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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藍沃！？」

    思緒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漫游回來，貝高陽停下筆，巨大的作案上，宛如微處理芯片一樣的構型圖剛剛繪制了一半，一個個回路，一個個邏輯單元，一旁的小愛已經看不太懂了，因為這不是她熟悉的第六層魔網，而是第七層魔網的設計。

    表面上，似乎跟線下的集成半導體線路設計圖沒什么區別，但確是結合的魔紋、陣圖以及大量不明意義的神秘學符號的高度集中，有些符號自身就是帶有神秘學屬性的，繪制在陣圖上，它是變幻的，就好像一個個在平面上不斷旋轉、聚合、分散的三維立體圖形，而這些玄之又玄、無法用語言來準確描繪的符號大量的聚合在一起，用復雜多變的魔紋與之相連，最后像蛛網一樣的編織起來。

    第7層魔網！

    就好像只有七環法師才能被稱為大法師一樣，魔法造物、神秘學定義的事物，一旦達到七階就是一個完全不同的層次，再沒有紙面意義上的「秘籍」、說明和圖解，任何文字和語言都無法準確概括和描繪其蘊含的寓意和高度，只能通過一個個抽象的符號，以精神和靈魂為「筆」進行描繪，才能將它們準確的表達出來。

    用華國的仙俠中的概念來形容的話，它就是：「神念」。

    還沒有融合「代表性」的小愛，自然是看不懂圖紙的。

    「是的。」

    「他怎么不親自來？」

    小愛：「……」

    「我知道了」，貝高陽笑道，「畏懼？我發現自從米修斯事件后，他們就一直避免出現在我的面前。」

    「請您理解」

    「我很理解……算了，難得他有心把線下最新的進展告訴我」，貝高陽也不知道是嘲諷還是不屑的笑著，「告訴他，我已經知道了，讓他看著辦吧」

    「大人，你……不反對吧？」

    「反對，為什么要反對？」，貝高陽放下筆，身形一陣模糊后又穩定下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它去吧。」

    「那……克藍沃的請求？」

    「告訴他，我答應了」

    小愛松了口氣，笑道：「國服一直不肯融入迦南的語境，三大國服之一的米國國服第一個做出表率，想必很快就能破解這個局面」

    「呵呵，你想的太簡單了。」

    「您并不看好？」

    貝高陽沒有回答，下一秒他和小愛出現在法師塔的一樓客廳，出現在電視墻前面的真皮沙發上，隨手將一旁熟睡的墮落光天使樓進懷里，像寵物一樣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至少華國不會這么輕易就范。」

    「……華國國服最是頑固！」，小愛語帶怨氣的說，「很多方面都不肯向系統妥協，不肯融入迦南的語境。」

    「國情、文化、歷史不同……先不管他們」

    「米國國服如果成為一個伯爵領，7層魔網就會順利很多吧？」，小愛試探。

    貝高陽答非所問的說，「怎么，克藍沃還沒有融合代表性？」

    「死亡的代表性太……他沒有把握。」

    「你呢？」

    「大人不是建議我再等等嗎？」

    「等等就等等吧，你還有事兒嗎？」

    「……那我告退了，大人。」

    「嗯，去吧，7層魔網也快了。」

    小愛失望的走了。

    她這次來，克藍沃的事只是個借口，本意是想像從前那樣參與第七層魔網的設計的，但貝高陽已經不給機會了。

    ——已經失去大人的信任了嗎？

    小愛有些傷感的想。

    「我什么時候能成神？」

    小愛

    走了之后，約瑟芬不再裝睡，她像蛇一樣的纏繞上來，紅唇在貝高陽的耳邊呢喃著、沙啞的問。

    但貝高陽的身軀卻在一片斑點中散去……這媚眼也就做給瞎子看了。

    「討厭！」

    墮落光天使泄氣的扔下遙控器，再看屏幕上的超模走秀，就沒了以往的興趣。

    實驗室，貝高陽重新坐好，拿起筆，思維又變得異常緩慢，良久、良久才有一個火花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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