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秦王金鼎-《鬼吹燈之湘西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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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肯放棄,掙扎著想向我這邊靠近,無奈棺木外漆光滑無比,再加上大水不斷地沖擊,有好幾次都險些被直接沖了出去。胖子與王浦元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們一個忙著拉扯受了重傷的竹竿子,一個在努力保持平衡,想將我與金鼎一同扯出棺槨迷宮。
我拼盡全力一躍,抱住了繩索,本以為馬上就能脫離險境,一股巨大的力道忽然將整個棺槨彈到了半空。水浪夾雜著那股力道,瞬間將我甩出了棺槨,我還沒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拋向空中,然后重重地砸落在棺槨頂部。劇烈的撞擊并沒有止住運動的勢頭,我順著斜坡飛快地摔落下去,眼見身下就是數十米高的深淵,我急忙拉緊手中的繩索,以雙腳撐地,力求將摩擦力增加到最大。千鈞一發之際,胖子冒著摔落下去的危險飛身撲了上來,將我牢牢地拉住。我反握住他的手,兩人耗盡了吃奶的勁,這才狼狽地爬回到了棺槨頂端。
“這地方待不住了,你看看下邊。”胖子指著周圍的鐵鏈和我們腳下噴涌的泉水說,“兩股力道同時發威,咱們被困在半空下不去了。”
早稻田那伙人看準了泉眼停歇的空隙,以鐵杵和鋼線為契機,將懸掛棺槨的鐵鏈強行固定在礁石上。可眼下泉眼再次發力,凡器無法抑制自然之力,鐵鏈反而將棺槨整個高高拋起。我們腳下的泉水比以往來得更加猛烈,被胖子他們俘虜的日本人此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紛紛掉頭四處逃竄,尖叫聲和轟隆的水聲化為一體,吵得人心神不寧、如臨地獄。
shirley楊爬回頂端,看了看四周說:“這個棺材頂不住了,里面全是水,到時候水流和鐵鏈承受不住它自身的重量,我們會被活活摔下去,必須想辦法現在就逃。”我回頭看了一眼破開的洞口,棺槨里早就被灌滿了,大量的泉水順著木頭之間的縫隙傾瀉而下,瞧那個力道,估計很快就會有崩塌的危險。
“所有人都分散開,我們湊在一塊兒,棺材裂得更快!”
正說著,我腳下猛地一沉,沒想到棺槨果真如shirley楊所言,承受不住水流的打擊,從內部崩塌開來。我頓時感覺腳下像踩進了棉花堆,整個人如同墜入萬丈深淵。
隨著棺槨由內而外全線崩塌,所有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朝著水潭摔落下去。我深知泉眼中看似平靜,實則藏著礁巖暗潮,從十幾米的高空直接落下去必定會摔得粉身碎骨。其他人也同樣看透了這一點,大家在失去平衡的一瞬間,紛紛撲向了離自己最近的鐵鏈。
慌亂中,我連看都來不及看,只顧著掙扎求生,巨大的水壓不斷向我們侵襲而來,我被大水沖得睜不開眼,耳邊滿是木頭碎裂的聲響,恍惚中只覺得天地都在旋轉。等周圍稍平靜下來之后,我發現整只棺槨都已經落下水潭,被潭中的礁石撞了個稀巴爛。水面上不斷有木頭碎片上下起伏,像是在宣告我們的命運一般。我抬頭看了一眼懸掛在四周的鐵鏈,發現大多數已經因為流水的沖擊與棺槨的解體滑落而變得松垮無比,有不少已經頹然落地,消失在水潭之中。shirley楊他們的情況比我好不了多少,一個個掛在搖搖欲墜的鏈條上,說話間就要堅持不住了。
王浦元到底比我們多吃過幾碗鹽,他四肢微屈趴在鏈條糾纏處沖我們吼道:“順著往前爬,上懸崖!”
我順著鐵鏈一看,這才想起鏈條的另一端都是固定在被流水包圍的懸崖之上。此刻,腳下泉眼此起彼伏剛好削弱了瀑布的流量,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就在眼前,大伙兒再次燃起了生存的斗志。我學起山中老猿,交叉臂力將自己不斷地向前蕩去,鐵鏈本身就不牢靠,起伏間的慣性倒替我省去了不少力氣。快要接近瀑布時,我回頭尋找胖子他們的身影。發現shirley楊與他正合力托著昏迷不醒的竹竿子在隨風搖擺的鐵鏈間險中求存。我心說這小子暈得倒是時候,省去了逃生的力氣。王浦元離懸崖較近,已經先我們一步抵達了岸邊。我看見王清正站在崖口,他將老爺子接上去之后,又回過頭來向我們招手。
“這邊,都往這邊靠。水被石頭堵住了,這里有缺口!”原來,剛才的震動不但毀了棺槨,更使得部分巖體崩塌,有一部分山石落在河道中央,剛好在懸崖上造成了一個缺口,堵住了部分水流。
我猶豫了一下,折身一晃,重重地落到了shirley楊他們所在那條鐵鏈旁邊。
“我肏!你又回來干嗎!”胖子大罵了一句,因為太過激動差點兒滑落下去。我見他連晃了好幾下才穩住身形,不免提心吊膽道:“人丟下,我帶他走,你們先上去。”
shirley楊執意不肯,這時,泉眼再次迸發,比前幾次更加猛烈。“抓牢!”我一句話還沒喊全就被灌了一身的水。浪頭不斷地沖擊著鐵鏈,我甚至能聽見鏈條那端逐漸脫離巖體的咯吱聲。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已經無心為竹竿子的安危著想,一心記掛著shirley楊和胖子。他倆閉著眼睛,緊緊地貼在鏈條上,簡直就像大風大浪中的一葉小舟,隨時都有可能被卷入無盡的深淵。此時,如果我再強行攀上他們所在的位置,只怕鏈條吃不住這么許多人的重量,會在眨眼間被大水吞沒。
“走!”shirley楊似乎下了狠心,以僅有的力氣將竹竿子拴在了鏈條上,然后轉頭對胖子說,“松手,我們跟他沒有交情,現在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
胖子猶豫了一下,掉頭對我喊道:“你也走,別管他了。”我說:“現在這頭水勢正大,我得等風頭過去,你們先回岸上接應我。”生死關頭,他們也不愿磨嘰,將竹竿子綁定之后便迅速地脫離了那根即將斷裂的鐵鎖,努力朝岸邊攀爬。
我被水勢壓得抬不起頭,眼見身下的這條鐵鏈也逐漸支持不住,只好轉投他枝。但這樣一來,我也耽誤了選擇最佳路線的機會,離崖岸更遠了一步。也許是老天故意給我開了一個玩笑,慌亂之中我居然跳上了shirley楊他們所在的那根鐵索,瞬間,我只覺得身體不斷地下墜,找不到半點兒停止的勢頭。胖子原先已經爬到岸邊,他半個身體懸掛在崖口,低頭大罵道:“你怎么也過來了,那么多鐵鏈不選,偏選這一條。什么破毛病!”
我苦笑道:“水汽太厚,來不及看就跳了。”
登岸的shirley楊與王大少一道將胖子拉了上去,我奮力朝上爬,希望能趕在鏈條到達極限之前返回陸地。與此同時,泉眼逐漸平靜,不再像剛才那般不要命地吐涌,瀑布上的水量卻一下子猛增不少。我聽見王清正喊道:“后邊的石頭頂不住了。能撤的先撤!”說完,他第一個掉頭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你丫也太不仗義了!哪有救到一半撒手的!”胖子哀號了一聲,扭頭催促我抓緊時間。
shirley楊撲在懸崖邊上,身邊已經逐漸被流水覆蓋,看來這缺口的確快要崩塌。我不敢怠慢,憋住了力氣朝他們的方向爬去。
這時,我胸口一沉,背上忽然被狠狠地壓了一下。回頭一看,居然是竹竿子這個混賬東西。他拖著重傷,以強烈的求生意識追了上來。我說:“你醒得也太是時候了,臨死還要拉一個墊背的。”
“閉嘴,不想死就爬。”他自己也沒剩多少力氣,看樣子這一局是吃定了我不會輕易丟下傷員獨自離去,更何況這個傷還是我一手造成。
我沖上邊的人喊道:“姓王的,金鼎在老子手里,你敢落跑,東西可就石沉大海,這輩子別想到手了!”
這一招還真有效果,王浦元很快就出現在shirley楊他們身邊,咬牙切齒地對胖子說:“看什么,還不救你兄弟上來!”說完,他與王清正兩人合力扣住了幾近松動的插銷。“快,這條鏈子撐不了多久。”
胖子與shirley楊飛身上前,分別扣住了我的雙手。竹竿子這次倒沒有拖我的后腿,他單手握住面前的鏈條,兩腳一蹬,踩著我的肩膀強登上了崖口。我身上一輕,立刻順著shirley楊和胖子的助力爬上了陸地。
“愣著干嗎,快跑!”王清正一見我們安全上岸,立刻松開了手中的插銷,鐵鏈應聲落入瀑布之中。河道中的頑石終于抵擋不住水流之勢,被接二連三的大浪一卷,轟然朝著崖口沖了過來。我們三人剛喘上一口氣,一見這情形哪里還敢等,紛紛提氣朝兩側狂奔。
巨石一除,洪浪再無顧忌,轉瞬之間奔流而下,圍山瀑布再次一氣呵成,發出了野獸呼嘯一般的轟鳴聲。我們幾個人死里逃生,個個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不能動彈。我摸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問躺在一旁的shirley楊情況如何。
她大笑不止,嚇得我急忙翻身坐起來查看。“我沒事,呵呵,沒事。”她反手撐起身體,甩了甩頭發上的水說,“沒想到還能活著出來。你不知道,我點炸藥的時候,死的心都有了。”
“那些炸藥從哪兒來的?”
“還不是兄弟我運回來的,”胖子狠拍了我一把笑道,“林芳沒事,她讓我們回來支援,這炸藥還真帶對了。”
“她人呢?”
“李教授和她留在出口處接應,咱們這一趟倒是沒有白來。”胖子看著我腰間的包裹笑得合不攏嘴。我說:“八字還沒一撇呢,鳳臂金龍都在人家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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