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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何意？！”

    王沛之一震，愕然道：“就算是林鄺此次有大逆之舉，皇帝會(huì)更添猜忌，但他畢竟不能弒母啊！”

    “是先帝……”

    太后聲音低沉，將事情說完，眼中已是珠淚盈盈——

    “我為他執(zhí)掌后宮，為他生兒育女，換來的，卻是這樣一道密旨！”

    她咬牙，一字一句如同從幽冥中迸出。

    “他要廢黜我，終生幽禁。”

    王沛之垂首不語(yǔ)，密室的昏暗籠罩了他，仿佛黑夜將他整個(gè)身軀都消融殆盡。

    良久，直到太后停止了低泣，抬頭看他，他才陰郁道：

    “你準(zhǔn)備怎么做？”

    “那道密旨在林鄺手中，很難揣測(cè)皇帝是否已經(jīng)知情——元祉也知道了此事，我與他虛與委蛇……他還打算做皇帝呢！”

    太后低低笑道：“跟他母親一樣天真……還想用訓(xùn)政來誘騙我，難道他不知道，這世上最容易背棄的，就是誓言二字嗎？”

    她抬起頭，目光堅(jiān)決剛強(qiáng)，穩(wěn)穩(wěn)地看著他，“沛之，只有你了，只有你可以幫我。”

    她聲音不高，也不再哭泣，卻是帶著決絕的隱忍，鄭重問道：“沛之，你的決定是……？”

    仿佛過了一瞬，又仿佛已是千百年，王沛之長(zhǎng)嘆一聲，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我總不會(huì)眼睜睜看著你出事。”

    他沉吟著，又問：“你要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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