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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患難與共-《從此,我愛的人都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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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曾連同一早有事,便出去了一趟。臨走時,到了門口,又折返回來,在她唇邊流連了許久:“我盡快回來。”

    唐寧慧困倦得很,嗯了一聲。曾連同含笑又落了一吻,方依依不舍地離開。

    唐寧慧起床的時候已經快晌午了。因天色放晴,午后的陽光暖和,唐寧慧也不拘著笑之,任他在院子里玩雪。而她則在陽光下坐了片刻,只覺整個人懶懶的,困倦得很,便吩咐王媽和巧荷好好看著笑之,她回房小憩一會兒。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唐寧慧被王媽等人焦急的聲音給喚醒了:“太太,不好了!小少爺不見了!”唐寧慧腦袋空白了數秒才反應過來,猛地擁被而起:“什么?!”

    王媽哭喪著臉道:“方才小少爺說想吃糯米雞,因巧荷她們與小少爺玩得正起勁,我便去了廚房吩咐他們做。按著規矩,怕有人鉆了空子,我要盯著廚房做好,然后親手端給小少爺。可我一回院子,卻找不見巧荷和小少爺,問了其他丫頭,只說是小少爺方才跑到那頭院子去了,巧荷跟了過去,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我一聽,先頭也只以為小少爺和巧荷是去那院子里玩,便叫了幾個丫頭去找,找了好半天,卻怎么也找不見巧荷與小少爺……后來,我們一群人把那頭的院子翻了個遍,可……”

    唐寧慧只覺得天旋地轉,她抓著椅子努力穩住自己:“快!再去找!再去找……一定要找到笑之……一定要找到笑之……”

    曾連同得了消息后,火燒火燎地趕回來,問明情況后,立刻吩咐下去:“馬上派人封鎖周圍各個街道,攔截各種來往車輛!快去!

    “另外,派人在府里上下再好好搜查一遍。”

    曾萬山、周兆銘、汪季新、曾夫人、曾方頤、曾靜頤等人得知消息后,紛紛趕來。

    曾萬山大發雷霆:“奶奶的!你們這么大群人,都瞎了眼不成?連一個孩子都看不住。給我找!若是找不到我那寶貝孫子,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曾夫人則道:“都怪我,今兒讓方頤她們陪著去城外禮佛還愿,若是早些回來,或許……”

    所有人都出動了,幾乎把曾府掘地三尺,但巧荷與曾笑之卻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唐寧慧支撐不住,聽了管家回報后,當場便暈厥了過去。曾連同攙扶著她,連聲吼道:“快請大夫!快!”

    一時間,曾府上下真真是亂成了一鍋粥。

    幸虧,大夫很快便請了過來。那大夫替唐寧慧一把脈,問了侍候唐寧慧的丫頭等人幾個問題,又凝神靜息把了一會兒脈,便撩了袍子起身,對曾連同連連作揖:“恭喜七少爺!恭喜七少爺!七太太這是有喜了。”

    曾連同本是急怒攻心,找不到笑之后,便決定擴大搜查范圍,剛掛了電話吩咐人關了城門,全城戒嚴,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因唐寧慧暈厥,他便留下來等大夫的診斷結果,也好安心帶人去找尋笑之的下落。

    此時,曾連同一聽那大夫的話,大急之下,一時無法接受,竟愣住了,緩了緩才錯愕驚喜地反應過來:“你說什么?這是真的?”

    那大夫行醫幾十年,也見慣了此等反應,便又道了聲“恭喜”,又把方才的話復述了一遍,說罷,又道:“有道是喜過傷心,怒過傷肝,憂過傷肺,思過傷脾,恐過傷腎,五情相勝,調衡情緒。七太太是一時急火攻心,以至于暈厥。你們要注意她的起居膳食,讓她自己調理心情,為了腹中胎兒,要保持心情舒暢為好,千萬不可讓她勞心勞力,為瑣事憂心。”

    曾連同連聲應“是”。大夫道:“我去開個安胎的方子,你們按時煎給七太太服用。”

    誰也沒料到,曾家在這時居然會有這樣的喜訊。曾萬山得知后,竟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哭笑不得地摸著自己的光頭:“他奶奶的,老天爺這開的是什么玩笑?!本來好好的一件大喜事,卻遇到笑之失蹤……”曾夫人則勸慰他道:“雖然找笑之的事情為重,但這怎么著也是個好消息。”

    曾連同親自帶人查城,但一連兩日,竟全無半點兒線索。

    而曾家那兩日,用“愁云慘霧”都無法形容其萬分之一。

    曾連同的小院更是如此。這日傍晚,曾連同回來的時候,廊下的仆婦照例要躬身行禮:“七少爺。”曾連同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壓低聲音問道:“今日太太可吃了什么?”

    仆婦見曾連同眉頭緊鎖,臉色沉沉,知道小少爺依舊沒有消息,曾連同的心情十分差,回話的時候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很是小心謹慎:“太太只說想喝白粥,小的吩咐廚房去熬了,可太太連只用了幾口,便擱著說吃不下了。”

    曾連同問:“可有喝藥?”仆婦回:“喝了,可不一會兒就吐了個干凈。”

    曾連同靜靜地在門口站了許久,見房內沒有半分動靜,怕吵到唐寧慧難得的休息,便轉身朝灶房走去。

    灶房里這時候已經在準備晚上的吃食了,見曾連同進來,里頭的人紛紛停了手上的活兒,躬身行禮:“七少爺。”

    廚房的負責人金六水亦步亦趨地跟在曾連同身后,小心翼翼地問:“七少爺,可是要親自做上次那一道素炒三絲?食材和高湯都新鮮的,備著呢。”

    曾連同“嗯”了一聲,又問:“有什么開胃些的爽口小菜?”金六水道:“廚房里備著醬瓜、醬菜。”曾連同皺眉:“這些太太都不喜歡。”

    金六水等人也已經得知了曾太太懷有身孕的事。金六水偷瞧了一眼曾連同的臉色,搓著手探詢:“要不,小的吩咐他們今兒涼拌兩道小菜,弄得酸爽可口些,給太太換個口味?”曾連同點了點頭:“好,就這么辦。若是太太喜歡的話,必有重賞。”

    金六水應了聲“是”,趕忙吩咐人準備起來。

    曾連同做好了那道素三絲,其他兩道冷菜也備好了,便親自端了托盤,進了臥室。

    唐寧慧靠在床頭,側著頭,仿佛失了魂一般,癡癡地瞧著窗外。大約因曾連同進來的聲音吵到了她,所以呆滯遲緩地轉過了頭。見是曾連同,唐寧慧的眸子頓時注入了幾絲光彩,顫著唇問道:“可找到笑之了嗎?”

    曾連同輕輕地擱下托盤,挨著她坐下,強忍心中悲痛,寬慰她:“你放心,城門都關了,各路都設置了關卡,很快就會找到笑之的。”

    唐寧慧突然想到一事,伸手緊抓著曾連同的手臂,目光閃動:“周璐!你聯系過周璐沒有?她那邊可有笑之的消息……”曾連同道:“有,不過,她也沒有任何線索。”笑之失蹤后,他第一時間暗中派人聯系周璐,請她查探。

    聞言,唐寧慧怔怔地松開了手,睫毛一低,一顆淚便無聲無息地墜了下來。唐寧慧的身子本就在休養中,因笑之一事,這幾日急劇消瘦下來。此時淚珠子不停墜落,每一顆都似尖針,針針扎在曾連同的心頭。

    他緩緩地將她攬在胸前:“寧慧,別哭了,再這么哭下去,要把身子哭壞的。

    “廚房今日準備了爽口的涼拌小菜,你多少吃一些。別忘記你肚子里如今有笑之的弟弟妹妹呢。”

    他見唐寧慧神色略緩,便端了一碗白粥,親自喂她:“還有素三絲。我記得以前在寧州,你最喜歡吃阿金嫂的素三絲了……我特意吩咐廚房做的。”這回唐寧慧倒是聽了話,乖乖地張了口,在他的喂食下,總算是吃下了一小碗。

    那晚,曾連同被曾萬山叫去了書房,父子兩人關了門密談。

    “都叫人查過了?”

    “是的,爹,周兆銘府里、汪季新府里,都叫人暗地里仔細地查探過了。六姐、六姐夫雖然平日不管事,但也叫隱在他們府里的人暗中查了。都說,笑之失蹤那幾日前后,府里都沒有異樣。”

    “可是,除了他們和那婆娘,不可能會有人在這個府里不驚動任何人地來去。”

    曾連同道:“如今,笑之一事,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現階段,除了盯緊他們的一舉一動外,一時也無半點兒法子。”

    “奶奶的!等笑之找回來后,看我怎么收拾他們!都怪我,因無實質證據,一直心慈手軟,早該收拾他們了!”

    “爹,還有一事。這都年關了,老百姓都要進城趕集采辦年貨,城門一直關閉下去,不準進出的話,老百姓都要鬧騰起來了……總不能這樣一直關到年三十呀!”

    曾萬山無奈地長嘆道:“能關一日是一日,現在笑之最重要。”沉默了數秒,他又道,“我已經下令把蛟河那邊的部隊調回鹿州布防。”蛟河那里的展正雄是曾萬山一手帶出來的,最得曾萬山信任。

    曾連同疑惑:“爹,你的意思是?”曾萬山道:“事到如今,不得不防。”

    第三日,在各種揪心煎熬中,總算是有了笑之的消息。綁匪來了電話:“喂,給我叫曾連同聽電話。”接電話的聽差聽他言語粗魯,便皺眉問道:“是何人找我們七少爺?”

    電話那頭兒發出一陣夜梟般的粗糲怪笑,道:“你只要告訴他,他兒子曾笑之在我們手上,他就會立刻來聽這個電話了。”聽差頓時倒吸了一口氣,撒開腿跑去請曾連同:“七少爺,綁……綁匪!是綁匪掛了電話過來……說小少爺在他們手上……”

    曾連同那時候正在給唐寧慧喂藥,一聽此話,忙擱下藥碗,疾奔而出,到了廳里,一把接了電話:“喂?喂?”只聽電話那頭兒一陣桀驁笑聲:“曾七少,我等兄弟久聞你的大名,如今世道艱難,兄弟們活不下去了,想跟你借點兒銀子花花。你給我聽好了,你兒子曾笑之在我們手上,你準備兩百條大黃魚……”

    曾連同腦中迅速盤算一圈,故作失聲拖延時間,以套取通話之人的更多信息:“兩百根……這一時半會兒的,你叫我去哪里湊去?”

    那頭兒哈哈一陣大笑:“曾少,別說兩百條大黃魚,以你們曾家的本事,一兩千條也不過是眨眼間的事。你給我聽好了,明天午后四時,你一個人送到鹿州城外的仙鹿山仙鹿廟。”說到這里,那人在電話里轉了話鋒,沉聲警告曾連同,“曾少,我們知道你不好惹,但我們既然已經惹了,就說明我們這些亡命江湖的兄弟并不怕你。聽好了,若是你膽敢有什么輕舉妄動,第一個死的便是你兒子,這可是你們曾家唯一的血脈,幾代單傳,金貴得很啊!”

    曾連同沉聲問道:“你怎么證明笑之在你們手上?”那頭兒道:“你兒子失蹤那天穿了寶藍緞面的小褂子,是用白玉葫蘆做的扣子,脖子上還掛了一個鴛鴦墜子,是與不是?不過我等空口白牙的,曾七少,你信就來;不信的話,就當沒接過我這通電話。”

    笑之的衣著與配飾,那人形容得絲毫不差,曾連同繃著的臉瞬間鐵青。顯然,笑之確實落在了此人手中!

    那人聽曾連同不語,便哈哈大笑道:“曾七少,你不說話我就當你信了。那明日午后四時,我們不見不散!哈哈哈哈……”

    唐寧慧在房間里聽到那聽差說了綁匪幾字,便再也待不住了,六神無主地吩咐仆婦扶她到了廳里,確認了笑之確實在綁匪的手里,她便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片刻,曾萬山得了消息,匆匆來到書房與曾連同商議,說出了自己的憂慮:“若真是綁匪,倒還是好消息,怕就怕那些人假裝綁匪,用這一招引你出去,對你下毒手……”曾連同本在來回踱步思慮,聞言便止了步:“就算如此,也沒有其他辦法,笑之在他們手里,生死不明。”

    曾萬山沉吟道:“要不這樣,派人把那座山給團團圍了,一寸一寸地搜,我就不信他們長了翅膀會飛走。他們若是肯言而有信放了笑之,別說兩百根金條,再翻幾倍我也不眨一下眼睛,我甚至親自護送他們出我的地盤亦無妨。但若不是,我把他們五馬分尸還嫌不夠!”

    曾連同道:“爹,萬萬不可,笑之的命在他們手里。”曾萬山也一籌莫展,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他奶奶的!這群王八羔子……我曾萬山也算稱雄一地,居然栽在這群王八羔子手里!”

    不多時,就與笑之失蹤那日一般,周兆銘和曾方頤、汪季新和曾靜頤、孫國璋和曾和頤等人得知了綁匪來電話一事,都紛紛趕來。

    聽了綁匪的要求后,曾方頤苦口婆心地勸:“七弟,這事非同小可,你是爹娘唯一的指望,也是我們曾家唯一的指望,可千萬不能親自前去。送贖金不過是小事,讓兆銘去,或者讓三妹夫和六妹夫去都一樣。要不等綁匪再打電話過來時,跟他們商議一下,反正他們要的只是金條而已,定不會管是誰送去的。”

    周兆銘也接了話茬,誠意拳拳:“是啊,七弟,你姐說得在理。萬一那綁匪拿了金條,既不肯放笑之,還打上你的主意可如何是好?”

    曾靜頤恨得簡直咬碎了一口貝齒:“也不知是哪個山頭的綁匪,活膩歪了,竟敢綁我們曾家的人!”

    汪季新皺著一張臉,連連搓手:“如今這世道,赤腳的不怕穿鞋的,什么都不怕,就怕那些不要命的。”

    曾夫人亦捏著帕子急得團團轉:“是啊,老爺,你可不能讓連同去啊,我們就他這么一個兒子,我怎么也不能讓他去冒這個險。”

    周兆銘等人紛紛上前,自告奮勇:“爹,我們都愿意代替七弟前往那仙鹿廟。”

    曾萬山面色沉沉地端坐著,不發一言。曾連同道:“綁匪說得很清楚,要我獨自前往,若是換了人或者有其他安排,怕他們對笑之不利。謝謝大姐夫、三姐夫了,明天我一個人去仙鹿山,就這樣決定了,此事不用再商議。”

    眾人七嘴八舌,只說:“七弟,萬萬使不得啊。”“爹,這事須得再商議商議。”“就怕綁匪使詐……”

    正在此時,侍候唐寧慧的王媽又來報:“七少爺,大夫請你過去一趟。”曾連同一聽,便知道唐寧慧恐有不妥。

    果然,一進偏廳,那大夫行禮問好后便道:“七少爺,方才在下替七太太把了脈,發現七太太的脈象極不穩,還有落紅滑胎的現象,務必要好好靜養,萬事不能操勞費心,否則這一胎……怕是要保不住啊!”

    曾連同忙道:“大夫,你想想辦法,務必要讓母子平安。”大夫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道:“七少爺,太太是憂思過重,不是金石藥丸能起作用的。我且開一服凝神安睡的保胎藥,讓太太服了試試。”

    曾連同連聲道謝,命人把大夫送出了門,轉身進了房,只見唐寧慧側身躺著,肩頭一抽一動的,便知她又在默默落淚了。曾連同攬著她的肩,寬慰道:“你放心,那些人只是求財,不會動笑之一根汗毛的。

    “明日付了贖金就可以看到笑之了,你應當高興才是,哭什么。”

    唐寧慧本是咬著下唇,默默淌淚,聞言眼淚卻流得更洶涌起來:“你不過是哄我罷了。你獨個兒去交贖金,兇多吉少,你叫我怎么能不著急?”

    曾連同道:“你放心,就算那群綁匪膽大包天,也諒他們不敢動我。”唐寧慧更咽道:“我當年是傻,被你騙得團團轉。可如今我就算傻也知道,他們既然敢動笑之,就不是什么等閑之輩,我不怕他們是綁匪,就怕他們不是綁匪。”

    確實如此,就怕那些人不是綁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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