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長安城噩耗-《盛寵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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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六王爺蕭煜突然成親了,六王妃還是個傻子!
這個消息一傳出,京都一片沸騰,當天晚上太湖旁邊的大家閨秀們排著隊等跳湖,沒排到位子的只能躲在家里哭,街頭巷尾哭聲不斷。
別說大家一臉蒙,就連六王妃本尊——剛代嫁過來的雪傾城接到消息的時候,都像接到了一道天雷,被雷得外焦里嫩,心想:這六王爺怕不是腦子有病吧!
后來,她發現,這六王爺不僅是個神經病,還是個有錢的神經病。
雪傾城本是混跡江湖的小混混,吃百家飯長大,不知來歷。
因為和雪太傅失蹤的傻女兒有幾分相似,被雪太傅撿回家后,當養女養著。當然,這個便宜女兒也不是那么好當的,雪傾城從街頭混混小六變成雪家大小姐的代價就是——她要代嫁。
雪傾城看著一箱箱抬進她房里的那些彩禮,她托著腮,看得眼花繚亂。
“王爺說了,這些東西都交給王妃處理。”丫鬟鄙視地看著雪傾城,一個傻子,懂持家之道嗎?
雪傾城沒忘記自己是個傻子的事實,裝作很興奮的樣子上前開箱子,一箱的金銀珠寶差點沒把她的眼睛閃瞎。
“哇,這么多!”
“這還只是一個箱子,外面一整個院子都是呢!”丫鬟的語氣里有掩藏不住的自豪,“我們家王爺,財力雄厚!”
“那給我塞床底下,這么多,可不能被人偷了。”
丫鬟翻了翻白眼,道:“王妃,王府里有庫房,還有重兵把守。”
“那萬一他們自己偷了呢?”
“府中的將士跟隨王爺出生入死,都是王爺多年的親信,他們絕對不可能背叛王爺。”
“哇,聽上去很厲害的樣子。”雪傾城一臉崇拜。
“那是當然,我們王爺英勇善戰,對人極好,想拜入王爺麾下的將士可多了去了。”
雪傾城眼珠子滴溜溜轉著,小腦袋瓜里已經開始盤算了。
丫鬟的話里信息量可不小,六王爺財力雄厚,還擁有重兵。這樣的人會娶她一個傻子做王妃,真是越來越令人費解了。
“那我要去庫房玩。”她必須親眼看看這位六王爺,到底有多大的實力。
雪傾城蹦起來,拎著還沒來得及換下來的大紅嫁衣就往外跑。剛跑到門口就撞入了一堵肉墻中。
那人胸膛很硬,撞得雪傾城的腦袋都有點蒙了。她搖了搖腦袋,才讓自己止住那種暈眩感,定睛看向那堵“肉墻”。
和她身上穿的一樣,也是大紅色的袍子,這人不會是……
雪傾城瑟瑟地抬頭,不期然撞入了一雙深邃的眼眸里。
她從沒見過這么好看的人。
那人面如冠玉,五官端正且有英氣,眉頭輕蹙,若有所思的樣子十分迷人。
被這么帥氣的人含情脈脈地盯著,讓她不由自主地臉紅心跳,手足無措。
雪傾城意識到自己還在對方的懷里,紅著一張臉想退出來,卻被一雙大手她箍住,不給她半分后退的余地。
“娘子這般著急,可是想為夫了?”
“娘子”“為夫”這樣的稱呼讓雪傾城忍不住一個哆嗦,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可是她被那人摟在懷里,逃不掉,躲不了,只能像一只快被煮熟的蝦子,騰騰往上冒熱氣。
雪傾城沒看到的是,擁著她的這個男人,臉色冷若冰霜:“你們就是這么照顧王妃的?”
被王爺的眼神掃到,兩個丫鬟嚇得一個哆嗦,忙跪在原地,身體抖動得跟篩子似的。
“王爺恕罪。”
“自己下去領罰。”說著,將管家叫來,吩咐道,“換兩個懂事的丫鬟來照顧王妃。”
兩個丫鬟面面相覷,都知道王爺其實已經算是網開一面了,磕頭謝恩后就被人拖下去了。
蕭煜這才將懷里的小人兒放出來,改摟為牽,拉著她的手走到軟榻邊道:“娘子,為夫送你的東西還喜歡嗎?”
雪傾城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將目光望向房間里大大小小的箱子上。
“不喜歡。”她小嘴一噘,滿臉的不高興。
蕭煜的笑容僵住了,管家的臉色掛不住了。
管家擦了擦冷汗,忙上前來拱手道:“王妃若是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盡管告訴屬下,屬下一定改。”
雪傾城指著房間里的大大小小的箱子,不滿地道:“太多了,而且太重了。”
她見管家立在原地,一臉蒙,無奈地解釋道:“剛才那兩個姐姐告訴我,這些都要放進庫房。我看不見,摸不著,自然不喜歡了!”
撲哧,身邊的人突然發出笑聲。
雪傾城回頭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不知道她裝傻很累的嗎!
蕭煜伸手,刮了刮她的小俏鼻,從衣袖里掏出一把金鑰匙來。這鑰匙做工非常精致,與其說是鑰匙,倒不如說是一件裝飾品,蕭煜動手替她將繩子戴在脖子上。
“這是什么?”雪傾城伸手摸了摸,心里想的卻是:這是真的金子嗎?拿出去當了能換不少饅頭吧?
“庫房鑰匙。”那人說得十分輕巧,就像給她的只是一個小玩意兒一樣。
“庫……庫房鑰匙?”
“是的。”蕭煜的大手掌包住她的小手,“以后你什么時候想看了就去看,什么時候想摸了就去摸,你既然已經成為我的王妃,那府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王爺也包括在內嗎?”
雪傾城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蕭煜卻十分認真地說:“包括我。”
此時,管家已經很識趣地招呼著房里一堆人退下去了,走的時候還很貼心地為這對新婚小夫妻關上房門。
房門“哐啷”合上的那一刻,雪傾城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今天是她和眼前這個陌生男人的洞房花燭夜。
什么情況?她這是剛代嫁過來就要失身的節奏嗎?
雪傾城正胡思亂想著,蕭煜已經從桌上倒了兩杯酒過來,將其中的一杯遞到雪傾城的手里,然后執起她的手穿過他的手臂,和她喝交杯酒。
雪傾城心里卻在打鼓,這人不會是想把她灌暈了然后對她行不軌吧。
這種套路,雪傾城再熟悉不過了,暢春樓的姐姐和她說過,陌生男人的酒,千萬不能喝!
雪傾城偷偷把酒倒進袖子里。
萬幸只喝了一杯,蕭煜就把杯子放下了,沒有再喝的意思。
雪傾城長舒了一口氣,正想著要怎么應付過去呢,一抬頭就發現蕭煜已經在脫衣服了。
她嚇得花容失色,連聲音都變了:“你……你干什么?”
“娘子,天色已晚,是時候休息了。”
休息?是睡覺嗎?是她想的那樣嗎?
觀音娘娘,玉帝王母……誰來救救她啊!
“那個……我現在還不想睡覺。”雪傾城的眼珠滴溜溜地轉著,努力想辦法熬過這一夜,“要不我們來玩游戲吧!”
此時,蕭煜已經脫掉了外衣,如今只穿著一身雪白的褻衣,整個人看上去英挺俊朗。即便是在街頭巷尾混跡多年,見過各種形形色色帥哥的雪傾城,也還是忍不住看直了眼。
這個男人太好看了!
蕭煜看著雪傾城,她的一雙大眼睛里是沒有絲毫掩飾的喜歡,或許因為她是個傻子的緣故,這份喜歡單純沒有雜質,讓人十分舒服,也讓人有一種想吃掉她的沖動。
蕭煜的嘴角掛上一抹邪笑,將褻衣拉開一個口子,露出精壯的身材。
“既然娘子不想睡覺,那為夫只能陪娘子來玩游戲了。”
傻子都看得出來你不懷好意吧!
雪傾城內心在咆哮,身體在不斷地往后退。
“你……你別過來。”
“娘子,別害羞嘛。”蕭煜長腿長腳,跨上床榻,像大猩猩一樣,手腳并行地朝雪傾城爬過來。
而雪傾城已經被逼到床角,退無可退了。
“你……你想干什么?”
“不是說了嘛,陪你玩游戲。”蕭煜笑得十分邪惡,“娘子,我們來玩‘親親抱抱’的游戲吧。”
“啊,臭流氓!”
偌大的王府只聽到新王妃的一聲喊叫,驚起樹上前來蹭喜氣的喜鵲無數。
第二天一大早,前來圍觀新王妃的將士們沖到王府來的時候發現王爺的俊臉上多了一塊瘀青。而新王妃待在王爺身邊寸步不離,每次只要王爺稍微表現出一點不舒服的樣子,她就緊張兮兮地看著王爺,滿臉歉意,直到王爺再三說了自己沒事,讓她跟著丫鬟去換衣服準備進宮見皇上,新王妃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王妃一走,那些平日里和王爺在軍營里廝混、開玩笑開習慣了的小將們就湊上前來。
“王爺,看來昨晚戰況激烈呀!”
“是啊,王爺這般英明神武的人都掛彩了,可見……嘖嘖。”
“王爺,新王妃看上去十分嬌弱,您還是要憐香惜玉呀。”
蕭煜不可能聽不出這些小子們話里話外的調戲味道,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早操做了嗎?跟我這兒瞎鬧,趕緊走!”
一群人又笑著跑開了,原本熱熱鬧鬧的走廊里,就只剩下一個年約三十捧著暖手爐的書生。他面色蒼白,穿著厚厚的棉布襖子,也不懼怕蕭煜故意做出來的惱羞成怒的樣子,上前和他并肩而立。
“王爺,您辛苦了。”
“安先生,真正辛苦的不是我,而是我的這些將士們。”蕭煜嘆了口氣,語氣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他們本來都是一腔赤誠、征戰沙場的好男兒。如今卻因為我,只能被困在這里。”
“沒有王爺,也沒有他們的今天。王爺您無須自責,兄弟們都是自愿的。”安先生身體不好,說話也有點中氣不足,不過他的話確實有安撫人心的效果。
蕭煜嘆了口氣,道:“是啊,兄弟們都是自愿的,可是有個人不是。”
“王爺您指的是六王妃?”安先生做了蕭煜這么多年的軍師,蕭煜皺皺眉頭,他就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蕭煜沒有直接回答他,反而問道:“你覺得雪太傅這個人怎么樣?”
雪太傅就是雪傾城的父親,這是要讓外人來評價自己的岳父呀。
王爺突然這么問,倒讓安先生不知道怎么接話了,頓了頓回道:“雪太傅為人圓滑,是出了名的和事佬。這個人我之前和王爺您分析過,他算是朝堂上為數不多眼光長遠的聰明人。”
“那老狐貍當然聰明了,也虧得他聰明,當年才能……”
“當年?”安先生頗為疑惑。
“無事,說說雪太傅。”想起雪太傅有些憨態可掬的模樣,蕭煜心情倒還不錯,“老狐貍那么聰明,你覺得他可能會冒欺君之罪的危險嗎?”
“欺君之罪?王爺您何出此言。”
“如果那老家伙對外說他女兒是傻子只是謊稱呢?”
“難不成王爺你在王妃身上發現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蕭煜搖搖頭:“我只是覺得有時候她不太像一個傻子,昨天晚上她不過寥寥幾語,就從丫鬟口中套話知道了我府里有重兵的事,還說要去庫房。”
“這是在打探王爺您的實力呀!”安先生驚得嘴里都能塞下一顆雞蛋了,“那現在怎么辦?六王妃是雪太傅安排過來的細作嗎?我是不是要派人……”
“你知道我不信“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那一套,更何況,這一切都還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而且,雪傾城現在已經是他的王妃了,他是早就做好了一輩子護她周全的準備的。
頓了頓,蕭煜揮揮手道:“罷了,先這樣吧,若是發現有異樣再議。不過雪太傅那邊你還是要派人盯緊點,特別是他那三個兒子。切記,不可驚動雪家人,讓雪家察覺我們的行動。”
“是。”
而另一邊,被人猜成細作的人,正在為昨晚上的事發愁。
昨天晚上,她沒控制住自己,一腳踢到了王爺的臉上。
她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沒想到蕭煜不僅沒有怪罪她,昨天晚上壓根兒就沒碰她,還向她道歉,說“是我不好,嚇到你了”。最后只是摟著她和衣而睡了。
所以一大早起來,雪傾城看到蕭煜臉上瘀青的時候,說不內疚那是騙人的。
新換來的兩個丫鬟比昨天的那兩個安靜多了,見雪傾城不說話,她們也就默默地替她梳妝打扮。
雪傾城心里都糾結成一團亂麻了,又沒人可以商量,正糾結著,聽到門口有動靜,似乎是丫鬟給蕭煜請安的聲音。
她看著銅鏡里自己那張只畫了一半的臉——此刻丫鬟剛為她把左邊的眉毛畫上,粉餅也才鋪上一層——整個人就像一個掉了漆的陶瓷娃娃,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而此時,蕭煜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門外了。
“不,不行,快去關門!”
雪傾城都要哭了。
她這個樣子怎么見人嘛!
丫鬟舉著眉筆也是不知所措,就在剛剛,王妃動作太大,她手不小心一歪,眉毛畫偏了,現在王妃的臉上就像多了一條彎彎曲曲的毛毛蟲。
“王妃恕罪。”
“恕什么罪啊,趕緊去關門呀!”雪傾城見丫鬟們都跪在地上不敢起來,只能提著厚重的宮服跑上去關門,還沒走到門口就不小心踩到了裙擺。
就在她以為自己一定會臉先著地,摔個狗吃屎的時候,一雙大手將她攔腰抱起。
“娘子,見到為夫不用行此大禮。”
雪傾城回過神來,想到了什么,忙捂著臉。
“不,你不要看我!”
“娘子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蕭煜伸手就要去拉她的小手,卻發現那雙手就像長在了雪傾城的臉上,壓根兒就拉不動。
他只能看向地上跪著的兩個丫鬟。
丫鬟忙磕了兩個響頭請罪。
“王爺恕罪,王妃恕罪,是奴婢在給王妃畫眉毛的時候不小心畫歪了。”
聽到丫鬟這么說,蕭煜才算是懂了,他捏拳捂嘴笑起來:“我說怎么突然不敢露面了,原來是怕嚇到我呀!”
雪傾城被刺激到了,原本擔心被蕭煜看到自己丑丑的樣子的她,反倒來脾氣了。
她拿下雙手,揚起小臉,道:“嚇死你。”
不過雪傾城低估了此刻的自己有多丑,這番動作下來,她臉上的粉都混在了一起,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只大花猴。
蕭煜強忍住笑的沖動,吩咐丫鬟道:“把王妃的妝都卸了吧,清爽點就行,母后也不喜歡濃妝艷抹。”
丫鬟們領命,起身就要來伺候雪傾城卸妝,偏偏雪傾城不配合,看著蕭煜臉上的笑意,就更往他跟前湊。
她就是要嚇死他!
蕭煜被她逗得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
他伸手,替雪傾城將發間的碎發都攏上去,眼神、動作都十分溫柔。
“好,你嚇到我了,現在可以乖乖聽話去洗臉了嗎?”
他突然正經起來,倒讓雪傾城也不好再胡鬧了,任由丫鬟領著自己去凈室洗臉。
她進去沒多久,凈室里就傳來一聲慘叫。蕭煜正想著沖進去呢,就聽慘叫聲后,傳來雪傾城撕心裂肺的吼聲:“啊!怎么這么丑,我不要活了!”
門外的守衛都忍不住了,想起王妃剛才那張“驚世駭俗”的臉,捂著嘴偷偷地笑。
“咳咳。”蕭煜輕咳一聲。
守衛們不敢再放肆,乖乖地立正站好,面無表情,就像門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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