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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村的另一頭，狗蛋家里。素素嬸近段時間是不敢再搓麻將了，和阿燈嫂坐熱炕上磨嘰，不需要開暖氣。炕下燒著山地上撿的柴火，很多生樹砍下來退冰后燒不起來，只是被凍結年齡的樹，并非死去。

    “你生活無憂老公富貴給你玩牌，我們家狗蛋把倉庫糧食囤了50噸大米，貨款人家才收走。一噸大概4000元，20萬一下子從家里劃走，還好我家沒遇到什么大災大難，不然咸菜每天數著幾根加飯吃的日子在這種時期也可能熬出來。”阿燈嫂對于生活是斤斤計較和打算的，數了下素素嬸家的一萬二塊工資，幾分嫉妒又覺得狗蛋不夠爭氣。

    “放心，你們狗蛋人看起來傻，其實精的很，這米改天我家吃完了找你買，我家可沒地窖。就說老墨這事，多虧他及時舉報，不然還不知道出什么事呢！上次在我們村山頭被砍斷腿去醫院接的那個老人，跑去認兇。要么是南方衣尚廠干的，要么是老墨。最慘的是我們村獨居的老太太，孤苦伶仃那個，老一個人拄著拐杖在家門外，坐著椅子曬太陽等的那個，他兒子去南方打工，從去年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她也去求證老墨，老墨被她打了一頓，據說都沒還手，看來老墨殺人真有那么一回事。”

    “哦哦，那個啊。我也希望她兒子沒事，一個人這樣我看了都難受。我有聽買菜的阿花家說起她兒子都不來信，很久了。我看活的機會很小。”桌上放著一個瓜子碟子，兩個人對坐嗑瓜子，一口一段話。“我家狗蛋說起來氣人，原來說好老墨家給他安排個工作，不想把老墨抓了，現在也沒工作，家外邊棚里養了幾頭黑豬。”

    天冷人怕凍就不想動，素素嬸非要拉著阿燈嫂去看那幾頭豬。

    “你們這豬圈居然不臭，挺干凈的。本來土豬都怕冷，但這香豬毛挺長的，養肥了多賺幾塊錢養家。”阿燈打著手電筒，豬嚇得躲成一堆。

    “這種豬的窩都這樣，不怕冷。你家沒牽幾頭回去養養看嗎？”說著阿燈嫂送的套豬器把麝香豬身體套上。近看，豬不太健康，身體又瘦耳朵又大。可能跟霧氣有關，她打算把棚子封個白色塑料。

    “沒時間，我家老公城里有工作，這段時間公司都發豬肉回來。”

    “哪來的公司發豬肉啊，做的不是管理嗎？叫他小心點，夜路總會遇見鬼。比如女鬼啊，愛上你老公，搶走！”

    “我知道，半夜才回來。好像工作是他朋友介紹的，做棉花廠里管理。而且回來都洗澡過，身上很香，你這樣一說，我得好好查他了。”

    “你心真大，老公做什么都不夠清楚，哪個男人不是上班累死一身汗，回家葛優躺？還有洗澡完回家的，公司哪來的地給他洗。”

    素素嬸被越說越氣，別扭的很，丟下阿燈要馬上回家。豬哼哼了幾聲，阿燈看著豬傻眼。

    郭來易所坐的破冰船即將靠岸東洲沿海城市，日櫻到東洲省坐破冰船需要38小時左右。乘客都是經過篩選同意出國的，郭來易在的船男人特別多，大嗓門噪噪。一路上都是做魚生生意的商人帶船開路，有部分地方發出惡臭，大量海洋生物死亡，海水變紅與原本天然的藍色海水區域不相融，與藍海線相煞，藍海追獵赤潮。甲板上很多工作人，而乘客大多在屋里躲著。郭來易覺得冰上探險錯過太可惜，他又在暗探杉則子是否帶有解藥時，杉則子回答會有人定時送來，而那個人也會隨機更換。

    郭來易又被船員攔截說是臨時檢查身份，用的是日櫻話和他妻子交流。以郭來易身份有問題為由把他獨自帶到了辦公室，杉則子在留在原地微笑，他又用中地話對郭來易。他說明叫上郭來易先生的來意，他的名字在就掛在中地搜救人員名單里，自稱中地派來日櫻工作的人。郭來易激動不已，想給他羽姬交代的紙條，卻聽他說他女友更幽幽死亡了！

    如此，郭來易收回了本來要說出紙條一事的心。

    “更幽幽？抱歉，我不認識她，她是？”

    “您忘了嗎，就是您直升飛機載的美國博士生。”他把桌上結冰的幾個杯子，用鑷子夾入在開著茶盤爐子在水里煮。重新給郭子易沏茶，他不敢喝，裝作不渴。

    突然來人說又有員工暈倒了，這種天氣潛水員下海救遇難船只還是檢查船底安全，不僅容易受海里生物攻擊，水壓大，恒溫被破壞。身體每做一個動作都消耗大量體力。郭來易沒聽懂意思，日櫻話對方說的。

    他急匆匆出去，讓郭來易稍坐片刻，對方來報的人用的是日櫻語。他走到門口呼叫醫生，郭來易以為他要拿槍或者什么，他出去后把茶水一下子全倒掉在茶水桶里，迅速蓋上垃圾桶蓋。這個所謂的中地人船小事務處的辦公室，他竟有潔癖，桌旁一個茶葉與水分明隔開的垃圾桶，旁邊還有一個零食垃圾桶。他差點把杯子掉在垃圾桶里，因手又抖了幾下。杉則子不會和人密謀把他弄死吧，不行，一定要裝不知道！

    過會兒，郭來易本來想看看他辦公室本子里寫的都是什么，冊子上都是日櫻文，對方回來了，郭來易被終止了，對方連聲道歉。“赤潮嚴重，潛水員在海里種植播撒海草種抵御它，不小心缺氧，被我們所救。”

    郭子易給他鞠躬，對方錯愕，遲疑了幾下，竟伸出手跟他相握，不太像日櫻人。郭子易跟他畫大白話，“我幫的更幽幽小姐，因飛機爆炸，身體的確炸的模糊不清。我同情她，但她是我在海邊救到的，并非女朋友。我想謝謝您給我說了更幽幽小姐的事情，她死了，我也難過。但不知，您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對方胸口上有個魚眼，他好奇的想摸一下，兄臺抓住了他的手，四目相對，擦槍走火。

    “你這個衣服特別。”郭來易又給他掃掃衣服上的冰霜，畫出了指痕顯得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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