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宮里,所有人垂首躬身,貓著身子,便是連那步子都踩得格外的小心翼翼,整個宮殿靜的可怕。 蕭弘軒急匆匆而來,便見皇后黑著一張臉坐在高位上,目光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門外,仿佛門外有個讓她恨入骨髓的人。 “母后!”蕭弘軒上前喚道。 皇后目光順著聲音落在蕭弘軒的身上,思緒回籠,猛然起身,一個巴掌狠狠的甩在了蕭弘軒的臉上。 “一個蕭炎昊你比不過,如今連一個蕭應(yīng)辰都能踩在你頭上,你說你有什么用,你還有什么臉!” 那一巴掌只讓他微微側(cè)了一點頭,蕭弘軒深冷的目光漆黑冰寒,薄唇緊抿。 皇后帶著護(hù)甲的手指戳著蕭弘軒的肩膀,怒道:“為什么你這么沒用,不論什么都比不過蕭炎昊!” 蕭弘軒任由皇后戳著,一雙漆黑寒冷的眼睛卻含著恨意,等皇后頹然入座后,才開口道:“父皇為什么立蕭應(yīng)辰為太子,母后應(yīng)該比任何人都明白才是。” 皇后抬眸怒瞪:“你在教育本宮!” 蕭弘軒深吸一口氣,咽下心中無限深冷,道:“兒臣不敢。” “不敢?”皇后拿起一旁的茶盞擲到地上,茶水灑濕了地毯,“我為你鋪了那么多路,朝中大臣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支持你,結(jié)果……呵……” 皇后冷笑,笑得格外譏諷。 “好你個蕭喆,出的真是一手好牌,竟然敢立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為太子,就不怕他坐得太高摔下來。” 特意將這樣大的事定在她的誕辰之后,簡直就像是在甩她的臉。 那日的熱鬧像是一場笑話浮在眼前。 一個死了十五年的人竟然還霸著所有東西不放…… 蕭弘軒心中也是滿心怒意,自古帝位傳嫡不傳庶,若非蕭炎昊是元后所生,他便是第一順位繼承人,所以他一直只將蕭炎昊當(dāng)做仇敵,然而父皇卻給了他當(dāng)頭一棒,太子之位落在了年紀(jì)不過十六的小五身上。 一個平日里只會嬉笑玩鬧的人。 呵,就憑他…… 皇后臉色難看,幾近有些癲狂的恨撲面而來:“蕭應(yīng)辰,我倒是忘了他,平日里躲在蕭炎昊身后不諳世事,原來也不是個省油燈,想讓他踩在我兒子頭上,想得美。” 皇后目光轉(zhuǎn)向蕭弘軒。 “必須除掉他!若等他羽翼豐滿,坐穩(wěn)了太子之位,你更沒有機(jī)會了。” 蕭弘軒在圣旨下來的那一瞬間怒過氣過不明白過,等冷靜下來卻也大概明白了。 父皇的心一直都是偏的。 只是一直過于偏心蕭炎昊,讓所有人都忘了蕭應(yīng)辰也是元后之子,且是元后用最后的生命護(hù)下來的孩子。 “母后,此事不能急,蕭應(yīng)辰根基淺,在朝中并無話語權(quán),他能坐上太子之位跟蕭炎昊必定脫不了干系,若現(xiàn)在對蕭應(yīng)辰動手,只會激怒蕭炎昊,若是蕭炎昊返回朝堂,武將定會全數(shù)支持,到時候局面只會對我們更加不利。” 皇后眼睫低垂陷入沉思,忽然嘴角勾起一抹笑:“你說的不錯,蕭應(yīng)辰必須死,但不是現(xiàn)在。” 蕭喆,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