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宮變半年后,壽福宮偏殿內(nèi),朱文禎獨自坐在榻上,面前矮桌上擺著本小可的小說,他一手握筆,一手按著本青黑的冊子,在改曲譜。 章翎扶著太后一路有說有笑走進來。 “皇祖母!” 朱文禎眉眼笑彎成月牙,從榻上跳下來,跑到太后身邊,在另一側(cè)扶著老人家往榻上行去。 太后笑著輕拍朱文禎手背,“你今日來得倒是早,小可那孩子呢?” “去了御書房見我父皇。” 太后了然點頭,“噢,又吵架去了?” “嗯。” . 砰——! 御書房內(nèi),一聲悶響,皇帝將茶盅摔向唐軻。 幾個月來,但凡唐軻來御書房,那必定是來和皇帝吵架的,朱厚學若是不摔東西,太陽便打西邊出來了。 久而久之,洪容有了經(jīng)驗,領著一眾小太監(jiān)把御書房上上下下拿軟墊包住了,茶盅茶壺、果盤托盤、筆墨筆架盡數(shù)換成結(jié)實經(jīng)摔的,茶水一律只泡到溫熱程度,盡量用些不那么容易留茶漬的清茶,燭臺硯臺鎮(zhèn)紙一類容易傷人的物件都擺至高處,力求做到為陛下營造出一間適合吵架的怡人場所。 唐軻將那茶盅熟練地接下來,順勢放在自己身后案桌上,還不忘抽空把蓋子蓋好了。 “汀使殿下今日早朝的表現(xiàn)有多出眾,有目共睹,陛下不為汀使小殿下高興就算了,沖著我發(fā)什么脾氣呢?” 皇帝臉陰沉得厲害,冷哼一聲,“朕數(shù)月前剛醒過來時,腦子不甚清明,糊里糊涂上了你小子的當,才與你約下這狗屁賭局。” 那時他與唐軻約定,若是汀使可以在半年內(nèi)將太子原先在朝中的諸多事務接下來,便不再提重立湘君做儲君的事。 “誒,愿賭服輸啊,陛下您別是輸不起吧?” 朱厚學看著唐軻靠在案桌上那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窒氤|西了。 朱厚學深吸口氣,將那沖動壓下去,又將那口氣長長舒出來,“汀兒年幼,難以肩負儲君之責。” 唐軻搖頭,“汀使殿下如今才剛滿十四已經(jīng)有如此能力,日后必成大器。只要陛下肯放下成見,不要在意小殿下的出身,陛下您捫心自問,汀使是不是如今儲君之位最合適的人選?” 朱厚學深深望著唐軻,許久后搖頭,“湘兒——”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