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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等我們回去就結婚吧-《暗戀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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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仁眉頭一皺,趕緊扶著沈寰的身體將他移下車,然后又將他托到后座。

    夏夢抖著手摟住沈寰,連聲音也有點兒顫:“次仁,他這是怎么了?”

    次仁一邊麻利地坐上駕駛座,一邊說:“姐,我看像是中毒,哥可能在洞穴里被什么東西咬了,要立刻去醫院。你坐穩了。”

    剛說完,次仁便猛地一踩油門,車以疾風的速度躥出去,奔向林城人民醫院。

    夏夢沒打擾次仁開車,沉默地緊摟著沈寰,一遍又一遍地呢喃:“沒事的,沒事的,一定沒事的。”夏夢像是對沈寰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仿佛只有這樣她才有勇氣撐到醫院。

    人命要緊,次仁連闖兩次紅燈,一路不間歇,終于在十分鐘之內抵達醫院門口,夏夢卻覺得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

    她整顆心都亂作一團,好在次仁精神恢復過來,頭腦清明,于是她就像提線木偶一般配合次仁把沈寰送到急診。

    剛剛她險些掉落懸崖,心都沒有這么亂過,但現在出事的是沈寰,她的心怎么都靜不下來。

    沈寰在急診室的時候,夏夢心里矛盾極了。她又想實時知道沈寰的情況,又怕等到的是壞消息。

    次仁看出她心神不寧,安撫道:“姐,你在這里等著,我進去。”

    夏夢猶豫再三,最終一跺腳,還是跟了進去。

    她想,不管怎樣,這時候她應該陪在沈寰身邊的。

    因為情況緊急,有三個醫生進來診斷。從表面看,他們都覺得癥狀和被毒蜘蛛咬傷十分相似。有個醫生把沈寰的衣袖和褲腿都撩起來,這才發現,在他的左手臂上,有一個用刀劃出來的小十字,有少量的黑色血液從那個傷口處流出來。以小十字為中心,相當一塊面積的皮膚都腫脹了起來。

    傷口找到了,醫生仔細觀察了傷口的情況,終于下了結論:“應該是毒蜘蛛咬傷沒錯了,患者即時處理的能力不錯,被咬傷后劃了十字,把毒素吸出來一些。但毒素肯定沒有被百分之百吸出來,再加上沒有及時用藥,這才導致出現肌肉乏力、發熱和多汗的癥狀。

    “他的情況還算好,能看出不是有劇毒的蜘蛛,而且他被咬的時間沒有過去太久,他昏厥過去可能是因為中毒加上勞心勞力。我們先用高錳酸鉀液給他沖洗傷口,然后再輸液加快毒素排出體外的進程。他如果今天內能醒過來,應該就沒事了。”

    勞心勞力……夏夢立刻就想到,一定是因為他受了傷沒說,還要開車把她和次仁帶回林城,同時又擔心她手腕的傷勢,這才會身心俱疲。

    她緊緊咬著下唇,她的心上人永遠這樣默默地為她付出,卻還總嫌自己做得不夠。他知不知道,這樣的他是多么讓她心疼,比手腕脫臼還要疼一百倍。

    她眼含淚水:“醫生,求您一定要救他!求您,他不能出事。”

    醫生最能理解患者家屬的心境,柔聲安撫:“姑娘,你也別太著急,我們會盡力。”

    這時候,次仁插進來:“姐,聽醫生的。我相信,哥這么好的人,佛祖一定會保佑他的。你手腕的傷也得快點兒看看,晚了,萬一落下后遺癥后悔就不好了。”

    “姑娘,你也受傷了?”醫生視線下移,才發現夏夢和次仁身上都灰撲撲的。

    次仁的褲腿多處磨破,且磨破的地方都有擦傷,而且手指也鮮血淋漓的。

    醫生詫異極了:“你們這是去哪兒了?一群傷病號,趕緊該看什么科看什么科。手腕傷著了先去拍個片子,別耽誤治療。”

    夏夢緊抿嘴唇,搖搖頭,視線一直沒有離開沈寰。

    她輕聲道:“我傷得不重,要在這里等,等他醒過來才行。”

    次仁急壞了。夏夢是因為他手腕才受傷的,如果傷勢惡化,他算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他一臉焦急地道:“姐,這怎么行?我求你了,你先去看看好不好?等確定你沒事了,你再回來等。如果哥醒了,卻發現你傷得很重,他怎么能安心呀?”

    醫生臉一板,一臉嚴肅地道:“你在這里等著,難道他就能好得快一點兒嗎?我們一定會盡全力為他治療,你在這里等著也不會有什么積極作用。身為醫生,我可不能眼看著一個患者不認真對待自己的身體,你現在立刻去檢查!”

    醫生都這么說了,夏夢沒有辦法,只能一步三回頭地跟著次仁去檢查。而且,她也確實不想再讓師兄為她擔心了。

    人民醫院今天拍片的人不多,夏夢很快就拍完了。醫生先把一塊厚厚的硬紙板墊在她手腕下,然后再用紗布纏成的繩子把硬紙板和她的胳膊固定在一起,防止動作過大對手腕造成二次傷害。

    片子大概一小時能出來,等結果的空當,夏夢又折回沈寰的病房去看他。

    醫生已經為沈寰處理過傷口了,此刻他正在打點滴。即使是在昏迷中,他的眉心仍輕輕地皺著,似乎還有什么事情他放不下。

    夏夢在他的床邊坐下,伸手輕輕劃過他蒼白的嘴唇,又劃過他皺著的眉頭。她多想用一個小小的熨斗把他的眉心緩緩撫平。

    和剛剛比起來,現在她的心平靜不少。一方面,醫生說沈寰的傷口處理得當,很大概率不會出什么大問題;另一方面,在波東村的時候,沈寰跟她說過,不會讓她等太久了。這是他對她的承諾,她堅信,他一定會醒過來兌現諾言的。

    她輕輕握起沈寰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

    沈寰的手有些冰涼,夏夢卻覺得十分安心。她輕聲道:“師兄,等我們回去,我們就結婚吧。不需要鉆戒,也不需要求婚,因為我一定會說我愿意,只要那個人是你。”說著說著,她像想起什么甜蜜的事情,嘴邊漸漸揚起一個弧度,眼淚卻簌簌流下來。

    她真的怕,怕有萬分之一的概率沈寰醒不過來。她想不到自己如何能夠面對這種情況,便索性不去想了,只在心里默默祈禱:如果真的有佛祖,就請一定一定保佑師兄吧!

    在她說完這句話后,沈寰的眼皮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只是她沒看見。她仍緊緊攥著他的手,仿佛這樣就能把她的力量傳遞給他。

    不多時,次仁取了夏夢拍片的結果過來了。

    他小心推開門,怕吵到沈寰,所以聲音放得格外輕:“姐,片子出來了,醫生說是嚴重脫臼,可能伴有一定程度的韌帶損傷,需要立刻復位打石膏,我們現在過去吧。”

    夏夢點點頭,戀戀不舍地看一眼沈寰,最終跟著次仁出門。

    次仁走在前邊,一直低垂著腦袋,情緒懨懨的。正走著,他突然感覺手臂一緊,他回頭一看,原來是夏夢拉住了他。

    次仁趕緊偏過頭,把溢出眼眶的淚水擦去,而后極小聲地叫了一聲“姐”。

    夏夢伸手揉了揉他亂蓬蓬的頭發:“不許哭,男兒有淚不輕彈,我這不是沒事嗎?”

    次仁止住眼淚,心里卻更加難受。

    他有些更咽道:“姐,都怪我,要是我走路小心點兒,不滑下去,你就不會因為拉我而手腕脫臼,哥也就不用親自開車回林城,也不會讓傷口惡化了。”

    夏夢嘆了一口氣:“你這孩子,怎么有什么事都喜歡往自己身上攬?這事兒跟你沒關系,其實最無辜的就是你了,平白無故在生死關頭走一遭。我們是科研人員,工作和職業就是探索自然,師兄去查探那個洞穴是必然的。只怪我沒有堅持讓你留在車上,不然你就不會受驚了。”

    夏夢這么說,次仁就更加自責。他解釋道:“姐,是我……”

    夏夢的臉一板:“好了,你不許再自責。我叫你姐還是你叫我姐?你既然叫我姐,那我說什么就是什么。”

    次仁知道,夏夢說這些都是為了讓他好受些,她對他的關照,他都一一記在心上。

    他抹淚,語氣堅定:“姐,這些話我以后不說了,但你記住,以后你就是我扎西次仁的親姐姐,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夏夢被他嚴肅的樣子逗笑了:“好啦,我知道你乖,你現在快帶我去打石膏吧,這手腕我還想要呢。”

    “哎。”

    打石膏并不耗時,等處理好,夏夢又回病房去守著沈寰了。

    他的臉色似乎比一開始紅潤了些,她抬手摸摸他的額頭,也沒有那么燙了,這應該是好轉的跡象。

    她微微放下心,將沈寰的手攥在手心里,就這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這一天下來,她的心情跌宕起伏,此時終于安靜下來,倦意隨之襲來。她守著守著,就不知不覺伏在沈寰的病床上睡著了。

    不過她睡得并不安穩,噩夢一個接一個。夢中的沈寰渾身是血,站在一片看不真切的迷霧之中,深情地望著她,只是等她想去抓住他的時候,他的身影卻突然消失了,只留下她一個人困在滿是霧氣的世界。

    她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眉頭緊皺,嘴里一直喊著“師兄”,卻怎么也無法從夢魘中醒來,直到她聽到有一道略帶沙啞卻溫柔的聲音,焦急地叫她:“夏夢,夏夢,別怕,我在這里。”

    夏夢不安的情緒終于平靜下來。

    她睫毛動了動,然后緩緩睜開眼,這才發現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而她一眼就看到靠坐在床頭的沈寰。

    這時候的他看起來仍然有些虛弱,但臉色紅潤了許多。他嘴角上揚,看起來精神不錯。

    夏夢一臉驚喜地道:“師兄,你醒了,真的醒了嗎?”

    沈寰有些心疼,溫柔地揉揉她的頭發,輕聲道:“我醒了有一會兒,沒事了。”說著,他目光落在夏夢打著石膏的手臂上,臉上有濃濃的擔憂,“你的手腕……”

    夏夢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哦,沒大礙,就是有些脫臼了,養養就好了。就是醫生說這石膏要打一個月才能拆,挺不方便的。”

    沈寰垂下眸子,輕輕地捏了捏她露在石膏外面連帶著有些腫脹的手指,嘴唇緊緊抿起來。

    半晌后,他輕聲問:“是不是很疼?”

    他眼里帶著愧疚和憐惜,看得夏夢一陣心疼。

    她趕緊道:“剛開始有點兒,但現在好多啦。倒是你,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啊?聽醫生說,你是被毒蜘蛛咬到了。”

    沈寰點點頭,有些無奈:“我當時想翻開一塊石頭看一看,不過光線有些暗,沒注意到有只毒蛛爬到手臂上了。”

    夏夢眉頭輕輕皺起,咬了咬下唇:“那你受了傷怎么還開車呢?你應該跟我講呀。我手腕也沒那么著急,你不用……”她說著說著,眼淚不由得掉了下來。

    沈寰又心疼了,抬起手輕輕替她擦淚,柔聲哄著:“別哭,我這不是沒事了嗎?而且被咬后我簡單處理了一下,沒什么大礙。”

    他沒告訴夏夢的是,他本來可以再將毒血吸出來一些,處理得更好,但他受傷已經耽誤了一些時間,怕夏夢在外面擔心,所以即使還有一些殘留的毒素,他暫時也顧不上,一心想先回去讓夏夢和次仁安心,只是沒想到一出洞穴就看到那么驚險的一幕。后來他又急著送夏夢去醫院,他的傷就更顧不上了。

    沈寰把夏夢摟在懷里,輕輕拍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漸漸地,她的抽泣停止了,仿佛只要靠在沈寰懷里她就會感覺到安心。

    片刻,夏夢像想起什么似的,從他懷中直起身:“對了,師兄,你等一下,我去叫醫生來看看。”說完,她便風一般跑出去。

    沈寰看著她的背影,臉上的溫柔毫不掩飾。

    他心里默默道,還好他還活著,還好他可以一直陪著她。

    值夜班的醫生很快過來了,正是白天給沈寰處理傷口的那位。

    醫生檢查了一下沈寰的傷口,然后又詢問了他一些問題,隨后對夏夢道:“沒什么大事了,從今天開始每天用酒精給傷口消一下毒,然后換藥,再輸兩三天的液,應該就可以出院了。我開個藥,你明天白天到樓下去取。”

    夏夢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下來。她千恩萬謝地將醫生送出門,然后跑到沈寰身邊緊緊抱住他,心中是劫后余生的慶幸和喜悅。

    沈寰明白她的心情,輕輕將她攬進懷里。兩人就這樣抱著,誰也沒有說話。

    半晌后,一陣風從未完全關緊的窗邊吹進來,柔柔的月光灑在擺放在窗臺的一盆綠蘿上。沈寰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在夏夢耳邊輕聲道:“我昏迷的時候好像聽到你在跟我講話,你那時候說的……是真的嗎?”

    夏夢怔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她臉上飄起兩片紅云:“什……什么話?”

    沈寰低笑一聲,聲音里似乎帶著些失望:“沒什么,可能是我昏迷后產生幻聽了。”

    夏夢從他懷里坐起身,看著他澄澈又深情的雙眼,心里突然像是有一汪春水淌過。

    她羞得低下頭,聽到自己細弱蚊蚋的聲音:“不是幻聽,是我說的。我是真心的。”

    沈寰許久沒有回答。

    夏夢有些茫然地抬起頭,結果卻對上沈寰彎彎的眼睛。

    她鮮少見他這樣笑,眼里都盛滿了喜悅,她也不由得跟著笑了起來。

    沈寰再次將她緊緊擁在懷里,他的下巴擱在她的肩窩,聲音極盡溫柔:“夏夢,我會用最大的誠意和最美麗的鉆戒來跟你求婚,絕不會委屈你。”

    他昏迷的時候,她對他說,她不要求婚,也不要鉆戒,只要那個人是他就好。但她是他最珍視的女孩,他想給她最好的一切。

    夏夢安心地枕在沈寰懷里,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句很老的歌詞:我怕時間太快,不夠將你看仔細;我怕時間太慢,日夜擔心失去你,恨不得一夜之間白頭,永不分離。

    永不分離。

    永不分離。

    她想,這就是她和他漫長且無盡的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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