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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軍中到民間，這個時間甚至遠(yuǎn)在大明立國之前。

    像朱標(biāo)、朱樉、朱棡、朱棣，也包括張庶寧、張承天，他們都早早接種過牛痘。

    整個應(yīng)天，至少一半以上的人，都接種過，尤其是成年人，幾乎對天花都有點(diǎn)免疫力，只是小孩子之間，偶爾有傳播，零零星星的，確實問題不大。

    但是江楠明顯感覺到，最近一段時間，上報的天花有些多，而且她還在報紙上，看到了一些離奇死亡的案例。

    因此江楠很擔(dān)心會有大規(guī)模流行，這才給張希孟寫信，問問他的意見。

    接到了書信，張希孟反復(fù)看了看，他可不敢大意。

    牛痘法雖然有效果，但是兩三歲以下的孩子，并沒有廣泛接種，另外應(yīng)天有很多外地人，甚至是外國人，其中沒有接種牛痘的，不在少數(shù)。

    如果真的傳染開也不是不可能。

    張希孟思索再三，決定去找朱元璋和馬皇后，這兩口子一聽，也是一愣。

    “先生，天花可馬虎不得，要不要我們回應(yīng)天坐鎮(zhèn)？”

    張希孟想了想，搖頭道：“皇后娘娘先不要著急，就算此刻回京，也未必趕得上。關(guān)鍵是弄清楚，這個天花來源……我們這些年也有了準(zhǔn)備，大規(guī)模流行的可能不大?！?

    馬皇后稍微安心，朱元璋卻道：“張先生，咱要是沒記錯，宮中皇子，公主，尤其是年紀(jì)小的，有些沒有種牛痘，會不會有危險？”

    張希孟道：“主公，這正是我擔(dān)心的地方。我打算現(xiàn)在回北平，看看情況，然后給太子殿下寫信，讓他防備起來?！?

    老朱一怔，隨即道：“走，一起走！”

    本來朱元璋和馬皇后還想看看伐木場，又想去楊無敵廟……不得不暫時中斷，他們趕快返回了北平。

    等到了北平之后，張希孟立刻找來報紙，翻看起來。

    在一份小報的角落里，張希孟看到了一個消息。

    “主公，皇后娘娘，你們看看！”

    朱元璋兩口子湊過來，這里面說的是，一個倭國商隊，到達(dá)大明之后，沒有多久，為首之人，突然感染惡疾，雙眼流血，大約過了三天，皮膚潰爛，痛苦哀嚎，最后慘死。

    根據(jù)報紙的歸納，這種情況是水土不服，染了惡疾，匆匆做了外喪鬼。

    同樣情況的還有好幾個，最后一個商隊，死了一半的人，地方衙門也只是草草掩埋。

    朱元璋好奇道：“張先生，這個渾身皮膚出現(xiàn)紅點(diǎn)，潰爛疼痛，倒像是天花。但是為什么會雙眼流血，這個似乎不常見，莫非是另一種惡疾？”

    張希孟搖頭，“只怕不是，據(jù)我的了解，那些身體不好的，吃肉少的，在感染天花之后，確實容易進(jìn)犯眼睛，有人成了獨(dú)眼龍，有人雙目失明。按照倭國人的習(xí)慣，越是高級的倭國人，就越是只吃白飯，吃的肉太少。一旦感染天花，身體抵抗能力不強(qiáng)，癥狀會比咱們這邊重很多。哪怕僥幸活下來，成獨(dú)眼龍的，甚至雙目失明的，比比皆是。哪怕是一些諸侯大人物，也難逃厄運(yùn)。”

    張希孟隱約記得，似乎伊達(dá)政宗就是因為感染天花，落了個獨(dú)眼龍的綽號。

    所以說起來，倭國人感染天花，癥狀會比大明這邊嚴(yán)重許多，死亡率也高不少。

    “咱單知道倭寇可惡，卻沒有料到，他們身上竟然還帶著惡疾！著實可惡！”老朱氣哼哼道：“照這么說，安排進(jìn)攻倭國的將士，還要都種上牛痘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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