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屈肢葬-《鬼吹燈之湘西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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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得再細他們不記得也是枉然。”shirley楊搖搖頭,掉轉話頭對我說,“就像你,說好了低調處理,怎么又被抓去了?”
林芳在一邊煽風點火說:“關于被俘的事,回去之后必須寫檢查詳細說明。”我說:“眼下有重要的情況要跟大家商量,檢查的事還是壓后吧。”shirley楊問是不是關于娘娘墳,我點點頭,然后將大伙兒聚回營地,把剛才的見聞交代了一遍。
胖子驚呼過癮:“想不到我們的老前輩早就盯上了這塊地,正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娘娘墳下邊肯定大有文章。”
shirley楊分析說:“我從未聽說過‘三環套月’的技法,那位余師傅身手了得,對發丘掘墓的技藝又如此熟悉,我估計他十之八九也是摸金發丘之輩。”
“怎么,合著他也是混進來的?”胖子抄起一截烤土豆,不滿道,“這老頭子太不厚道了,都一把年紀的人還打算跟我們搶生意?”
我說:“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余師傅是隊上的民間顧問,解放后有不少像他這樣的土夫子都金盆洗手轉行當了博物館的技工,為我國考古事業提供了許多經驗和幫助。再說,姜隊長對他的態度十分恭敬,我們還是不要隨便得罪他的好。大家都是為了去救人,這個財不能貪。”
“我反對。”王清正說,“救人也就罷了。連半點兒好處都不肯分未免太過寒酸。少爺我這趟白來了,回去怎么向爺爺交代?”
我說:“王大少爺,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你連這點兒小關節都看不透?計劃和現實差距太大,墓里的東西你一件都別惦記。咱們能幫著林芳完成革命任務就算沒白來。”
林芳沉默了一路,此刻聽我們提起她,這才回過神來說:“這一趟怪我準備不周,白會給大家添了許多麻煩。王大少放心,人情歸人情,買賣歸買賣。只要事情辦成了,回去之后所有的損失都由我承擔。”
王清正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有些事,可不是錢能打發的。”
林芳不甘示弱道:“我能提供的資源自然不止這些。”
胖子見他倆抬杠,忍不住插嘴說:“姓王的那小子,你就不能學點兒好?錢串子性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嚷著要糖吃,臊不臊?”
王清正不服氣,兩人作勢要吵,我說:“非常時刻,咱們的炮口應當一致對外,有力氣都留著,待會兒下了地還不知道有多少東西要對付。”
“老胡說得有道理,我們已經失了先機,如果再不把握好這次機會,很可能就會與娘娘墳的發掘活動徹底失之交臂。考古隊不缺經驗,更不缺人手,要不是有隊員離奇失蹤,絕不會破例讓我們進入墓室。”shirley楊說的話顯然比我更有說服力,大家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林芳問道:“我們只有三個人的名額,怎么分配?”
“這還用問,”胖子挽起袖子笑道,“自然是我們三個專業的上。”
林芳聽了這話,臉色微沉:“我對各位的專業性沒有任何質疑。但事關重大,我必須跟著你們。”
“我們對下邊的情況還不了解,姜隊長又是此次行動的負責人,就算我有意加你一個,也不見得人家就立刻點頭答應。”我對林芳解釋說,“更何況咱們這位王大少做事不分輕重,單獨放著恐怕不妥,你做事謹慎,留在上邊好歹有個照應,我們在地底下也放心。”
“既然不放心,那大伙兒一起下去就是了,”王清正在林芳邊上吹風道,“這個頭是咱們牽起來的,做事的時候反要將你我拋下,你就不怕他們在背地里把好處都吞了?”
林芳為難地看了shirley楊一眼,然后提議說:“我去找李教授商量一下,他那邊總不能一個都不帶,如果可以,我跟王清正就跟著他的隊伍走。”
我說:“這也不失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只是不知道那個僵尸臉的李教授肯不肯點頭。”林芳信心十足地說她自有辦法,看來手中八成捏了不少老李的小辮子。
入夜時刻,我和胖子、shirley楊背起各種準備好的工具包來到娘娘墳一號墓的入口處,果真見到林芳笑容滿面地跟在李教授身后,姜隊長與余師傅早就等在了封土邊上。
“人來齊了就走吧。”姜隊長招呼了一聲,率先爬下梯形坑。我深吸了一口氣,緊跟著姜隊長邁出了古墓救援行動的第一步。
再次下到梯形坑中,我腦中依舊不斷閃現關于血水的記憶。姜隊長趴在盜洞邊上,抽出背包中的螺形管,吐了一口唾沫,小聲說:“家伙都抄起來,這次不是考古作業,沒有必要窮講究,各位記住,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萬一折在里頭,都算因公殉職。”
余師傅“呸”了一聲,一鏟子打在洞口:“少屁話,先把洞口給我扒開了。再說這些晦氣話,老子第一個把你埋進去陪葬。”
胖子邊挖邊問我為什么要在挖洞上浪費時間,眼前現成的盜洞,直接爬下去不就完了。我分析說:“應該是為了安全考量,擴張洞口方便大家進出。那兩個先進去的生死未明,離他們失蹤已經超過四十八個鐘頭,就算真的還活著,恐怕也已經呈現出虛脫狀態。現在把洞口啟開,是為了后期營救的時候不耽誤時機。”
我們分成兩隊,輪流掘土,因為都是熟練工,又有現成的盜洞做底子,洞口很快就擴大到了原先的一倍多。趁著換手的時候,余師傅將我拉到一邊,擰開頭頂上的礦工帽,用鏟子在泥地上比畫道:“隊上之前對地宮做過規劃,墓室底座面積出奇的大,與傳聞中的明墓規格不符。要依我的個人經驗來推斷,底下應當是‘前殿后寢’的規格,怎么看都不會是個娘們兒墳。打洞的人是個老手,這洞的位置十不離九與棺槨垂直。”
“前殿后寢”的格局是傳統的秦時標準,墓主人起碼是諸侯等級的人物才配在死后設置地下朝堂,而朝堂里埋的自然是與墓主人生前有關的“辦公物品”,比如批閱過的簡書,記錄功勛的諜報,甚至是殉葬的寶駒和臣子。在林芳提供的情報中,關于娘娘墳的描述一直沒有脫離過第二陵的假設,而余師傅僅憑對地宮的規劃就推測出地底下是一座秦墓,實在不得不叫人佩服他老道的經驗。
我不明白他為何忽然之間要向我提起地宮的構造,并沒有多話,耐心地等待著他的下文。這時,shirley楊晃了晃手中的電筒示意我過去。我快步走上前,發現其他幾個人正圍著盜洞竊竊私語。我立刻感覺不對勁,shirley楊舉起手電,指著洞口說:“下邊有東西卡著,鐵鏟打不進去。”
我撥開人堆,發現姜隊長已經身先士卒鉆下洞去,他整個人半蹲在泥土中,老半天才抬起頭來說:“不對勁啊,這下邊哪兒來的封門石。”
我一聽也嚇了一大跳,封門石一般都設置在墓室入口處,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墓室正上方,怎么會挖出一截封門石來?更何況這個盜洞是從內往外打的,如果真有封門石,當初盜墓者是如何穿透石層隔空打洞的呢?我們用韁繩將深入洞穴中的姜隊長拉了出來,他渾身沾著泥土,不斷地吐著唾沫:“真是見鬼了,下邊封得死死的。我看那兩個小子八成是溜號了,不可能在墓里。”
我怕他一時眼花看錯了,決定親自下去探個明白。shirley楊替我扣上了繩索,然后與胖子一道慢慢地將我放了下去。
地下的光線不足,礦燈能照射到的范圍有限,下到七八米左右的時候,我能明顯地感覺到腳底下有東西。我一手拉著繩索,一手將探鏟敲下去試探,“咣當”、“咣當”的聲響立刻傳了上來,看來果真如姜隊長說的,碰上硬家伙了。我松開握繩的右手,直接落在了擋路的封門石上頭。落地之后,我先展開雙臂大致丈量了一下地底下能夠活動的空間,然后又蹲下身來研究起那塊突然出現的封門石。這塊巨石與盜洞成九十度垂直,石頭周圍的土因為長期積壓早就變得堅硬如鐵,根本無從下手,更別說再找縫隙另辟蹊徑。我用指關節敲了敲這塊封門石,只有微弱的悶重聲傳來。我心里明白這不是一個好兆頭,石層越厚回音就越小,這種幾不可聞的聲音足以說明這塊封門石的厚度有多么可怕,僅憑幾把鐵鍬想要鑿穿它,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這時,我腰上的繩索忽然緊了一下,這是我們商量好的暗號,用來確保彼此安全,我象征性地跟著拉了兩下,示意自己無恙,然后又繼續摸索這塊光滑、堅硬的封門石,希望能找到一點兒線索。我始終想不通當初的盜墓人是如何透過這塊巨石挖到地表的,更想不通那兩個考古隊隊員是如何穿透巨石消失在墓室中的。難道真如姜隊長說的那樣,他們并沒有進入墓室,而是溜號下山了?
正當焦灼之際,我頭頂上的光猛地暗了下去,仔細一看,又有一個人影順著盜洞緩緩降了下來。我朝旁邊側了個身,那人弓著腰悄無聲息地落在我邊上,我定眼一看,原來是shirley楊。
“你怎么也下來了?”盜洞雖然經過二次開發,但要說寬敞也只是勉強夠兩個人側身通行罷了。shirley楊按了一下腳底的封門石說:“胖子和余師傅去檢查另外一個盜洞了,我來看看這邊的情況。巖石表面這么光滑,明顯經過了人工打磨,你都檢查過了?周圍沒有機關?”
我搖頭道:“總共就這么屁大點兒的地方,兩手一伸就能摸個遍,你看看周圍除了土還是土,哪里能藏機關。”
shirley楊不信,她半跪在封門石上,沿著石頭和泥土的接縫處一點一點地摸索,我只好順著她的意思,從另外一邊再次檢查起來。
“老胡,快看這里!”shirley楊猛地拉住了我的手臂,我扭過頭去,一束刺眼的光斑照在焦黑的泥土上,光圈中央露出一截綠色的物體,如果不抬頭仰視根本注意不到。我伸手捏住那東西用力往外一扯,湊到手電光下看了看,居然是一只膠底解放鞋。我們兩人面面相覷,shirley楊最先反應過來:“會不會是之前下來的考古隊隊員?”
我說:“壞了,鞋壓在土里,那人八成也危險。”shirley楊擰開螺旋鏟,取了一截能在洞中靈活揮動的部分,奮力朝著剛才挖出解放鞋的地方鑿了下去,眼見原先只有半尺寬的洞口很快坍塌下來,我上前扒開墻壁上的洞口,發現這里的土層呈單一的焦黑色,與之前盜洞里層層堆積的沉積土不同。shirley楊很快也發現了其中的破綻,她興奮地說道:“這個洞口是被人后來堵上的。我們找到的這處盜洞并不是直上直下,當初盜墓人為了避開封門石特意挖了一個‘之’字形。我們在拓展盜洞的時候理所當然地憑借過往的經驗一路往下挖,錯過了被人刻意隱藏的‘之’字形路口,所以才會碰上本不該碰到的封門石。”
“先上去,看看其他人有什么發現。”解開了封門石的秘密,我們兩人都不禁長吐了一口氣。回到地面上之后,姜隊長跟余師傅對我們挖出來的解放鞋進行了辨認。姜隊長很肯定地說:“這是俺們隊上的鞋,你看鞋跟上的編號,統一領來的都是‘0101’打頭。不過48碼的鞋可不多見,走丟的那倆兔崽子都沒有這個塊頭。”
余師傅看了一眼解放鞋,納悶兒道:“不是他們還能有誰?晚上開會的時候不是點過名了?沒丟人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胖子一把將解放鞋拍在地上,“有人故意把洞口堵了,這是打算私吞國家財產啊!你們誰都別攔著我,今天我王凱旋就要替天行道,將那些膽大妄為的不法之徒消滅在社會主義的鐵錘下。”
我問胖子,他們在另外兩個盜洞中有何發現,他嘆氣道:“碰了一鼻子灰,你說那封門石得有多大一塊,一點兒空隙都沒有。”
余師傅說:“這就對了,如此看來,我們挖到的根本不是封門石,應當是鋪設在墓室上層的隔板,將整個墓室包裹在其中起到保護作用,就像蛋殼一樣。”
“整個墓室都包住了?”林芳瞪大了眼睛,“古代哪有如此先進的切割技術,想要在原石的基礎上切除完美的球形體在那個年代根本不可能達成。”
我對余師傅的推論表示肯定,正是因為板材與板材之間無法完美融合而是留有一定縫隙,沒有形成完整的隔離層,才給了后世的盜墓賊可乘之機。這也就解釋了娘娘墳里的盜洞為何會呈現出“之”字形。
“那還等什么,下去挖啊!”胖子扛起工兵鏟,將纜繩往腰間一勒,擰起頭頂上的礦燈說道:“剛才風頭都讓你們給搶了,這趟換我打頭陣,爭取早日為國家拿下勝利的果實。”
我心里琢磨著這小子肯定是怕別人捷足先登掏空了墓室里的陪葬品所以才會這般猴急,就安慰他說:“墻壁上的填土松軟稀疏一挖就開,用不著這么較真兒。”胖子哪聽得進去,一眨眼的工夫就進到了洞里。
盜洞里的空間本就不大,胖子那腰板兒一個頂倆,我們只能選出身材最為瘦小的林芳下去給他打下手,一方面要將挖出來的泥土及時清理出來,避免將自己活埋;一方面也是為了防止突發情況,給他安排一個打掩護的。很快胖子就將那條被堵死的墓道清理了出來,我們按照三人一組的行動順序給各組編了號,然后依次爬進了那條不知通往何方的地下甬道。
由于之前胖子和林芳已經搶先一步爬了進去,我們后邊的人也就自覺地兩兩一組拉開了距離,既方便彼此照應又能保證關鍵時刻進退自如,不至于擠成一團。王清正一路跟在我屁股后邊安靜得出奇,既沒有到處跟人叫板也沒有擅自行動,倒叫我有些不習慣。我問他怎么蔫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第一次正兒八經地進墓室,有點兒慌。”我說:“這可不是你王大少的作風,難道怕黑不成。”他“呸”了一聲,然后問我為什么讓胖子打頭。我一邊爬一邊解釋說:“從戰略的角度看,我們必須讓他走在前頭。”
王大少還不明白,又追問為什么。我只好壓低了聲線繼續解釋說:“寬,懂嗎?寬。”
他沉默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道:“不就是怕他太胖卡在半道上嗎?你說得那么隱晦干嗎?”
我急忙扭頭給了他一腳:“小聲點兒!信不信回頭一屁股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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