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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讓母親先走了。我覺得這一走，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李兄，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要跟你一塊回上京。”王澄觀察到這兩天李青白的神色不對，又聯(lián)想到拐子李并沒有臥床不起，心里自然多想了些。

    李青白覺得心思太細(xì)膩了未必是件好事，尤其是這位像狗屁膏藥一樣的人。

    客人走后，拐子李有些沉默。

    “兒啊，爹聽說了，張縣令的兒子入了戶部。你不要有壓力，想回家有爹一口飯肯定有我兒一口飯，爹沒本事，光耀李氏的重?fù)?dān)不能壓在你身上。列祖列宗不能給你飯吃，不能讓我兒快樂，不要讓已經(jīng)入土的人影響我們活著的人。”

    “阿爹，我要是考的差也就罷了，可我考的不差，明明各科都是通過，張昱他除了字寫的比我漂亮，哪點比我強啊，憑什么？”李青白哇的一聲，又哭了，把心里的委屈一股腦的說出來。

    “憑他爹是縣令，憑我是看大門的。好了，哭一哭就好了。爹給祖宗多上兩炷香，保佑我兒心想事成。”

    這幾天王澄在家，李青白都是打地鋪，讓他睡床榻，怕他身體吃不消。今天醒來難得沒見王澄，又怕他在外面迷路，不由得在門口張望，“一大早干什么去了？”

    “給，上供用的。雞鴨魚肉才顯誠意，保佑李兄心想事成。”

    “你昨晚都聽到了？沒被我的哭聲嚇到吧，其實吧，我這個人很少哭的。”李青白有點不好意思的解釋，接過菜筐，又說了一句，“謝謝你，王澄。”

    她也沒什么好避諱的，先領(lǐng)著王澄去太白學(xué)堂拜訪以前的院長和夫子。

    人生得意少年時，李青白不由地懷念起在太白學(xué)堂上學(xué)的時候：

    學(xué)堂的后門正好露出一小腦袋，手里拎著一壺酒，“阿伯，早。”阿伯是廚房大廚，灌湯包一絕，每次李青白都會吃的滿嘴流油，即使肚子撐了也會意猶未盡。阿伯正在摘菜，抬頭一看，呵呵一樂，“又遲到了啊”。李青白諂媚一笑，顯然是輕車熟路了，把酒壺在大廚旁邊一放，一溜煙跑了。

    拐子李上工早，早晨沒人約束李青白，她又是個愛睡的年紀(jì)，故而經(jīng)常遲到。每次從大門進的話會被監(jiān)察夫子記錄，直接報給院長，超過三次，就會被罰打掃廁所。久而久之，李青白發(fā)現(xiàn)了這個緊挨食堂的小門，每次遲到會偷他爹二兩酒孝敬一下這個阿伯，當(dāng)然，也會有附帶的福利，就是吃灌湯包的時候會悄悄多一個。

    學(xué)堂大門朝南，食堂在北邊，小門開在右邊角落里，從小門穿過院長的會客廳才能到學(xué)堂的教室。一般院長會在各個教室巡視，所以安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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