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陸珂本來以為,就算她沒能成功讓節(jié)目組刪掉,駱相聞那邊肯定會想辦法,畢竟駱相聞多少是個頂流。 于是放心地繼續(xù)看王嵐給她的幾個劇本。 一個懸疑片《幻境之鏡》,一個文藝片《刺梨》,還有個商業(yè)喜劇片《驚喜約會》。 她花了一整天,把三個本子都看完了,對選哪個仍拿不定主意,喊了許言臣幫忙。 “三選一還不容易?”許言臣拿了其中一本翻看,“高考選擇題選項都比這多。” 陸珂:“盲選我會,但是想選個好的很難啊。” 許言臣看劇本的空檔,陸珂從網(wǎng)上買的蔬菜肉蛋也都到了。 她把能做的先做上,淘米放在電飯鍋里蒸,把菜洗好,肉簡單沖了下,喊許言臣過去做飯。 “吃人嘴軟,你吃完飯就得幫我選。”活脫脫一個女霸王。 “你就只出食材?”許言臣把肉切成肉片,動作熟練。 “我怕親自做飯會把你毒死?!标戠嬲f,“看得怎么樣?你覺得我適合接哪個?” “這幾個本子質(zhì)量都不錯。”許言臣示意她將黃酒遞過來,“看你想要什么了。” “我不懂。你幫我分析分析。” “一般來說,想從電視劇向電影轉(zhuǎn)型,都會先從接商業(yè)喜劇片入手。對演技的考驗不大,但同樣,對提升演技的幫助也就沒那么大?!? “懸疑片呢?” “懸疑片吸引眼球,但是非常考驗演技。不是很適合新人。好消息是,導(dǎo)演是嚴明,或許有救?!被旧显趪烂髂抢锎^的演員,演技都有質(zhì)的飛躍。 “嚴明比我?guī)煾高€嚴格嗎?”這名字聽起來都像教導(dǎo)主任。 “對?!痹S言臣之前在明華娛樂恰好見過嚴明試鏡的現(xiàn)場,好幾個女演員紅著眼睛出來。在他手底下演戲不容易。 “那這個文藝片呢?” 肉片下鍋,激起油花,和青椒一起爆出香味。 許言臣顛鍋的姿勢像個大廚:“文藝片票房一般比不上商業(yè)片。” 陸珂知道這后面肯定還跟著“但是”,不等他說完:“文藝片容易拿獎!還能磨練演技!” “你自己有想法了?” “我接《刺梨》?!? 四菜一湯。清炒油麥菜,老味肉片,荷塘小炒,西紅柿蛋湯。 陸珂做的米飯放的水多了,有點像粥。 “毒不死人就行。”許言臣說。 陸珂對那道有點酸的老味肉片情有獨鐘,被許言臣提醒了好幾次:“也吃點青菜?!? 油麥菜味道也不錯,但是是用蒜爆的,她怕吃過了嘴巴有味兒。 “真好吃。要不你包點餃子放在冷凍里,你不在的時候我還能下?!闭f著突然想起來樹葉書簽的事,“你還說回國給我疊樹葉呢,哪呢?” “秋天了,樹葉都黃了?!? “后來你有沒有聽說尼瓦的消息?他怎么樣?”陸珂說完就感覺自己問了句廢話,“傻了傻了,大使館工作那么忙,當我沒問。” 她自言自語:“等有時間,尼格爾局勢好起來,我得去看看他。這孩子別被我嚇出心理陰影了。” 許言臣低頭吃米粥,隱沒了曾復(fù)雜過一瞬的眼神。 尼瓦全家死于一次轟炸。因為尼瓦的外祖母是c國人,大使館也接到了消息。 房屋都被炸斷半截,血、斷肢和腦漿混在斷壁殘垣里,入目皆是殘破。尼瓦被父母護在身下,可惜一家五口沒躲過炸彈的威力,那具瘦小的身體也已經(jīng)涼透,大眼睛仍睜開著,只是沒了焦距。 尼格爾警官把這戶的證照遞給許言臣,證實死者身份。有片樹葉在房證的塑料夾層里安靜地躺著,歲月靜好,與世無爭。與現(xiàn)實照襯,是個極大的諷刺。 尼瓦的父母去世前緊拉著手,替他們收殮尸骨的人費了很大勁都沒能他們分開,最后只能用一個裹尸袋裝了送去火化。 大小裹尸袋被運上車的那一刻,陸珂發(fā)消息過來,說被文導(dǎo)教訓(xùn)了,白嫩的手心一道紅痕,牽動了他在災(zāi)難面前格外敏感的神經(jīng)。 回國見她的想法,無比強烈。 飯后。 許言臣翻看著《刺梨》的劇本。 陸珂刷過碗,在客廳鋪了張瑜伽墊,打開電視邊做有氧運動邊看綜藝。 一打開就是《快樂對對碰》,她看了會兒,待到許言臣從書房出來,節(jié)目已經(jīng)放到了快問快答環(huán)節(jié)。 陸珂一個魚躍彈起來,四處找遙控器:“別看!要臉?!? “……”看來里面有什么不適合他聽的。許言臣原本沒打算看,見她反應(yīng)這么大,來了興趣。 余光恰好看到沙發(fā)扶手上的遙控器,不動聲色地側(cè)身擋住了陸珂四處梭巡的視線。 電視里,光哥問到兩人有沒有可能,陸珂那句“單方面可以”被節(jié)目組簡化成【我可以】并做出了巨大的愛心特效,時間軸被拉長,配樂“因為愛情”恰到好處地響起。 許言臣長腿一邁,坐在沙發(fā)上。陸珂終于想起做瑜伽之前把遙控放在了哪里,結(jié)果左看右看沒有一點影子。 遙控器在許言臣口袋里安安分分地躺著,暫時不打算重見天日。 “別費勁了?!痹S言臣叫停她打算去關(guān)電源的動作,“已經(jīng)播出了,我想看在哪不能看。” 陸珂想想也是,反正該刪的都刪了,最羞恥的地方也已經(jīng)被他看完。轉(zhuǎn)身去冰箱:“要不給你開瓶啤酒?” “冰水吧?!? 陸珂把兩杯冰水兌啤酒端過來時,許言臣仍坐在原地,氣場卻截然不同了。 原本的閑適自在變成低沉無言,他一動不動,像尼格爾那座終年積雪的艾爾皮斯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