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直到最后,曲歆苒也沒得到連昀鶴的回答。 在靠近錦泰家園時,連昀鶴把車停在了路邊,臨時跑到藥店去買了瓶碘伏。 他把手上的袋子扔給曲歆苒,看似隨口地提了一嘴。 “傷口記得先清洗再涂藥。” 曲歆苒望著袋子里的碘伏和棉簽,抿了抿唇,然后點頭回答。 “知道了。” 面對著如此乖巧安靜的曲歆苒,連昀鶴唇角揚了揚。 “那我回家啦?” 連昀鶴嗯了一聲,“走吧。” 看著曲歆苒下車,連昀鶴沒著急開走。 六月的晚風(fēng)已經(jīng)帶上了一股熱意。 想到今天下午曲歆苒的反應(yīng),連昀鶴不由得笑了起來。 能讓苒苒對他多說幾句話,也算是一種進步了吧? 回基地前,連昀鶴去了趟靜城區(qū)的派出所。 打人持刀的男人還被關(guān)在侯問室里,一直大吵大鬧,說什么也不配合民警的工作。 “那個庸醫(yī)開藥害死了我妻子!你們憑什么不抓他!”男人眼眶發(fā)紅,不服氣地大喊著,“憑什么他還可以好好的,我的妻子卻只能長眠于地下!” 連昀鶴打開門,聽到的便是這樣一番話。 正在審訊的兩位民警頭疼地看著眼前情緒激動的男人,開口打斷他。 “你先冷靜點。” “我怎么冷靜!”男子銬著的手腕激動地拍在審訊椅的板子上,“我妻子被人害死了!害死了你們明不明白!” 審訊的李民警長嘆了口氣,他偏頭,注意到了站在門口的連昀鶴。 “小連?你怎么也來了?” 連昀鶴愣了一下,剛想問為什么是又,李民警率先開口了。 “噢,是你制服了這個人是吧?” 連昀鶴點了點頭,李民警干脆站了起來,跟他出去說話。 審訊室的門被關(guān)上,兩人走出一段距離,李民警掏出口袋里的煙盒,遞了一根給連昀鶴。 “謝謝,我不抽。” 李民警倒也沒在意,他叼著煙嘴,點燃了。 早兩年,連昀鶴跟這位李民警有過交集。 這位李民警從警幾十年了,是靜城派出所有名的老民警。 煙霧繚繞間,連昀鶴撇了撇頭,問道。 “這人什么情況?” “挺簡單的。”李民警吐出一口煙,“就他堅持是陶醫(yī)生開藥害死了他的妻子,但根據(jù)陶醫(yī)生所說,他之前報過警,藥被其他派出所的警察檢查過,沒有任何問題。” 想起那個幫忙的少年,連昀鶴眼神閃了閃。 “他兒子怎么說?” “他兒子閉口不談。”李民警又嘆了口氣,“什么也不說,那人又堅信是陶醫(yī)生花錢找了人掩蓋他的罪行。我們只能再重新查一遍了。” 連昀鶴點點頭,表示自己了解情況了。 “對了,小鄒不是來我們派出所有事嗎?你怎么在醫(yī)院沒跟他一起嗎?” “沒……”連昀鶴話還沒說完,肩膀就被人一搭。 感受著肩膀傳來的疼痛,連昀鶴微微皺眉。 他偏過頭,看到了神采奕奕的鄒向毅。 鄒向毅面露疑惑,“你怎么沒回基地來這了?” “有事,過來一趟。”連昀鶴聲音淡淡的。 “那你現(xiàn)在回去嗎?咱倆一起啊。” “行了行了。”李警官擺了擺手,“你們兩個快回基地吧,我手上正忙,也沒工夫理你們。” 鄒向毅沒攔住他,“那李哥我們走了啊。” “好,去吧去吧。” 李民警轉(zhuǎn)身進了審訊室。 鄒向毅松開搭在連昀鶴肩膀上的手,兩人一起往門口走去。 “我剛也了解了一下,這事你怎么看?” “能怎么看?”連昀鶴睨著他,語氣吊兒郎當(dāng)?shù)模拔矣植皇钱?dāng)刑警的。” 鄒向毅白了他一眼,“你當(dāng)時不是在醫(yī)院嗎?多少有點耳聞吧。” “沒耳聞。” “……”鄒向毅沉默了會,開始發(fā)表自己的看法。 “其實他們父子兩也是個可憐人,藥的事情暫且不提,妻子媽媽突然離世肯定多少會接受不了。” 連昀鶴沉默了會,突然開口說:“可不可憐暫且不論,傷及無辜就是他的不對了。” 鄒向毅皺起眉,“不是說他未遂嗎?傷了誰?” 想到曲歆苒膝蓋上的傷口,連昀鶴不高興地瞇起眼。 “我家苒苒。” “曲老師受傷了?”鄒向毅有些擔(dān)心,“嚴(yán)重嗎?” “不嚴(yán)重,過段時間就能好。” 鄒向毅又問:“是刀子傷到她了嗎?” “沒。”連昀鶴頓了頓,眼神淡淡的,“推了一把,膝蓋破皮了。” 鄒向毅:“……?” 連昀鶴是不是有那個大病? “不是,這就是你說的傷及無辜?” 連昀鶴反問:“是啊,受傷了不算?” “?”鄒向毅忍無可忍了,“你不說,人曲老師明天傷口都愈合了呢!” “擦傷怎么可能明天就愈合。”連昀鶴反駁,“起碼要三天。” “……”連昀鶴真tm牛逼。 鄒向毅開了車來,于是走到門口,他們兩便分道揚鑣了。 主要再不分道揚鑣,鄒向毅都要忍不住想暴打連昀鶴一頓了。 坐上駕駛室,連昀鶴沒著急開車。 他打開微信,給曲歆苒發(fā)了句—— 【傷口涂好藥了嗎?】 等了幾分鐘,那頭的曲歆苒沒回消息。 連昀鶴這才開車回基地。 回到基地,連昀鶴先去找了趟汪學(xué)軍。 把事情全部處理完,才回宿舍。 打開宿舍門,連昀鶴抬手開燈。 開燈的動作牽動了肩膀,肩膀那處再次傳來疼痛。 連昀鶴蹙眉,脫下衣服走到廁所鏡子面前。 他側(cè)過身,看到肩膀上那一塊將近拳頭那么大的淤青時,不由得皺起眉。 應(yīng)該是撞到墻上的時候磕到了個硬物導(dǎo)致的。 連昀鶴動了動肩膀,確定沒傷到骨頭后,才回到房間,從抽屜里拿出活血化瘀的藥。 淤青在肩膀處,連昀鶴歪著頭,費力地擦著。 剛用棉簽擦了點藥,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 連昀鶴看了眼來電顯示,把電話接起來,按下了揚聲器。 “喂媽。” “你七月的生日會回來嗎?” 連昀鶴抿了抿唇,“看到時候有沒有任務(wù)。” “別拿這個借口敷衍我啊。”蔣青云冷嗤了一聲,“你以前還說你爸不顧家呢,現(xiàn)在你看看你自己。” “……”連昀鶴沉默下來,沒回話。 他那個時候年紀(jì)小,完全體會不到連國耀的心酸難處。 在那會連昀鶴的世界里,他總認(rèn)為時間是海綿里的水。 只要連國耀愿意,就能擠出時間陪他們。 可從事警察這個行業(yè)后,連昀鶴才明白。 有些人的時間就是擠不出來的,他們用大愛換了小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