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登云山。 “咳咳……” 一聲虛弱的咳嗽聲響起。 “公子,天冷,咱們回屋吧。” 聽到了這聲動靜,枳鸞滿眼擔憂的看著坐在一把木制輪椅上的孫伯符,哀求著說道。 可孫伯符卻沒有理會,只是坐在這院門口的平地處,目光投向了那城中依舊在緩緩蔓延的金光上面。 見公子不言,枳鸞愈發心疼。 可又不敢強行公子帶回去,便只能一邊撐傘一邊繼續用炁為公子撐開一片干爽的天地。 而就在這時,孫伯符忽然開口了: “枳鸞。我記得,咱們第一次見到守初道長后,那一晚,三個賊人來襲時,你和紅纓說過,守初道長的本事雖然有趣,但很一般的,對吧?” 枳鸞一愣。 有些沒明白公子的意思。 但這話確實是她說的,自然沒什么欺瞞的必要。 于是點點頭: “嗯。不提那金光咒和六丁六甲之術只是最粗淺的道家入門術法,就單說炁的含量,便也只是個剛剛出塵之人而已。確實很一般。” 而面如金紙一般的孫伯符聽到了這話后,臉上緩緩出現了一抹血紅。 哆哆嗦嗦的抬起了胳膊,往城中那片金光一指: “那現在呢?” “……” 順著公子所指的方向,枳鸞看了過去。 那金光在這暗紅的天色下,是那般的耀眼。 枳鸞隱隱約約有些明白公子的意思,但又有些想不透。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可她不說,沒關系。 孫伯符說。 “枳鸞,現在你若對上守初道長,有幾成勝算?” “這……” 枳鸞盯著那城中的金光,努力的感受著那金光之中所蘊藏的真意。 猶豫了一下,給出了一個數字: “最多三成。” “那之前呢?” “……” 枳鸞又不說話了。 “呵呵呵呵……” 孫伯符忽然又笑了起來。 這連續的笑聲牽動了體內的傷勢,忽然,他又開始劇烈的咳嗽。 “咳咳……” 咳嗽時,他的肺部隱隱傳出了一股簍音。 聽起來就像是一面破鼓。 “公子!” 枳鸞趕緊幫他輕撫后背,同時也看到了他手心里面的那一抹血跡。 “無妨。” 就在枳鸞想要抬著輪椅把公子帶回屋子里時,孫伯符制止住了她的動作,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城中的金光: “守初道長來這里才多久?嗯?……我雖然不能修煉,可見過的出塵之人不知道多少。從來就沒聽過有什么人的實力竟然能進步的如此迅速……維持這么大的一片金光,他的炁難道是什么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大海?枳鸞,要是你,你行嗎?!” “……” 見枳鸞不言,孫伯符一拳砸到了輪椅上,沙啞低吼: “說!” 枳鸞下意識的就跪倒在了輪椅邊,說道: “稟公子,婢子……不行。” “呵呵呵呵……” 又是一陣沙啞的笑聲響起: “明明半月之前還如此不堪,可現在……以一人之力,鎮壓一城宵小!李守初啊李守初……你若沒什么奇遇,說出去誰信!?” 忽然之間,枳鸞心里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那日,那十二金人自北門飛出,不見蹤影。而現在,一個破道士的修為竟然能突破到如此境地!枳鸞……你說這是巧合么?” 孫伯符的聲音里已經滿是冰寒。 她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不管是遷怒也好,或者是那細微的可能也罷。 無論怎樣。 聽到公子此刻的聲音,她便明白…… 事情……開始朝著最壞的結果發展了。 想了想,她低聲說道: “公子,守初道長……可是大小姐的貴客。如今又幫著咱們在城中維穩……” “與我何干!?” 坐在輪椅上的虛弱公子忽然扭頭,目光里滿是血絲,如同餓狼,欲擇人而噬。 “可……也不確定……是不是道長呀……” 枳鸞還在做最后的努力。 可聽到這話,孫伯符的臉色卻徹底陰沉了下來: “怎么?連你也要背叛我!?” “奴婢不敢!” 枳鸞趕緊哀聲說道: “奴婢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奴婢不敢背叛公子!” “很好。” 忽然間,一根手指勾住了她的下巴。 把她垂下的頭顱抬了起來。 “去,悄悄的叫上孫叔,準備車馬。我們去云水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