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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寧見狀，忙道：“快進(jìn)屋吧，外頭太陽大。”便抱著明瑞去拉真珍的手，一起進(jìn)屋坐下。

    檀香拿了一盆冰來，放在她們身邊，好讓她們涼快些。明瑞瞧了好玩，便要伸手去摸，被真珍攔住了。淑寧道：“沒事兒，讓他摸吧。”真珍卻搖頭：“在家里他就愛摸，然后把碎冰放進(jìn)口里，先前沒注意，肚子疼了一宿。”淑寧聽了，便讓檀香將那盤冰放高一些，不讓明瑞拿得到。

    素馨瞧著，便悄悄到秋宜她們屋里拿了幾個(gè)新做好的布老虎、布小狗之類的玩偶來，逗著明瑞，將他引到邊上的羅漢床去了。真珍喝了口湃過的清茶，瞧著玩得興起的兒子，吁了口氣。

    淑寧問：“最近家里一切都好吧？哥哥身體如何？保定可有信來？”真珍道：“一切都好，阿瑪和額娘最近沒有信來，不過我昨天才派人送了些東西去。你哥哥今日跟上司去了京西大營，晚上不回來，我趁著無事，便帶兒子來看看你。不是說你中暑了么？瞧著氣色還不錯(cuò)。”

    淑寧笑道：“我沒事，這只是個(gè)幌子，我見天熱，不耐煩出門應(yīng)酬，才這樣說的。你送東西去保定，怎么不跟我說一聲？我這里有不少新鮮的瓜果，可以孝敬些給阿瑪額娘。”

    真珍道：“保定那邊有莊子，什么新鮮瓜果沒有？倒是冰塊之類的希罕些，可從京里用車運(yùn)冰塊過去，到了地方只怕都成水了。”淑寧想想也是，不過瓜果茶點(diǎn)雖然不希罕，總歸是心意，便打算另行派人送去。

    真珍遞過幾色針線當(dāng)作禮物，兩人便說起了家中閑話。前者偶然提起那拉氏最近愛與幾位親家太太四處去上香拜佛，家里的事幾乎都撒手了：“也不知道大伯母是真的迷上了還是怎么的，天氣熱時(shí)，便留在家里念經(jīng)，略涼快些，必是要出門的。都往房山借住幾回了，長貴回話說，她只留在芷蘭院里，連園子都沒逛過，天天往寺廟里去，甚至還會(huì)留在庵里過夜。大伯父勸過兩回，就不再理會(huì)了。大嫂原埋怨過幾句，如今也不再說什么。”

    淑寧有些意外，那拉氏從前雖然也有念經(jīng)拜佛，卻不會(huì)沉迷至此，難道說當(dāng)初她說的話起了助長作用么？她微微有些慚愧，不過想到那拉氏常常借住房山別院，又有些異樣的感覺。

    真珍喝了口茶，又道：“家里如今都是大嫂在管，我偶爾也幫一把。不過二嫂……近來有別的事忙，他們一家可能要離京了。”

    淑寧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有些了悟：“是不是外放的事終于談妥了？”順寧求外放，在男爵府里已經(jīng)是公開的秘密了。

    真珍點(diǎn)頭道：“消息已有八成真了，聽說是同知，雖然不知是哪里，但能外放，總比在京里苦熬強(qiáng)些。只是他們到了外頭，日子可能不如在京里舒服。”

    淑寧倒不太同意這句話，父親從前外放時(shí)，她的日子就過得很舒服，比在京城里自在多了。不過順寧自出生以來還沒在外省生活過，大概會(huì)有不一樣的感受吧。

    她很快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說起來，大哥升七品，今年已是第三年了吧？理應(yīng)到了再升的時(shí)候了。”真珍笑道：“又不是外官，哪有什么三年不三年的說法，六部里熬了十年八年也沒挪過位子的人多了去了。不過你大哥在部里做得還好，上官很是欣賞，想必不會(huì)熬這么久。其實(shí)他現(xiàn)在也不錯(cuò)，公事不算忙，每日都能早早回來。他現(xiàn)在胖了些，說不能再放縱下去，每天都陪弟弟們練庫布呢。”

    淑寧回想起上次見哥哥的情形，看不出來他胖了啊，頂多是臉圓了些罷了。不過老哥一向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實(shí)在不能想象他胖起來是什么情形，她忍了笑道：“我這里有從朋友那里得的減肥茶方子，嫂子抄一份回去吧。其實(shí)家里也有，不過你多半不知往哪兒找。”真珍笑著應(yīng)了。

    淑寧想起真珍娘家的父兄也都在候缺，便問起了。真珍道：“父親和二哥的任命都未下，不過也就是這一兩個(gè)月的事了。倒是大哥調(diào)回京中，成了步軍校，倒比先前降了一品。”

    淑寧道：“崇思大哥從地方調(diào)回朝中，降品也是正常的，若崇禮哥外放，品級(jí)也會(huì)往上升不是？”真珍笑著點(diǎn)頭，又添了喜意：“往后大哥就能留在京里了，我跟他已有幾年沒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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