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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77 -86 秘密-《壞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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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后,葉軍在派出所見到了突然到訪的嚴良。

    “嚴老師?”

    嚴良站起身,臉上透著復雜的情緒:“葉警官,又來打擾你了。我接到親戚電話,說張東升被人殺了,家里除了他之外,還死了兩個陌生的小孩,你是否方便透露,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葉軍嘆了口氣,將他帶到自己辦公室,給他倒了茶,隨后關上門,低聲道:“嚴老師,當初你猜想的是對的,徐靜一家確實是張東升殺的。”

    “真的?”他干干地吐出兩個字,雖然懷疑過張東升,可他希望不是,是巧合,是他猜錯了,他怎么都不希望自己學生真的是殺人兇手。

    葉軍唏噓一聲,道:“我拿到一個相機,里面拍了一段視頻,拍到了張東升在三名山將徐靜父母推下去的整個過程。而張東升后來殺徐靜的事,因為徐靜已經火化,所以找不出證據,不過有一位證人的口供。”

    嚴良沉默了半晌,抿抿嘴:“張東升三天前在家被人殺了,遇害的還有兩個小孩,又是怎么回事?”

    “一系列很復雜的事,涉及九條人命。”聽到九條人命,嚴良臉上也不禁悚然變色。葉軍繼續道:“我這兒有一個孩子寫的日記,看完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將日記復印后的一疊材料交給嚴良,自己則在一旁點起煙,望向窗外,陷入了沉思。嚴良翻開第一頁,那是第一篇日記。

    2012年12月8日星期六

    我每次寫日記,總是堅持幾天就斷了。許老師說不要把日記當作文,日記是給自己看的,不要在意篇幅,要當成每天的習慣,一日三省吾身,會讓我們一生受益。短期內還能提高作文水平。如果我作文分數再提高一截,那就無敵了。這一次我一定要天天堅持,養成習慣,不管多晚都要寫一點。好吧,今天就寫這些。

    朱朝陽,晚安!

    嚴良看到最后一句,問了句誰是朱朝陽,知道就是日記作者后,他不禁莞爾一笑。瞧這筆跡和措辭,可以看得出,日記作者年紀不大,字里行間充滿了童真。

    他又繼續往下看,大部分是流水賬,記錄了每天家里、學校發生的瑣事,還有一些心里的小秘密。不過貴在堅持,這位叫朱朝陽的作者在此后果然天天堅持寫日記。

    篇幅有長有短,大概視他的時間而定,譬如考試的那幾天,他會短短寫上幾行,祝自己正常發揮等;過年的幾天里,他有時會寫“今天過年,不想寫,不過為了習慣,還是寫上一句”這樣的話;另有一些篇幅很長的,甚至有上千字,大都說他在學校受了欺負,被人收保護費等。

    嚴良從這些字里行間得到的信息是,日記作者是個初二男生,學習用功、自制力很強,不過個子矮小,他總是感慨不長個,沒有一個女生喜歡他,而且在學校似乎經常受人欺負。大概是個性格內向、不合群的孩子,因為他在日記里從沒寫過有什么朋友,提到的名字幾乎都和被欺負有關。另外有幾篇日記提到他的家庭,他父母離異,與母親生活,母親在景區上班,隔幾天回家一趟,平時自力更生。

    他花了一個多小時把前面這部分看完,他看得很仔細,像他這個年紀卻有機會窺視一個初中生的生活,他自覺有些不好意思,卻又仿佛把他的思緒帶到幾十年前。

    那個年代和現在雖然完全不一樣,包括孩子的接觸面也遠沒現在的廣,不過一樣的是不管哪個年代的十幾歲少年都有著青春期煩惱,各種深藏心底的秘密和想法。

    嚴良看著日記里的朱朝陽在學習上鋒芒畢露,不禁想起了他的初中時代。他初中也是數理化全才,不過那時是八十年代初,社會大環境并不看重讀書,學校的女生只喜歡文科生,那時候的文藝青年很吃香,像他這樣的理科高材生是很孤獨的。

    某種意義上他與朱朝陽的孤獨有幾分相似。

    他笑了笑,思緒拉回現實,隨后,他翻開了7月2日的那一頁,從那一頁開始,每篇記載的內容就明顯比前面多了,幾篇翻下來,他表情也從剛剛的莞爾變成了深深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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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7月2日星期二

    發生了好多事。

    今天見到了丁浩和他的結拜妹妹普普,耗子是我小學最要好的朋友,五年沒見了,以前我們一樣高,現在他很高,如果早幾年拿到《長高秘籍》大概就不會這樣了,我犯了好多禁忌,尤其是不能喝碳酸飲料,以后絕對不喝了!

    他想在我家住幾天,我很樂意,每天一個人很無聊。可他后來才告訴我,四年級時他不是轉學了,而是他爸媽殺人被槍斃,他回老家了,之后去了北京的一家孤兒院,普普是他在孤兒院認識的,也是殺人犯小孩。他們是從孤兒院逃出來的,早上在路邊被救助站的人抓走,他們半路逃下車,找到我家。

    我開始很擔心他們住進家里,后來看他們也不壞,應該不會偷我東西。后來說到普普爸媽的事,耗子說她爸殺了她媽和她弟弟,判了死刑。可普普堅持說她爸是被警察冤枉的,被逼承認殺人。她還問我有沒有照相機,下個月是她爸祭日,她要拍照片燒給他。

    下午我接到爸爸電話,讓我過去,我擔心我出去后,他們會在家里偷東西,不過他們聽到我要出門,就說到外面等我回來。

    我爸和幾個叔叔在賭錢,婊子母女去動物園了。可沒一會兒,婊子居然回來了,說相機電池壞了,提前回來。那時我躲在后面,還是被她看見了,小婊子還問我是誰,我爸怕影響她心理成長,說我是方叔叔的侄子。

    后來方叔叔說我衣服太舊,要我爸帶我去買衣服,結果婊子兩個也不知廉恥地跟去了。去之前,我爸偷偷給我五千塊錢,讓我不要讓婊子知道,我看到她們不要的相機,想給普普拍照片,問我爸能不能給我,我爸這次倒是直接把相機送我了。在商場我剛看了雙鞋子,小婊子就要我爸趕緊過去,我爸就被她叫過去了,小婊子還對我吐口水。這肯定是婊子教的,我一輩子都會記住她們今天的表情!

    我只好一個人坐公交車回家,那時我真沒用,在車上哭了,回想真是好笑,我為什么要哭,莫名其妙。

    回來耗子和普普看出我哭了,以為我后悔留他們住,說要走。我不想他們誤會,把今天的事告訴了他們。普普很氣憤,要幫我報復小婊子,說要把小婊子扔進垃圾桶,還要脫了她衣服扔進廁所,讓她哭死。普普說這件事不用我出面,她和耗子去做,這樣就查不到我了。可我不知道小婊子在哪個小學讀書,想想不現實,還是算了。

    我們聊了一晚上,他們說孤兒院管太嚴了,要關禁閉,所以逃出來。逃走前,耗子偷了院長錢包,有四千多塊,我想來有點后怕,幸虧沒把五千塊錢的事告訴他們。

    后來才知道耗子是慣偷,爸媽死后,他一個人在老家經常偷東西,有回終于被抓到,揍了一頓,當天晚上他又拿石頭砸了人家店,結果又被抓到,送孤兒院去了。耗子說這筆賬遲早要跟店老板算,到時把他往死里揍。在孤兒院也是,他經常偷老師的錢逃出去打游戲。

    他還是打架王,孤兒院里沒人打得過他,他的目標是做社團大哥,所以他在手臂上刻了“人王”兩個字,要做人中之王。

    普普爸爸死后,她住叔叔家,有天她和同學吵架,同學罵了她爸,她打了對方,當天晚上那個同學被人發現在水庫淹死了,大家都說是她把人推到水庫里的,警察把她抓走,最后沒證據又放回來,可同學家長一直上門鬧事,嬸嬸不要收養她,就把她送去孤兒院。

    那時我很氣憤,這些成年人這樣冤枉她,太壞了。

    誰知她笑了起來,我問她笑什么,她搖搖頭,過了一會兒突然說,其實,人就是她推下去的。那個人,就該死!

    我嚇了一跳,想不到她小小一個人,竟然殺過人!她看出我的擔心,讓我放心,我是她朋友,她不會對朋友做任何不好的事,包括以后誰欺負我,她和耗子都會幫我。

    我想她那時大概年紀小,不懂事吧,看她遭遇挺可憐的,現在她是我朋友,我肯定會替她保守這個秘密。

    現在他們在我房間睡下了,我媽房里放了錢,所以我要睡這間。今天的日記是最長的一次,發生這么多事,我心里很煩,只有他們倆能陪我說話,我把他們當作真朋友,他們可千萬別偷我家東西。

    看完這一篇,嚴良輕輕閉起了眼睛,他眼前浮現出一個內向好學卻經常受欺負的小孩,碰見了兩個“問題少年”。

    一個是荷爾蒙太盛的“暴力男孩”,經常偷竊,想做社團大哥,手臂刻著“人王”,打架王。一個是小小年紀就因為爭吵把同學推下水庫淹死的小女孩,大概是成長經歷的緣故,從小就有著超出年齡的成熟和陰暗,甚至被警察帶走調查都不承認推了同學,這個小女孩的心理,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兩個少年,父母皆判死刑,其中一個還深信爸爸是被警察冤枉的,特殊的成長環境造就了心理上的歧路。偷東西、打架、紋身、把同學推進水庫、偷院長錢包、出逃孤兒院、逃離救助站。在初中這個最叛逆的年紀,一個內向的小孩遇到兩個有著很不尋常經歷的問題少年,嚴良忍不住替朱朝陽后來的命運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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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7月3日星期三

    我很怕,我不知道到底該怎么做,卻又不能告訴任何人。

    早上我帶他們去三名山拍照片,在山上我們打開錄像功能玩,才過一會兒,一對爺爺奶奶掉山下去了,他們的女婿在呼救。

    下午回來后,我們把相機連上電腦,看了那段視頻后才知道,早上兩人不是掉下去的,是被他們那個女婿推下去的。

    我趕緊打110報警,是一個阿姨接的,我剛開口說半句,普普直接把電話按斷了。她說不能報警,視頻里把她和耗子也拍進去了,報警的話,警察會調查視頻里的人,知道他們是從孤兒院逃出來的,肯定要把他們送回去。后來110阿姨電話打回來,普普騙她按錯了,她把我們罵了一頓。

    可是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怎么可能不報警?

    我想等過幾天他們走了再報警,可是我又擔心他們被查出來送回孤兒院后會記恨我,等過幾年他們從孤兒院出來,會不會來報復我?耗子是打架王,他很記仇的。

    后來普普說要找到殺人犯,我問她干什么,她居然說要把相機賣給他,跟他勒索一筆錢,他們倆沒錢了,需要一筆錢過生活,她看到殺人犯開寶馬車,肯定有錢,她還說拿到錢后會平均分給我。

    我覺得她太瘋狂了,要去勒索一個殺人犯。我要這錢干嗎?我連校規都沒有違反過,卻要被她拖去犯罪?這不可能,我堅決不同意。可耗子覺得她主意挺好,也贊成這么做。

    我勸了他們很久就是不聽。

    晚上在書店時,我又遇到了爸爸帶著小婊子,爸爸故意裝作沒看見我,我氣死了。普普在旁邊看著,她說只要我同意把相機賣給殺人犯,她和耗子一定會幫我報復小婊子,想怎么揍都可以。我還是不同意。

    我現在很無力,他們正睡在隔壁,我越想越恐怖,我很后悔昨天把他們倆留下來。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報警我怕耗子過幾年會回來報復,不報警難道留著一個有犯罪證據的相機一輩子?更不可能去勒索殺人犯。

    嚴良凝視著這一篇,過了好一陣,才嘆息一聲。

    盡管日記文字粗糙幼稚,可他依然能感受出,日記的主人,這位朱朝陽,那個時候的矛盾。一個好學生面對這種突發事件,一定會選擇報警。而兩個從孤兒院逃出來的問題少年,因擔心被送回去,拒絕報警,這還能夠理解。可是他們卻想到了勒索殺人犯,這樣的主意已經遠遠超過這兩個孩子的年齡了。他愈發為朱朝陽后面的命運擔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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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7月4日星期四

    我該怎么辦,再沒有更糟糕的一天了。

    我怕他們又要說服我去勒索殺人犯,就帶他們去少年宮玩以拖延時間。

    到了少年宮,普普看到小婊子也來少年宮了,要替我報仇。我覺得不現實,少年宮人太多了,如果被人看到我了,告訴我爸我就慘了。

    耗子卻說沒問題,一切包在他們身上,我偷偷跟在后面看著就行。

    他們兩個先進去,我怕被小婊子撞見,遠遠跟后面。普普在六樓找到小婊子在學書法,讓我到樓梯口等著,她和耗子在廁所外守著,只要小婊子一個人去上廁所,就把她拉進去揍一頓。我擔心他們把人打傷了,丁浩保證過不會出事。

    可還是出事了,小婊子被他們拉進廁所沒幾分鐘,他們就跑出來,把我拉到二樓,說小婊子不小心掉一樓去了。

    后來他們才告訴我真話,耗子把小婊子拖進男廁所,小婊子罵他們又吐口水,把耗子惹火了,他拔了陰毛要塞小婊子嘴里讓她惡心,結果小婊子把他手咬破了,他一怒之下把小婊子抱上窗戶推了下去。

    我罵他干嗎要把人推下去,他也后悔了,普普說現在怪耗子也沒用,如果小婊子死了,沒人知道是他們干的,她叫我先下去看看小婊子是死是活,他們躲二樓窗戶上看我信號。

    我在樓下擠不進人群,反而是他們在樓上看清小婊子死了,示意我先走,他們下來去后門會合。

    后來回了家,誰也不再提這事,我很害怕,雖然人是他們殺的,那這算不算是我指使的?可我的本意根本不想讓她死啊,最多讓她哭一場出口氣就行了。可我如果這么說,有人會信嗎?爸如果知道我和他們是一伙的,我死定了。

    普普又說起了勒索殺人犯的事,她說出了這么大事,他們不能留寧市了,要勒索到一大筆錢,然后跑其他城市去。我現在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法子了。如果他們被抓到,我說什么都洗脫不清。可是怎么找到殺人犯呢?能順利拿到錢嗎?

    我心里很亂。

    看到這篇,嚴良的一顆心沉了下去,原本僅是一次出于家庭仇恨的報復行為,本意只是打她幾下,把她弄哭,結果卻演變成了一起命案。

    最后變成命案大概也不是丁浩和普普的本意,不過看到一個初中生竟想到拔下陰毛塞對方嘴里這么讓人惡心的招式,他產生了一種強烈的難受感。

    僅僅因對方不服輸,不低頭,咬傷手,就一怒之下把人推下樓,這丁浩的心理該是多么暴躁?難怪是孤兒院里的打架王,這性格大概是長期習慣用暴力解決爭端而形成的吧。

    他也理解朱朝陽在事發后的擔憂,畢竟是一起來的,如果他們被抓后,他說他本意只是弄哭朱晶晶,恐怕沒幾個人信,他爸也不會信。

    從他日記的字里行間可以看出,他骨子里是個缺乏卻又異常渴望得到父愛的孩子,每每總是失望多過期許,他害怕朱晶晶案子被查出,過去那些雖少、但畢竟還是有的父愛之門也將永久對他關閉,這才是他害怕的根源。

    嚴良甚至有點害怕繼續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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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7月5日星期五

    只知道那個殺人犯的車是寧市的,可寧市這么大,怎么才能找到他呢?

    想來想去都想不出辦法,我媽過幾天就回來了,丁浩和普普到時該上哪去?煩透了。真怕他們被抓。

    2013年7月6日星期六

    真找到殺人犯了,也不知是好是壞。

    早上陪普普上街,在東面的小超市意外遇到殺人犯。我早不記得他長什么樣了,普普認出來的。見他要上車,普普跑上去拉住他,說看到他殺人。殺人犯馬上瞪起眼睛,嚇了我一跳,丁浩說打架是家常便飯,叫我不用怕,有什么他頂著。殺人犯倒沒真動手打我們,罵了一句就要走,普普警告他,我們有一段他殺人的視頻,如果他走了,我們馬上交給警察。他停下來,盯著我們看,我很害怕,他們兩個都很鎮定,叫我回去拿相機。

    我把相機拿回來,在路上點開相機給他看了,他臉都綠了,說要帶我們找個地方,談一談。上車前,普普讓我把相機先拿回去藏好,說他拿不到相機就不敢把我們怎么樣,否則有危險。

    后來殺人犯把我們帶到一個咖啡廳,問我們想干什么。普普說把相機賣給他,殺人犯問多少錢,我們走到一邊商量,丁浩說要三萬,普普問我我一年要花多少錢,我說一萬多,她覺得他們要拿到足夠生活到成年的錢,包括以后租房的錢,一人十萬,共三十萬。我說太多了,他不會給的,我不要錢,全給你們。她謝謝我,但還是堅持三十萬,說他的寶馬車就值幾十萬了,現在要的是他的命。

    普普跟殺人犯說三十萬,殺人犯一下子怒了,我很害怕,不過普普和丁浩一點都不怕他。殺人犯最后答應了,他要一些時間籌錢,給了我們他的手機號,讓我們后天打他電話。

    出來后,普普讓我們快跑,跑了好多條街才停下,她怕殺人犯跟蹤我們。丁浩說跟蹤就跟蹤,還怕他?普普罵他是笨蛋,殺人犯如果想殺我們滅口,肯定帶刀,丁浩不是他對手。我很擔心以后和他交易會不會有危險。普普說肯定有危險,但只要相機不落入他手里,他就不敢把我們怎么樣。下次去,我們就過去兩個人,還有個留外面,這樣他不敢對兩個人怎么樣,因為還有個人會報警。

    我覺得普普的主意聽起來可靠,不知道最后能否順利。

    2013年7月7日星期天

    普普說明天她和我一起過去,丁浩留家里,因為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特別容易沖動。

    是啊,如果他不沖動,那時打一頓小婊子就好了,根本不會死人。我很怕他們被抓到,如果爸爸知道我和他們是一伙的,一定恨死我了。希望明天一切順利,他們拿到三十萬,到外地好好生活下去吧。

    普普很聰明,她比我小兩歲,但感覺她什么都知道,怎么提防殺人犯使壞,怎么成功拿到錢,她都想好了。而且她對我很好,我想大概我和她經歷相似吧,我爸爸寵小婊子,她媽媽也寵她弟弟。

    以前沒有朋友,現在有這兩個朋友,一個能幫我出頭,一個和我有那么多共同語言。

    2013年7月8日星期一

    今天去了殺人犯家,他肯定在耍詐,電話里讓我們把相機帶過去,我們沒有照做,普普說先拿到錢再還他相機,才能保證安全。去了他家,他又說錢沒準備好。明明沒錢,卻讓我們帶上相機,肯定有鬼。

    他家一看就很有錢,他卻自稱上門女婿,錢不歸他管,暫時拿不出這么多錢,過陣子就有了。

    普普問他沒錢為什么要我們帶相機。他說他怕我們保管不好,讓他保管,他先給一部分錢。這肯定是個騙子。

    后來普普讓他先給一部分錢,他又推托了,怕我們亂花被人發現。普普說要租房子,他問我們為什么租房,普普什么都不告訴他。他也沒辦法,后來他先給了普普一些生活費,說他家空著一套小房子,給我們住。

    普普答應他了,讓我保管好相機,不要被人跟蹤,不要讓殺人犯知道我的信息,只要我和相機都安全,那么她和丁浩也都安全。普普很周全,而且她特別細心,她想到在他們的柜門上塞一條毛線,如果以后毛線位置變了,就說明殺人犯趁他們不在家,進來搜過東西。

    可是從現在開始,普普和丁浩都住殺人犯的房子,我一個人很害怕,他們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2013年7月9日星期二

    今天警察找了我,問了小婊子的事,還知道我那天去了少年宮,就走在小婊子的后面。

    我當時真不知該怎么回答,普普跟我說過,如果警察來問,一定要咬定不知道小婊子怎么死的,也不能承認是在跟蹤她,如果我說漏嘴了,她和丁浩就會被抓。其實我更擔心的是我爸知道我參與了這事,間接害死了小婊子,那就慘了。

    我只能騙警察說我是去少年宮看書,和小婊子只見過一兩次,走外面根本不認識她。

    不知道警察相信了沒有,還抽了我的血,讓我手按在一個東西上,那時媽媽剛好回來,知道警察查我,和警察吵了一架,回到家又是哭,我看了好難受。

    如果沒這些事該多好,我好后悔那天去了少年宮。

    下午普普來找我,聽我說了這事,她叫我不用怕,只要我沒說漏嘴,警察就查不出。為防警察注意到她和丁浩,她以后不找我了,約定每天下午去新華書店見面。

    2013年7月10日星期三

    今天婊子找上門,說我害死了小婊子,還把媽媽打成重傷,爸居然為了幫婊子,打了媽耳光,這筆仇我記下了,我大學畢業后一定要把這筆賬原原本本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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