人直接回工作室,只是這里還有個小的需要照顧。
“我先送你回家?”杭嘉澍問穗杏。
穗杏搖頭,說:“我跟你一起去工作室吧,等你做完了工作我們再一起回家。”
“我可能會忙到很晚,”杭嘉澍說,“你撐得到那時候嗎?”
“沒事啊,撐不住我就趴桌上睡,等你走了叫醒我就行。”
“行,”杭嘉澍拍拍她的頭,“那就當你提前實習考察。”
杭嘉澍還真的沒夸張。
墻上的圓鐘,時針指向十的數字,工作室里只聽得到敲鍵盤和鼠標點擊的聲音,偶爾會有聲線不同的兩個男聲輕聲交談,或是翻書的聲音。
穗杏不敢吵他們,坐在一旁翻雜志。
“穗穗,”杭嘉澍從電腦屏上探出頭,叫她,“你過來。”
穗杏走過去,杭嘉澍往后推了推椅子,讓她看電腦分屏中的那塊豎屏,黑色的頁面上一串串白色代碼,偶有標紅或是標綠的注釋。
“這是java,”杭嘉澍問她,“和c的語法是不是挺像的?”
穗杏看了眼,點頭:“嗯。”
“但一個是面向對象,一個是面向過程,”其他的杭嘉澍也沒繼續說,“c語言的書都看完了嗎?要不要試著學一學java?”
有c的基礎,會給任何計算機語言的帶來錦上添花的效果。
杭嘉澍覺得比起照書中每章那些實用性不強的小程序去練習,還不如直接讓她上手,會學得更快。
學習一門計算機語言和學習人類語言是大同小異的,擁有充足的語言環境,能夠大大縮短淺顯的語法學習,直接進入到最能從中受益的實踐環節。
穗杏有些猶豫,“我只懂皮毛啊,實操不行的。”
“誰敢保證自己在某一個領域掌握的已經不僅僅是皮毛了?東西是學不完的,你說你只懂皮毛,那我也只懂皮毛,只不過我懂的比你多一點而已。”
穗杏點了點頭。
中途杭嘉澍要去廁所,他沖對面的沈司嵐招了招手,“過來教下我妹。”
穗杏隱約記起好久前,沈司嵐也教過她。
只不過那時候教的是高中數學。
“你哥剛跟你說到哪兒了?”
“這里。”穗杏指了個地方。
“voidmain和c的含義是一樣,后面這里是將數組命名為args。”
相當基礎的程序,穗杏掌握的很快,沒幾分鐘沈司嵐開始教她算法。
沈司嵐語言精煉,書上一大串科普的話他提煉個關鍵,用最簡單的白話講給她聽,各串代碼含義不同,比起晦澀的語言描述,都直接用簡單的小程序演示給她看,講課效率相當高。
“懂了?”
“懂了。”
“那怎么當時連高二的數學題都聽不懂?”
沈司嵐輕描淡寫的揭穿了好幾個月前,她拙劣的裝傻演技。
穗杏:“這又不是數學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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