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很難想象,世界上還有比這里更臟亂的地方。 新德里的一處貧民窟,辛格早上起床,端著牙缸牙刷從搖搖欲墜的閣樓上下來,他對已經(jīng)開始一天辛勞的母親和妹妹視而不見,大搖大擺的來到門外的污水坑旁,從一旁的水缸中舀了一杯水,就蹲在污水坑旁刷起牙來。 門前的窄道行人不絕,一輛三輪車碼放著一人多高的貨物,在坑坑洼洼宛如月球表面的小路上艱難前進,幾個赤腳在后面推的婦女中有一個年輕的女孩,辛格就盯著她的腰臀看,看的極其入神,眼神幽幽的,就跟饑腸轆轆的狼在評估自己的獵物一樣。 嘩嘩的聲響中,一個赤裸著上半身的肥碩壯漢在一旁的土墻上解決生理問題,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用黑黢黢的手揉著眼睛,扣下來一團眼屎,隨手抹在臟兮兮的褲子上。 刺鼻辣眼睛的騷臭迫使辛格結(jié)束了個人衛(wèi)生的清理,他將牙缸和牙刷在水缸里涮了涮,絲毫不顧這是一家人的生活用水,還是妹妹從很遠(yuǎn)的地方起早打回來的事實。 逼仄、狹窄的窩棚里,雙目失明的奶奶正在例行每天的功課——罵辛格的母親,嫌她手腳慢,耽誤出攤的時間。 辛格的母親逆來順受,不聲不響的收拾做飛餅的工具,帶著同樣沉默的女兒,背著沉重的行禮出門。 “嗨,戴上面巾!”,辛格難得大發(fā)善心的提醒了妹妹一句。 妹妹慌忙答應(yīng),將面巾取下包裹住臉。 辛格撇了撇嘴,奶奶已經(jīng)罵到兒媳婦當(dāng)初的嫁妝如何如何寒酸,好像一家人的困頓都是因為這份嫁妝不夠豐厚的緣故。 老黃歷了,辛格沒心情搭理,他心不在焉的吃著媽媽準(zhǔn)備的早餐,用左手?jǐn)嚢椟S糊糊的咖喱,均勻的涂在還有些燙手的薄餅上,咬下一大口,舒服的嘆了口氣。 ——這滋味真是……硬度的美食天下第一! 美美的吃完早餐,辛格尋思著今天去哪打發(fā)時間,外面有人喊他的名字。 來人是個衣著考究的青年,皮膚很白,穿著時髦,特別是一雙黑皮鞋擦的油光锃亮、一塵不染,小心翼翼的挑著地下腳,盡力避開到處都是的污穢。 “阿齊姆少爺!”,辛格一見他就堆起媚笑,兩步化作一步的上前逢迎,“您怎么親自來了。” 阿奇姆說:“今天有筆大買賣,1000盧比,日結(jié)。” “我干!”辛格沒問做什么,拍著胸脯答應(yīng)。 阿奇姆偏了偏腦袋,辛格跟上,又去了另一家門前。 叫出來一個跟辛格類似的青年,也是這樣一句,就多了個跟班。 不一會,阿奇姆身后就多了十幾個跟班,一路旁若無人、招搖過市向貧民窟外的主干道走去。 一街之隔,就是兩個世界。 車流馬龍,行人如織,摩天高樓跟低矮的窩棚相映成趣、豪華的專賣店跟坐在地上招呼買賣的小攤販和諧共處,路上有規(guī)則,但不是信號燈和交通法規(guī),而是長按的車?yán)群图贝俚能団忚K。 三只車輪的貨車、出租車見縫插針,破破爛爛的奧拓橫沖直撞,人力腳踏車有拉貨的也有載人的,騎手搖晃著車鈴鐺還不夠,還要提高嗓門吆喝。 當(dāng)然也少不了摩托車?yán)玻蠼稚系故菦]人在摩托車上疊羅漢喝咖啡,但又能載貨又能帶人,有著讓國內(nèi)羞愧的高效率。 ——別說,濃濃的生活氣息中帶有別具一格的活力,讓辛格覺到孟買不愧是國際首屈一指的大都市,油然而生的是一股大硬度國民的自豪感。 阿奇姆不說去什么地方,辛格他們也不問,懶懶散散的走了幾分鐘,迎面走來兩個白種女人,后面還跟了一群圍觀的青壯年男子。 顯然這兩個女人是游客,入冬了,穿的也不算清涼,可緊身衣和牛仔褲包裹的身體線條在這樣的街道上,就好像赤身裸體那樣的醒目,兩人被后面尾隨的男人嚇的花容失色,看到迎面走來同樣一群青壯年男子,遲疑的停下腳步。 辛格忍住吹口哨的沖動,眼睛又顯出狼一樣的光,但女人的膚色讓他有些顧忌。 “一群豬玀,賤民,一輩子沒見過女人的渣滓,硬度的名聲都讓他們敗壞了!”,阿奇姆少爺卻很氣憤,大聲罵了一句后,過去驅(qū)散了尾隨的癡漢,跟兩個白種女人攀談起來。 辛格他們想過去,卻被阿奇姆的眼神阻止,兩個女游客顯然嚇壞了,阿奇姆少爺很紳士的為他們叫來了一輛‘正規(guī)’的出租車,送她們上車之前還說,歡迎她們來硬度旅游之類的話。 做完了這件事,阿奇姆的心情好了許多,才跟辛格他們交代要去辦什么事兒。 一個小時后,辛格從威嚴(yán)的政府大樓出來,拿著一沓厚厚的表格,幾乎壓抑不住想要大吼大叫一番的沖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