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拜年-《青白之恪》
新年穿新衣。
王氏給王澄和李青白各自訂做了一套紅色衣衫,穿上像騷包的新郎官,王澄說母親每年都準備這種衣服,習慣了,反正就穿這么幾天。
這份拳拳愛子之心令她動容。
張昱來找李青白的時候,她在王氏殷切的目光下,穿著這套吉服出了門,看著這廝隱隱抽搐的嘴角,忍不住道:“我太黑了,穿紅的不好看,但是我氣質適合紅色。”
張昱同樣換了新衣,是他一貫穿的藏青色,只是顏色更鮮亮些。
兩人順利進入褚府,褚恪之、崔先生和褚佑興都在。李青白一眼看過去,褚恪之仿佛漫不經心地端坐在案桌前,好一位顏色如玉的公子,心里閃過的就是這樣的詩句,
“君子至止,錦衣狐裘。
顏如渥丹,其君也哉。
君子至止,黻衣繡裳。
佩玉將將,壽考不忘。
《詩經·秦風·終南》”
褚佑興同樣穿著一件騷包的紅色新郎服。撞衫了,誰撞衫誰尷尬,兩人看著都有些不自然。
張昱送的節禮是兩包茶餅,用紙包著,放在一個木盒子里,在一眾禮物里面看著不太顯眼,但也不寒酸。
褚恪之準備了回禮,原本沒有這個習俗,但是崔先生一番話道出了幾個少年背井離鄉的躊躇滿志和心酸無奈,讓人心里熱乎乎的,“操千曲而后曉聲,觀千劍而后識器”。
張昱和褚紹之收到的是一支毛筆,張昱這廝最喜歡收集毛筆,家里陳列不下十支,果然,他收到禮物后喜愛之情流于言表。李青白的盒子比較大,令人意外地是一整套《論語》,分冊裝訂,是褚恪之的手抄本,華美的字體讓她羨慕得不行,也就自動忽略了他的用意。
褚恪之確實對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懷,那天他陪娘親和妹妹上山賞梅,順道散心。她母親褚氏喜愛梅花,尤其擅丹青,年輕的時候畫出的梅花仿佛雪再下大一點就可以壓彎枝頭,栩栩如生。在院墻那頭聽到了李青白幾人的談話,聽說收到家里書信的那天還不顧形象的當著眾多戶部官員哭的驚天動地,再想到偷梅花時的無賴,活的這么鮮活的一個人。罷了。因此心里已經原諒了她,只希望以后她能一心向學。
幾人被留下一起吃飯。
自古男女七歲不同席,因此除了正桌是褚尚書和褚氏外,小輩們男女分兩排相對布置,這邊褚恪之兩兄弟加上李青白三個人,一共五個人;那邊褚婉之兩姐妹加上一位表姐,一共三個人,顯得有些怪異。不會是鴻門宴吧。
挨著褚婉之的是她的表姐,這兩年一直跟著寡母與褚老太太在黃石安居,褚恪之的姑母早早守了寡,表姐是抱養來的,隨母姓,叫顧惜之。這次趁著過年過來,準備住一段時間,她有過未婚夫,兩年前病死了,正好是褚太傅仙逝那年,姑母怕她孤老終身,總勸她出來走走,二十韶華,日子長著呢。
褚尚書身體沒有發福,像個年輕的大叔,眉宇間有些褶皺,不茍言笑,對在座的各位還算客氣,說了幾句勤勉勸慰的話。褚向之外貌并不遜色,甚至比褚恪之還要高一籌,他負責熱絡氣氛,只是滔滔不絕的俏皮話拉低了自己的檔次。話說回來,這種能說會道又有身家的確實容易招女孩子喜歡。阿菊被老鄉騙到廚房干活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果然宴無好宴。
褚氏把李青白、張昱和褚佑興問了個祖宗八代,又問了未來的人生規劃,以及是否婚配,是否有意中人。古代人天生有做媒婆的天賦,只是不知道是對過哪位小娘子,其實不管哪位,對這幾個少年來說,都是飛黃騰達的好機會,有個背景雄厚的娘家做靠山,可以少奮斗好多年。
褚尚書大概看出了幾位少年的尷尬,覺得自家老婆做的有些明目張膽,于是出聲打斷了話,終于散席。
“你說褚氏看上了誰?我覺得是褚佑興,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但是論長相的話,張兄一表人才,看著可比那個褚佑興強多了。就是不知是哪位小娘子,我估計多半是那位表姐,可惜年紀有些大。”兩人出了褚府,也不做馬車,反正王家府邸離得不遠,干脆步行散散酒氣。
“胡說。要是喜歡年紀又有什么問題。但是我現在沒有這些心思,任她嫦娥在世都不行。現在我只想有一份功名。”難得聽張昱說出這番話,李青白竟然覺得很有道理,是個苗紅根正的少年。
還有一位苗紅根正的少年在家等著她回去呢,這位少年也拒絕了韓雙的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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