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珠身著一襲娟紗金絲勾花長裙,即便在這無風的大殿上還套著件云絲披風,走動時行姿端莊溫婉,低眉順眼,舉止禮儀倒是挑不出一點錯處來。 只是上前來時,將手中暖爐放下的動作,皇后還是看在眼里。 初秋的天雖漸涼,但還未到用得上暖爐的時候,這小姑娘的身體可想是如何的柔弱。 如此美人卻是個短命的,委實可惜。 皇后拉著趙云珠的手端詳了片刻,立即笑道:“倒是個機靈乖巧的孩子,你從不曾參加任何宴會,今日能來,本宮深感欣慰。” 說著脫下手里的一個翡翠玉鐲套在趙云珠的手腕上。 趙云珠常年病榻,手腕細小,玉鐲戴在手間顯得格外大。 趙云珠趕緊屈膝行禮應道:“云珠不敢……” 一陣癢意浮起,趙云珠趕緊捏緊錦帕輕咳,聲音被錦帕掩了一大半,細細淺淺的,但砸在人的心間卻是格外焦癢。 皇后看著那輕聳的肩膀,心中不免升起一絲嫌棄。 不過才說了兩句話便咳成這樣,的確上不得臺面,怪不得這些年永德侯夫人都不將她帶出來。 “這青玉鐲你便收著,算本宮初見你的一點見面禮,你身體不適,快快回位置上坐好,別累著了。”皇后對著一旁婢女招了手,婢女立即上前扶住趙云珠。 “謝皇后娘娘。” 趙云珠剛往回走不過幾步,侯夫人已經急著上前攙扶住,擔憂的問道:“云珠,可是哪里難受?若是不舒服,我們早些回去。” 趙云珠搖了搖頭。 這才剛跟皇后聊兩句,一下來便直接回了,別人指不定怎么想。 別人怎么想無所謂,這皇后怎么想就有所謂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多留一會兒吧。 蕭炎昊目光如炬,眼中有冷光拂過。 皇后定是說了什么,不然好端端的怎的咳得這般厲害。 蕭炎昊心下微怒,像是有團氣壓著心口。 蕭炎昊手持酒盞,身子慵懶向后靠,目光散漫的落在皇后的身上,勾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道: “本王今日似乎還未恭賀皇后,賀禮本王也想過,既是皇后的誕辰,自該送上皇后您想要的才是。本王說的可有道理。” 皇后心中警惕,面上仍是努力掛起笑容,眼神柔和的看向蕭炎昊:“襄王賞臉能來,本宮已是高興,無需那些俗禮。” 蕭炎昊將杯中酒一飲而下,將酒盞放下,笑道:“本王豈是那種不知禮數之人,聽聞皇后想要為祁王納一側妃,本王覺著范相家的二小姐,禮部尚書苗大人家的二小姐,禮部侍郎蘇大人家的三小姐都是絕佳女子,正合適。” 說著轉頭看向皇上,一手撐起腦袋,繼續笑道:“父皇,宴會開始前,兒臣剛在園子里一不小心得知了那三位小姐皆對祁王情根深重,怕她們激動不能穩住心思,擾了皇后的興致,便讓人將她們全數請離了。” “現下想來,兒臣此舉過于魯莽,有情人終成眷屬可成一段佳話,父皇何不成全了她們。” “好事成雙,父皇覺著兒臣這禮送的可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