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雙面尸-《鬼吹燈之湘西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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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密道里頭來來回回拐了十來個彎,最后甚至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在沿著余師傅來時的路前進。好在走了一會兒之后就看見了出口,我見外頭有數道冷光射過,急忙吹滅了手中的蠟燭,貓下身去悄悄地朝出口處移動。我探頭觀望了幾下之后發現,那些光亮的來源都是人工架設的新型照明設備,左右巖基上各架了兩盞,加起來一共四盞,將原本就陰森冷清的墓室襯托得更加可怖。
王浦元來得雖早,可畢竟就那么一隊人馬,帶不了這么多設備。剩下的可能就是日本人,他們來勢洶洶、裝備精良,如果在此處修建工事的人真是他們,那只能說明一件事:他們還沒有找到想找的東西,打算在這里長期備戰。我守在密道的出口處,想弄清敵人的真面目,可蹲到最后腿都麻了,還是沒有見到半個人影。我在心中不禁打了一個問號:人都到哪兒去了?
根據我的觀察,此處應該是一處尚未修葺完畢的耳室,四壁都是未經打磨的天然巖石,下邊還有一處巨大的石階。兩壁的冷光燈下邊接著小型發電機,角落里還有一堆木頭箱,雖然距離太遠看不清上面的字,但推算里頭裝的應該是應急食品。這個耳室眼下完全是一副臨時指揮室的樣子,照理說周圍不應該連個把守的人都不留下。除非他們遇到了逼不得已的情況,不得不將所有人手都調動起來。我又多等了一會兒,確定耳室中確實無人,這才從密道中擠了出來。先前一直橫著堵在洞中,我整個人都快麻木了,出來之后忽然有了一種重新做人的感覺。細看之下我才發現,那條所謂的密道原本就是巖壁上的一條裂縫。古時修建墓室的工匠,最后大多逃脫不了殉葬的厄運,所以多半會為自己準備后路。我剛才一直想不通為什么要修這么一條又窄又怪的小道,原來此路本就是鬼斧神工的自然所造,后人不過在大自然的基礎上加以利用,進行了簡單的加工用以逃命,只是不知道修建這條密道的工匠最后是否順利脫身了。
偌大的巖洞里不斷地有嗡嗡的雜音回蕩,我跳下自己所在巖壁,徑直走向洞窟中央的石階。近看才發現,這是一座尚未打磨完成的底座,類似于今天供放佛像的蓮花座。秦時的宗教崇拜還沒有上升到國民階級,統治者尚未將宗教轉化為統治工具,人們相信神鬼之說更多的是出于對大自然的恐懼和崇拜。黃老之說在秦時受到重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出自當權者對永生的渴望;道教得以發展,部分源自被塑造成偶像供以膜拜的民間神話中的神仙。
我從巖壁向下攀爬的時候,發現了許多開鑿、拖移的痕跡,由此推想,這間耳室原本就是一處微型采石場,修建墓室所需的裝飾品有一部分就是在這里開采并打磨成型的。
石階上整齊地擺放著一些書文資料,我拿起來一看,果不其然,都是些看不懂的日本字,還有就是照片和圖紙。我在其中一張照片上看到了林芳,她穿著軍裝,跟一群老外站在海邊,遠處還有類似瞭望臺一樣的建筑,估計這就是他們發現海底墓的地方。我拿起圖樣仔細翻看,確定這里就是小鬼子的臨時基地之后,人反倒不那么緊張了。我攀下石階,檢查了一下堆在角落里的木箱,拆開之后大吃一驚,里頭裝的根本不是食物,而是包裹整齊的炸藥。難道日本人想要炸毀娘娘墳?不,根據余師傅的說法,他們的確是在尋找金鼎。那么這些炸藥又是做什么用的?正在我猶豫之際,頭頂上的冷光燈忽然閃了幾下,發出了激烈的電流聲。我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聽“啪”的一聲,整個耳室猛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燈滅得太過突然,我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我摸著木箱迅速地蹲進了它和墻壁之間的縫隙里。為了快速適應黑暗,我閉上了眼睛,等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四周依舊沉浸在一片黑暗與死寂之中。我搖了搖頭,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地下本來就沒有光,閉了也是白閉。我想起發電機就在離炸藥不遠的地方,也許可以過去檢查一下情況,或許只是簡單的電路故障。可剛一起身就聽見腳步聲,我屏住呼吸,再次蹲了下去,側耳仔細聆聽周圍中的聲音。這次腳步聲更加明顯,又重又沉,空氣中不斷傳來地表砂石摩擦的聲音,對方似乎扛著很重的東西,蹭得地面沙沙作響。我緩緩地換了一口氣,摸出手槍,試圖分辨聲音的位置。可等我再次靜下心來的時候,發現腳步聲已經徹底消失,我的心撲通一聲,劇烈地跳動起來。我不敢相信,就在前后不到三秒的時間內,對方能夠憑空消失在這間巨大的耳室中,難道這里還有別的通道?我轉念一想,會不會是自己已經暴露了,對方也正在黑暗中觀察我的動靜。我決定以靜待動,只要對方還在這間屋子里,早晚會露出馬腳。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始終沒有再傳來任何動靜。我不禁疑惑,燈已經滅了這么久,為什么還沒有人來檢修?那些日本人都到哪里去了?我無法再忍受這種又悶又憋的氛圍,伸手去掏手電,打算一探究竟。
起身之后,我朝著記憶里放置發電機的方向沖了過去,一路上居然意外地順暢,并未引來任何人的注意。難道我剛才聽錯了?根本沒有人進來過,只是單純的停電嗎?抵達預定目標之后,我蹲下身來,舉起手電將周圍環視了一圈,并沒有發現可疑人員出入。我拋開心頭的疑慮,低下頭去檢查發電機。就在我伸手的一瞬間,耳室里又再次響起了沙沙的腳步聲,我此時根本來不及關閉手電,索性站起身來,將槍架在手電上喊道:“什么人?出來!”
低沉的腳步聲先是停頓了一下,而后又迅速地朝我靠近。我朝黑暗中發了一槍以示警告,可對方根本不在乎,依舊一言不發,以極快的速度飛奔過來。此時,我在明處,對方在暗處,貿然熄滅手電反倒丟了自己唯一的優勢。我打定主意在原地站定,只等對方闖入視線范圍就給他來個迎頭痛擊。眨眼之間,一道黑影晃入手電筒的光圈,我來不及看清對方的真面目,一口氣連開了三槍。那人也不躲,頂著槍口徑直撞了上來。我高舉手電,只見一張扭曲變形的人臉沖到了面前。這一下要是被正面咬傷,那還了得?我顧不上姿勢狼狽,彎下腰避開了他的撞擊,可手中的電筒也隨即被撞得不知所終。
我腦中不斷浮現出那張幾乎扭曲成一團糨糊的人臉,那家伙的下巴已經完全脫了節,兩只眼球蒙著白光,恨不得隨時蹦出來,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我絲毫感受不到他的氣息。那么一大串動作之后居然連半點兒呼吸聲都沒有,我不禁覺得自己是不是碰上鬼了。
黑暗中我無法判斷對方的位置,一邊開槍自衛一邊連爬帶滾地去找手電。那東西似乎不需要光亮就能分辨人的位置,我唯有依靠遠近不同的腳步聲與他保持適當的距離。那家伙似乎對火器沒有任何恐懼,一直在我身后緊追不舍,我只能不斷地變換著自己的位置,可這一來二去之間,反倒離手電越來越遠。慌亂間我不知撞到了什么,腰部一陣刺痛,差點兒撂個跟頭。我伸手摸了摸,發現周圍有一堆木箱,心中微微喘了一口氣,看來又繞回了堆炸藥的地方。
我側耳辨聽,發現襲擊我的家伙又再次消失在空氣中,整個耳室里只能聽見我自己沉重而急促的呼吸聲。一想到對方能在黑暗中將我看得清清楚楚,而我卻連對方是個什么都沒搞清楚,不禁叫人心急如焚。我先前出的一身冷汗此刻已經變成了渾身的熱汗,這家伙要是再不現身,我真怕自己會忍不住發瘋。
短暫的靜寂之后,空氣中開始彌漫起一陣惡臭,我皺起鼻子微微移動了位置,就在這時,沙沙的腳步聲再次響起,而這一次的位置居然是在我身后。我渾身一顫,來不及多想,就感到一陣涼風從后頸上“嗖”地吹過。我俯身朝前一滾,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用手一捂,一股潮濕的液體瞬間從指縫間涌了出來。我深知自己這一下傷得不輕,人的頸部沒有多余脂肪,缺乏防御,整個后頸部分傳來了刺骨的疼痛。頸椎受傷很容易導致癱瘓,不過此刻我可沒有閑心去照顧傷勢,唯有咬著牙滾到了一邊,避開如暴雨般急促的第二次攻擊。
那家伙似乎對血腥味十分敏感,我受傷之后,它的動作明顯變快了,幾乎全程咬著我的腳后跟,不停地發起攻擊。我連閃了好幾下,最后還是被撲倒在地。那家伙塊頭一般,力道卻大得驚人,我被他壓倒在地后,連著用膝蓋撞了好幾下,它居然紋絲不動。我不敢戀戰,抬手就是一連串的槍擊,如此近的距離下,幾乎槍槍命中。那家伙掙扎了幾下就“轟”的一聲朝我倒了下來。我來不及躲閃,叫它糊了一臉的血,又腥又臭。我急忙將它一腳踹開,趴在地上咳嗽了老半天才緩過來。
我一邊擦臉一邊摸著地上的手電,回過頭來想看看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手電光下,他的臉已經不再像剛才那般扭曲,仔細一看倒是個人模人樣的家伙。板寸頭、迷彩服,身上全是窟窿。即使我那幾槍全中也不可能造成如此大的傷害,難怪他走起路來步伐拖沓,原來早就受了重傷。可他為什么要攻擊我?黑暗中的那股違和感到底是什么?
我越看這具尸體越覺得哪里不對勁,再仔細一看,那尸體頭和身體的位置十分別扭,面部、手掌同時朝上,簡直就像被一百八十度扭了個底朝天。
我湊過去之后才發現,這家伙的死狀根本就是背部朝天。那么這張臉是哪里來的?本該是后腦勺的位置上為什么長著一張人臉?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漆黑的耳室中此刻只有我和這具扭曲怪異的尸體為伍,我猶豫著要不要將它翻過身來看個究竟,一想到可能看到的景象,我頭上的汗就越冒越多,可依舊克制不住內心的好奇。
我將手電筒橫置在一邊,雙手扶住了尸體的頭部,將其慢慢翻轉過來。這家伙的頸脖似乎早就被什么東西扭斷了,轉起來毫不費勁,跟條麻花似的。等我將它的頭完全翻轉過去之后,果然見到了一張扭曲變形的臉,與后腦勺上那張人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人不可能同時擁有兩張臉,人臉更加不可能長在身后。我抑制住心頭的恐懼,又對這具尸體做了簡單的檢查,確定除了有兩張截然不同的面孔外,這就是一具普通的人類尸身無誤。
從身上的裝配來看,他跟那群日本人應該是一伙的。至于為什么只有他一個人回到耳室以及其他人的下落,我均不得而知,更不可能從這具詭異的尸體身上找到線索。安全起見,我準備盡快離開此地,以免再遭到類似的襲擊。
打定主意之后,我拼命地回憶那張地圖,小王八手里的地圖是張復印件,不但粗糙、模糊,連一些關鍵點都沒有標注,我只記得大殿與主墓室兩者緊密相連,中間并沒有其他房間阻隔。這間耳室既然以前是作為原料場被使用,那它的位置應該與主墓室相隔不遠。我想了半天還是無法想起關于這間耳室的記錄,這時,后頸上的傷口傳來一陣鉆心刺骨的疼痛。我甩了甩頭,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發現那道傷口大概有兩寸長,雖然看不見,但是從指尖傳來的觸覺判斷,皮肉已經翻出來了,微微扭動了幾下,動作還算順暢,幸而沒有傷到骨頭。但如果不能及時止血,接下來將會造成很大的麻煩。我記得背包里有急救物品,趕忙翻出來看了看,無奈止血栓和繃帶都在shirley楊那邊,我這兒只有縫合線以及醫用膠布。我只好安慰自己說,聊勝于無,疼雖疼,好歹能做個簡單的處理。想到這兒,我又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決定先換個離它遠些點兒的地方再給自己進行縫合。
我捂著傷口退回到巖壁底下,點了一根蠟燭,又將縫合針貼在外焰上頭來回走了幾圈。穿完線之后,我深吸了一口,告誡自己說,這活兒必須做得快,縫慢了受苦的還是自己。我低下頭,右手持針,然后以左手的食指與中指按住傷口,比畫了一下大致的范圍,緊接著閉起眼睛,迅速地插下了第一針。我根本不敢喘氣,心里只想著怎么樣才能盡快完成這場近乎于自虐的急救行動。縫合的過程中最痛苦的并非下針時所受的疼痛,而是當縫紉線將皮肉連接在一起時的穿刺感,同一樣的東西反復地從皮膚和血肉之間來回游走,我甚至能清楚地聽見線和肉快速摩擦時發出的類似于空竹一般的聲響。縫到一半的時候,我已經無法再維持低頭的動作,所以就停下來稍微仰了仰脖子。這時,我又聽見了熟悉的沙沙聲在黑暗中慢慢響起。我暗罵了一聲“肏你大爺的”,心想老子這縫到一半了你才詐尸,一點兒規矩都沒有!掛著半截針線的我此刻行動不便,如果再跟那家伙發生正面沖突,只怕要出大紕漏。我忍痛站起身來,想趁他靠近之前先逃離耳室。不料才走了兩步,正前方就傳來一大串急切而沉重的腳步聲,我心中一驚,難道這些怪物打算有組織、有目的地排著隊來找碴兒?剛才那一個就已經忙得我頭破血流,聽這動靜,前邊少說四五個,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要人命啊!
在我遲疑之際,一股陰風從側面呼嘯而來,我想都不想,奮力將手中的蠟燭砸向對方。原本只是想給自己創造逃跑的機會,誰知那家伙竟然與正在燃燒的蠟燭徑直撞了個滿懷。余師傅所制的蠟燭不知混有什么秘方,遇火之后燒得異常旺盛,那具雙面尸瞬間成了到處亂竄的火人。我拔腿就跑,剛沖到門口,又見好幾具雙面尸迎頭而上。它們同樣穿著迷彩服,腦袋掛在早就不成人形的脖子上,似乎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危險。就我剛才那一戰的結果來看,這些家伙就算丟了腦袋也一樣不管不顧。我頸上的傷口尚未完全縫合,槍里只剩三發子彈,真打起來一點兒勝算都沒有。此時,那個被點燃的倒霉伙計像進了馬蜂窩,正到處亂轉。我瞥見角落里散落的炸藥,心想,實在不行那就只能對不住老祖宗了,將古墓炸個底朝天總好過被一群長著雙面的怪物分食。我一腳踹開張牙舞爪的火人,奔著炸藥堆飛撲上去。落地之后,我看也不看一眼,信手撿起一包炸藥高高舉過頭頂。此時,我很想在點火前喊一句“新中國萬歲”,可一摸兜才發現,打火機不見了。就在我猶豫的瞬間,所有雙面尸像打了雞血一樣朝角落蜂擁而至,我背后除了滿地點不著的炸藥包就剩一面巖壁,這會兒可真是想死都死不成,活該成了人家的盤中餐。
“趴下!”電光火石間,不知從什么地方忽然傳來一聲怒吼,原本一片的漆黑耳室中頓時變成了戰場,從四面八方傳來了掃射的聲音。我捂著頭趴倒在地,不忘叮囑對方:“這里有炸藥,小心流彈!”
激烈的掃射聲并沒有因為炸藥的存在而減弱,槍林彈雨中,一個熟悉的聲音繼續喊道:“不把它們打爛、打穿了,一個都不許停!”
我心頭一驚,這是王浦元那個老王八的聲音。他在一號墓中損失慘重,從哪兒冒出來這么多人手?暴風驟雨般的掃射之后,地面上鋪滿了彈殼。只聽“嗡”的一聲長鳴,巖壁上的冷光燈瞬間又亮了起來。因為長時間待在黑暗中,我一時看不清眼前的景物,捂著眼睛在地上趴了好一會兒才爬了起來。
王浦元站在耳室入口處,身后一溜煙地站了兩排人馬,個個手里提著真家伙。我稍微瞄了一眼,發現林芳被圍在人墻后頭,兩手背在身后,顯然是被人俘虜了。我瞧王浦元一臉風塵仆仆的模樣,估計他這一路也沒多吃好果子。眼下我們心中對彼此都沒有底,所以他下一步勢必要試探我。我打定了主意,這一回不能再上這只老王八的當,一定要把事情的始末徹底套出來。
老王八一上來并不與我搭話,而是自顧自地指揮手下人將那幾具雙面尸抬到外頭焚燒。我也懶得理他,一屁股坐在石階上,繼續縫起后頸上的傷口。等我再次抬起頭的時候,那老頭兒已經站到了我面前。
王浦元看上去氣定神閑,可只要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臉上有好幾處擦傷的痕跡,衣角處也被撕掉了半截,顯然不像表面上那般風光。我深知他跟桑老爺子一般都是極好面子的角色,所以故意將他晾在一邊不予理睬。老頭兒見我不搭理他,也不著急,自己找了一處巖階悠閑地坐了下去。林芳在人群里一直向我使眼色,我只當沒看見,心想著老子光桿司令一個,如果真要打,來一個,殺兩個,我就掙了。
王浦元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終于憋不住問了一句:“傷口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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