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張希孟和李善長聊過之后,就回到他那個家徒四壁的府邸睡覺了,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晃晃悠悠爬起來,吃了點東西,去了吳國公府。 朱標(biāo)已經(jīng)一歲半了,小東西搖搖晃晃亂跑,嘴角還掛著一串晶瑩的口水,看到有人來了,竟然也不害怕,直接撲過來,伸出兩手,去抓張希孟的袍子。。 張希孟順勢一伸手,托著腋下,將小家伙抱起來,朱標(biāo)嘎嘎笑起來,小眼睛瞇成了彎月,長長的睫毛忽閃著,十分可愛。張希孟抱著他轉(zhuǎn)了兩圈,這才交給其他人。 而后邁步進(jìn)了廳房,馬氏正等在這里。 “勞煩張先生跑回來,著實過意不去。” 張希孟一笑,“夫人太客氣了,這種事情本就是我的分內(nèi)之事,此時防微杜漸,最是恰當(dāng)不過了,說起來還要感謝夫人,及早發(fā)現(xiàn)。” 馬氏臉上露出喜悅,隨后又嘆道:“我倒是沒想那么多,只是這個事情太欺負(fù)了。怎么想做點事情,就這么難啊!” 馬氏又道:“張先生,你和李相談妥當(dāng)了?他愿意出手了?” 張希孟忙道:“夫人,要我說此事真的不怪李相,他也是進(jìn)退兩難,不過好在他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夫人只管看著就好!” 馬氏這才點了點頭,“我也不管那些了,只要我的織布作坊如期開起來,我也就不說什么了,不然的話,我可不答應(yīng)!” 張希孟連連保證,總算談妥了,剩下的就看李善長這邊怎么辦了。 在斥責(zé)了六部都察院之后,李善長又把單獨(dú)負(fù)責(zé)刑部的李習(xí)叫過來,做深入交流。 “李尚書是江南宿儒, 頗有聲望, 門人弟子, 所在多有……這一點我是比不上的。” 李習(xí)聽著這話,語氣就不對勁兒,連忙道:“李相, 下官是有些門人弟子,但是他們也都按照規(guī)矩為官做事, 我是萬萬不敢袒護(hù)的。” 李善長笑道:“李尚書, 你誤會我了, 我的意思是門人弟子,年輕人嗎……不能光寵著, 還要給他們歷練,摔打,讓他們迎難而上, 解決問題。總不能遇到了難事, 就雙手一攤, 往上面一推, 這算什么?讓老的給他們擦屁股嗎?讓他們放手去做,出了事情, 咱們會酌情處置,可舍不得讓他們做事,你說算不算尸位素餐?” 李習(xí)長長吸了口氣, 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了。 李善長語氣平和,但是每一句都帶著刀子, 意有所指。 “李相,這話自然是至理名言, 只是有些事情,沒有律法條文, 著實難辦……別說年輕人,就算是下官,也十分糊涂。” “是嗎?” 李善長的笑容消失了,卻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冷笑,“李尚書,你說這話,我就聽不懂了……立法立法, 從來不都是出了事情,然后才能立法!就算是孔圣人,孟圣人,也不能把天下的惡事都提前預(yù)料到了吧?” 李習(xí)的額頭見汗, 面對李善長這種老吏,他想幾句話糊弄過去,那是癡心妄想。 “李相,下官,下官慚愧。” “李尚書,我琢磨了一下,如今天下鼎革,重定乾坤,各種新的案子,層出不窮,靠著原本的法條,多年的習(xí)慣,那是萬萬不成的。要讓下面的官吏官吏,按照天理國法辦案,然后將案子送到刑部,你們除了核實之外,還要重新修訂刑統(tǒng),把各種案子總結(jié)成條文,哪里不合適,立刻修改,疏漏的地方,就單獨(dú)擬定。從各方搜集案例,而后在正式成文刊發(f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