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二天早晨,夏夢是被楊歡歡給叫醒的。 夏夢迷迷糊糊地掃了圈周圍的環(huán)境,腦子開始慢慢運轉(zhuǎn),后知后覺想起自己正在孟城野外區(qū)。 她揉揉眼睛,電光石火間,記起自己昨晚和沈寰一起看星星,然后她看著看著就睡著了……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就不記得了。 她一邊坐起身來找洗漱用品,一邊疑惑道:“歡歡,我昨天……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呀?” 楊歡歡曖昧地看了夏夢一眼:“大概十一點多吧,師兄抱著你送回來的,用他的外套給你裹得嚴嚴實實,生怕你凍著。唉,我還以為你要在師兄那里過夜呢。” 楊歡歡一臉惋惜,夏夢沒好氣地打楊歡歡一下:“師兄才不是那樣的人!”夏夢頓了一下,然后補充道,“我也不是!” 楊歡歡哈哈大笑:“好好好,這年頭像師兄這樣的正人君子不多了,羨慕嫉妒恨啊。” 夏夢心頭一甜,其實就算留在師兄的帳篷里,他也不會對她做什么,但師兄顧及她的名聲,還是把她送回來了。 她拍了拍楊歡歡的大腿:“別酸啦,趕緊起來收拾東西洗漱,不然一會兒趕不上早飯了。” 早餐仍然是掛面,鐵鍋下面條,吃一兩次大家還覺得新鮮,吃多了就有些厭倦。不少剛剛升入碩一的同學(xué)叫苦連連,想念起平常天天吐槽的學(xué)校食堂。 夏夢從背包中翻出兩罐剁椒醬,打開其中一罐讓大家分了。眾人把剁椒醬加到掛面里,紛紛感慨美味多了。 沈寰從帳篷中走出來,很自然地坐到夏夢旁邊。兩人對視一眼,嘴角都染上薄薄的笑意。 負責(zé)撈面的同學(xué)貼心地給他遞了一碗,他正要吃,夏夢突然輕聲道:“你等一下。” 說著,她便把那罐還沒開封的剁椒醬遞給他。 沈寰接過,一邊擰蓋子,一邊瞟一眼大家正在分食的那罐,隨口問:“這一罐和那一罐是一樣的嗎?” 夏夢想了下,嘴角一勾:“不太一樣。” “哪里不一樣?” 夏夢抿抿唇,輕聲道:“這一罐可能比較甜。”說完,她白皙的臉立刻微微泛紅。 沈寰嗓子里低低地咳了一聲,用筷子扒了不少剁椒醬拌進碗里。然后,他挑起幾根裹在辣椒醬里的面條送到嘴里。 夏夢低著頭慢條斯理地吃碗里的掛面,心里默默想:她好不容易說一句情話,師兄卻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果然她撩撥人的技術(shù)欠火候,不及師兄那般圓融如意。 正想著,沈寰的聲音突然落入耳畔:“嗯,確實很甜。” 聞言,夏夢心尖一顫,笑意漸漸從嘴角蔓延開。 她把嘴里的面條吞下,突然覺得清湯寡水的掛面更有滋味了。 周六的實習(xí)任務(wù)從早飯后開始,這天沒有下雨,陽光很好,他們采集了很多有研究價值的標本,并且把其中一部分留給保護區(qū)做科教宣傳,一方面是感謝他們提供了實習(xí)場地,另一方面是希望以后在環(huán)境資源保護和調(diào)查方面能達成更長遠的合作。 大概下午六點鐘,一天的工作結(jié)束,保護區(qū)的負責(zé)人張青特意在最近的農(nóng)家樂招待整個實習(xí)組的人。學(xué)生分坐了三桌,張青和帶隊老師們坐一桌,因為他們那桌人比較少,所以徐雨招呼夏夢和其他幾個小組負責(zé)人一起過去。 張青長年在野外工作,性格粗獷豪爽,上菜后說了幾句場面話便開始和熟識的導(dǎo)師們喝起酒來。大家相談甚歡,氣氛十分熱烈。 席間,徐雨給張青介紹沈寰,張青對沈寰十分贊賞,連連稱贊沈寰年少有為,說著就舉起酒要敬他一杯。 沈寰沒推辭,倒?jié)M一小杯白酒,起身將杯子壓得略低于張青,與他碰杯,淡笑道:“您過獎了,以后有機會還要多向您學(xué)習(xí)。” 張青笑了笑:“互相學(xué)習(xí),互相學(xué)習(xí)。”說完,便把一整杯的白酒都干了。 沈寰薄唇輕抿,端起手中的酒同樣一飲而盡,臉色如常地坐下。 張青豎起一個大拇指:“年輕人好酒量!”說著,又給沈寰把酒杯倒?jié)M。 夏夢開始有些擔(dān)心了。 她記得上次和師兄一起到陸銘澤那里吃火鍋,師兄喝了兩杯就微醺,照這樣喝下去,萬一待會兒醉了怎么辦? 另一邊,看著女同學(xué)們酒杯里空空蕩蕩的,張青突然想起什么,便招呼服務(wù)員過來:“我記得我們這里是不是有自己用蜂蜜釀的酒?拿一壇來給女同學(xué)們嘗一嘗,度數(shù)也不高,嘗個鮮。” 服務(wù)員應(yīng)下,很快把酒端上來。 酒壇子比較重,傳遞起來不太方便,所以靠近門口的男同學(xué)直接接過酒壇,沿著飯桌轉(zhuǎn)了一圈,給大家都把酒杯倒?jié)M。 杯子里的酒,色澤金黃,果真像蜂蜜一樣,光看顏色感覺是甜的,但有酒香從其中溢出,聞起來和普通白酒十分相似。 夏夢的眉頭輕輕皺起來,她有些猶豫,下一刻,沈寰修長的手指觸及杯身。沈寰欲將酒杯拿過去,但被她制止了,她皺著眉頭將這杯酒一飲而盡。 辛辣的酒液瞬間滑入喉管,像火燒一樣。因為喝得太急,夏夢劇烈咳嗽起來,整桌人的視線都集中到她身上。 她的臉憋得通紅,她一邊咳嗽一邊解釋:“沒事……太好喝了……喝得有點兒急。” 大家發(fā)出善意的笑,張青道:“姑娘慢點兒,喜歡的話帶一點兒回去。” 平復(fù)后夏夢忙道:“不用不用,我嘗一下就好了。” 交談聲繼續(xù),夏夢略略松了一口氣,一低頭,一張紙巾遞了過來。她接過紙巾擦拭嘴角的酒漬,一邊悄悄抬頭看沈寰的表情。 沈寰將紙巾遞來后就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安靜地吃飯,時不時有老師叫到他的名字,他也如常應(yīng)答,看上去沒什么不同。但夏夢能感覺到,他似乎有些不開心。 她環(huán)視一周,發(fā)現(xiàn)沒有人注意這邊,于是在桌下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沒反應(yīng)。 她又用了些力,這次沈寰回過頭了,只是神色淡淡,眼神平靜無波。 夏夢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她剛認識沈寰的時候,他便這樣淡漠,只是當(dāng)時的她不覺得有什么,但自他們在一起以后,他每次看向她的眼神都十分柔和。 她有些委屈,但還是軟著性子低聲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沈寰沒說話,極低地嘆了一口氣,然后輕輕拉過她的手,按了按她的掌心。 夏夢放心了些,但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奈何席間人多,她不好說太多,只能先把心里的別扭按捺下去。 酒過一巡,門口的同學(xué)又提著酒壇子給大家添酒,夏夢一個沒注意,她的空杯子就又被填滿了。 沈寰轉(zhuǎn)過頭,輕聲問:“喝得了嗎?喝不了就給我。” 夏夢酒量并不是太好,剛剛喝了一杯,腦子就已經(jīng)微微發(fā)脹,但她不知在和誰賭氣,語氣生硬道:“我自己可以。” 然后,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逞強,她立刻端起盛滿酒的酒杯喝了一大口,酒杯瞬間空了大半。 醉和不醉的界限有時候就在一瞬間,半杯下去,夏夢腦子立刻蒙了,周圍的人好像都有了重影,怎么都看不真切。 她站起來,小聲道:“我去趟衛(wèi)生間。”她說完便撥開椅子往外走。 出去的時候,她還被椅子腿絆了一下,險些沒站穩(wěn),還是沈寰眼明手快地扶住她的胳膊。她卻不領(lǐng)情,用力甩開他繼續(xù)往外走。 坐在不遠處的楊歡歡見狀,正要跟出去看看怎么了,沈寰已經(jīng)先她一步向外跑去。于是她不管了,放心地享受桌上的美食。有師兄在,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 夏夢跌跌撞撞,一路走到農(nóng)家樂院子里的假山旁邊,突然間腦子一暈,沒看清路,膝蓋狠狠地磕在假山的石塊上。劇烈的疼痛傳來,她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沈寰快步跑近,將她環(huán)在懷里,避免她再跌倒,然后低頭查看她的膝蓋,眼里滿是心疼。 夏夢看到是他,眼淚淌得更兇,剛要掙扎,卻感覺腿彎一緊,接著整個人重心不穩(wěn),落到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這是沈寰第一次這樣抱她,她有些蒙,再加上醉酒了腦子本來就比較遲鈍,一時間忘了掙扎,任由沈寰一路抱著她走到十幾米外的一個秋千椅邊。 沈寰剛要彎腰把她放到秋千上,她卻突然死死抱住他的脖子,不愿松手。 沈寰低頭看她,她臉上還帶著晶瑩的淚珠,大大的眼睛紅得像小兔子一樣。 沈寰的心立刻軟了,他柔聲哄著:“乖,下來讓我看看你的膝蓋有沒有受傷。” 夏夢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不,不下去。” 沈寰無奈,只能任由她像樹袋熊一般掛在他身上:“好,不下去,那你告訴我,膝蓋痛不痛?” 夏夢噘嘴:“痛,好痛。” 沈寰好看的眉蹙起來,剛要說話,夏夢卻突然空出一只手按到自己胸口,撇嘴且十分委屈道:“這里更痛。” 之前夏夢在沈寰面前總有些拘謹,這樣貓兒一般溫軟粘人的模樣沈寰還是第一次見。 他心知她是在難過剛剛在酒席上他對她的冷淡,于是垂下頭在她嘴角輕輕印下一吻,眼里帶著疼惜,溫聲道:“是我不好,讓你難過了。” 他一開口,夏夢嘴巴一扁,剛剛止住的眼淚又嘩啦啦涌了出來。她含混不清地道:“我……只是怕你……喝太多酒會難受……才……搶過來喝的……你怎么……對我……那么冷漠……”她說著說著,心里更加委屈,抽泣也變成號啕大哭。 沈寰心疼極了,想哄哄她,卻因為兩手都抱著她騰不出來,便直接轉(zhuǎn)身在秋千上坐下,讓夏夢坐在他腿上。 他把她摟在懷里,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在她耳邊輕聲哄著:“剛剛是我做得不對,不難過了好不好?” 夜晚的風(fēng)較白日里已經(jīng)多了些涼意,一陣風(fēng)吹過,夏夢的醉意散了不少。她的哭聲漸漸小下來,把臉埋在沈寰胸前,一抽一抽的,什么話也不說。 沈寰第一次談戀愛,沒什么哄女孩子的好辦法,想了想,揉揉她毛茸茸的腦袋:“別不開心了,這樣,你打我兩下出出氣好不好?”說著,他真將手伸出來。 夏夢從他懷里抬起頭,幽怨地看著他伸出來的手。 他的手指白皙、修長,她再想到他剛剛淡漠的態(tài)度,突然狠狠在他掌心抽了一下。 沈寰眉頭極輕地跳了跳,手卻仍然伸著,一動不動。他笑道:“再打幾下?” 夏夢看著沈寰有些發(fā)紅的掌心,忽然心疼,嘟嘟嘴,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你我手疼。” 聽著夏夢邏輯清晰的話,沈寰心想,看來酒勁兒過了大半。 他緊了緊抱著她的手,調(diào)笑道:“下次隨身帶個戒尺,我惹你不開心了,你就打我?guī)紫拢@樣好了吧?” 夏夢破涕為笑,嗔怪地捶了他一下。 她靠在他懷里,仰起頭看他,猶豫片刻,還是問:“你剛剛為什么突然不開心了,不會是怪我太小氣,不給你酒喝吧?” 沈寰哭笑不得:“當(dāng)然不是。”他頓了一下,“我知道你是怕我喝多了難受,才搶著喝的。” 夏夢不解:“那你為什么還生氣?” 沈寰薄唇輕抿,緩緩道:“我沒有生你的氣,只是有些無奈。心愛的女孩在身邊,我想把最好的東西給她,讓她只做喜歡做的事,一直開開心心的。我明知道你不喜歡喝酒,卻眼看著你灌下一大杯,所以很心疼,心里責(zé)怪自己沒照顧好你。” 一聽這話,夏夢哪里還氣得起來,整顆心融化在胸腔里了。 她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他:“可是,你也是我心愛的男孩子,我也會心疼你,想好好照顧你,不讓你有一丁點兒的不開心,這都是相互的呀。如果所有的事情都由你一人承擔(dān),那豈不是顯得我一無是處?這樣子時間久了,你會很累,會厭倦我的。” 沈寰看著懷里認真分析的女孩兒,她的眼睛大而明亮,只裝得進他一個人。 他低下頭,寵溺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聲音帶著無限柔情:“傻瓜,我向你保證,不管以后多累多辛苦,我永遠都不會厭倦你,會一直寵你,愛你,不讓你受一點兒委屈。” 簡簡單單幾句話,落在夏夢耳邊像是最美的箴言。 她將頭枕在沈寰的胸口,聽他有力的心跳,許久后才輕聲道:“寰哥,我也會一直一直喜歡你,一直一直對你好的……” 沈寰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抱著她的手臂收得更緊了。 好久,夏夢的情緒終于完全平復(fù)下來。 沈寰低頭,溫聲問:“還難過嗎?” 夏夢搖搖頭。 沈寰輕笑一聲:“乖,下來坐著,讓我看看你的膝蓋。” 這回夏夢不鬧了,乖乖地從他身上跳下來,到旁邊坐好。 沈寰站起身來,剛要走動,突然踉蹌了一下。他停下,雙膝微蹲,雙手撐在大腿上緩沖。 夏夢有些不好意思:“被我坐太久,腿麻了吧?” 沈寰緩慢地站起來,轉(zhuǎn)身看向她,笑道:“沒事,我樂意。”然后,他很自然地在她前面蹲下,動作極輕地撩起她的沖鋒褲。 夏夢低吸一口涼氣,沈寰眉頭輕皺,手上的動作更輕了。 褲子終于撩到膝蓋,露出一片駭人的烏青,夏夢自己也沒想到磕得這么嚴重。 可能酒精讓她的感官變得遲鈍,她剛剛并沒覺得太痛。 沈寰的眉頭深深地蹙起來。 夏夢怕他擔(dān)心,趕緊擺擺手:“沒事的,我以前經(jīng)常出野外,磕磕絆絆那是常有的事,過幾天就消啦。” 沈寰站起身,雙手搭在她肩膀上:“那是以前,以后有我在,不一樣了。”他揉揉她的腦袋,“乖乖地在這里等一下,我去問問老板有沒有藥。” 夏夢看著沈寰挺直的背影,心頭又暖了暖。她想,她何其幸運,能讓師兄如此溫柔相待。 沈寰很快回來了,手上拿了兩個雞蛋。 他再次在夏夢身前蹲下,有些無奈道:“老板這里沒有紅花油和白藥,先用熟雞蛋湊合一下吧。” 夏夢點頭,沈寰將兩個雞蛋輕輕一磕,修長的手指來回翻轉(zhuǎn),三兩下就剝出兩個白嫩嫩的雞蛋來。 他寬大的手掌將夏夢的小腿握在手里,另一只手抓著雞蛋,抬頭看她一眼:“可能有一點點疼,痛的話就告訴我,我盡量輕點兒。” 夏夢輕輕“嗯”了一聲,看著沈寰動作輕柔地用熟雞蛋在她膝蓋上搓揉,突然想起她在帕帕海草原受傷的時候,師兄也是這樣細致地幫她處理傷口。時光荏苒,兩個月過去,眼前這個看似冷漠實則細膩溫柔的男孩子已經(jīng)是她的男朋友了。 她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個弧度,沈寰正好抬起頭,將她的笑意收入眼底。 他手上動作不停:“笑什么呢?膝蓋不疼了?” 夏夢吐吐舌頭:“疼。”她突然問,“師兄,你是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呀?” 沈寰覺得有些好笑:“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 夏夢撒嬌:“我就突然好奇呀。你說說嘛。” 沈寰很認真地想了想,聲音低沉道:“很難說清我是在哪個瞬間突然喜歡上你的,可能是在西州的大巴車上,你‘費盡心機’坐在我身邊的時候,也可能是在白城古城你夸張地贊美云省米線的時候,也可能是在滄山木棧道上你可憐巴巴地跟我說‘走不動了’的時候。說起來,是個很漫長的過程,在我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你就這樣一點一點地鉆進了我的心。” 夏夢跟著沈寰的描述把這些事情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突然喜滋滋地道:“原來師兄那么早就開始喜歡我了呀。” 沈寰嘴角綻開一個弧度:“你也不晚。” 夏夢疑惑,沈寰接著道:“小師妹暗戀我,應(yīng)該在‘遠方有佳人,相見一千年’之前。” 夏夢沒反應(yīng)過來,他接著道:“應(yīng)該也在‘斯人若彩虹’之前。” 這回夏夢反應(yīng)過來了,這是她認識沈寰不久時發(fā)的兩條朋友圈。沈寰沒有點贊和評論,她一直以為他沒看到。 她咬咬下唇:“原來你那時候都看到了。” 她膝蓋上的瘀青散了一些,沈寰將雞蛋裝進塑料袋里,然后輕輕地將她的褲腿放下,坐在她身邊。 “嗯,看到了。” 夏夢很自然地靠在他肩膀上,他抬起手臂將她摟在懷里。 “那你當(dāng)時就知道我說的是你?” 沈寰低低一笑:“我看起來不傻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