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見狀,他輕輕呼出一口氣,再次在棠寧的額頭印上一吻。 “晚安。” 之后的幾夜皆是如此。 齊洌的重傷入院,不僅沒有讓他的粉絲們反思自己之前無憑無據的責罵是不是做錯了,反而在有心人的帶節奏下,結合上一次齊洌遭遇塌方的時間,直接就掃把星的名頭扣在了棠寧的頭上。 本來就是,明明齊洌前二十多年一直順風順水,怎么一遇到這個姓棠的女人,就又是遭遇塌方,又是為了救她被人潑硫酸,這不是掃把星還能是什么! 硫酸啊,那種東西澆到身上該有多疼,據說齊洌現在人還沒醒,情況也不是很好,對齊洌的心疼,擔憂,害怕……等種種負面情緒全都轉變成了對棠寧的破口大罵。 可被罵歸被罵,之前簽下的戲,那部文安導演的《黑天鵝》棠寧還是需要去演的,更何況她也就最后一場戲了,演完也就殺青了。 而這最后一幕戲,名為天鵝之死。 眼看著早已搭好的舞臺上,身穿一身黑色芭蕾舞服的棠寧,表情生動地跳著她的最后一場舞,因為早就已經服下毒-藥的緣故,口中直接吐出一口烏黑的血,一個旋轉過后,人倒在了舞臺中央…… 從顯示器中看到這樣一幕的傅寅則,心頭忽的一窒,感覺心臟都像是被一只無形大手用力地捏緊了一般,不能呼吸也無法思考。 只因為他在今天早上終于得到了他那位做化驗師的老同學秦周的回復。 ——老傅,化驗結果出來了,這幾種藥基本都是抗抑郁藥物。 ——抑……郁? ——是的,這藥是你的朋友在吃嗎?還是誰?她的服藥量大約多少? ——很多很多…… ——很多嗎?那她抑郁的程度絕對不輕,抑郁的時間可能也不短,如果可以的話,你還是最好帶你那朋友來英國見我一個做心理醫生的朋友一次,讓他們互相見面聊一聊,才能看出她的情況,不過就她這個服藥量和你跟我形容的那些情況來看,她現在的心理狀況恐怕有點危險了…… 回想結束,聽著耳邊的文安導演喊了一聲咔,棠寧也緩緩從臺上爬了起來,轉頭笑瞇瞇地朝他看了過來,傅寅則才終于感覺到他之前因為棠寧的“死去”,那種好像快要窒息了的感覺慢慢在消散,面上若無其事對著朝他走來的棠寧笑了笑。 棠寧的戲殺青后,那位叫文安的老導演可能也聽到了一些網上的風言風語,還特意將棠寧叫到了他的身邊夸獎安慰了一番,說是從影這么多年,她是他見過的這么多演員中最有天賦的那一批,有些后悔沒跟棠寧早些認識,讓她還好鉆研演技,不要被外界的言論所影響,希望以后能看到她更多的作品。 便是這樣的一番認同,讓棠寧在回去的路上,高興得嘴角一直沒有掉下來過,回去的路上更是嘰嘰喳喳地跟傅寅則一說起劇組的趣事來就怎么也停不下來了。 開車的空暇,傅寅則轉頭看了眼棠寧臉上的神采飛揚,根本不知道此時的自己,眼神柔得好似能滴出水來。 他太喜歡她這樣的精神奕奕,生機勃勃。 一路上氛圍都很好,可沒曾想兩人才剛回到自家樓下,二樓靠西的位置忽然就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 棠寧一聽就聽出那不是別墅里向來最關心她的林媽的聲音還能是誰! “是林媽!” 她甚至都顧不上傅寅則有沒有在她后頭跟上來,以為林媽出了什么事情的棠寧隨手拿起客廳的一只花瓶,一口氣就沖到了二樓靠西的那間最大的鋼琴房前,猛地推開了房門。 下一秒,看清楚里面布置的棠寧便怔楞在了當場。 純白的玫瑰密密麻麻地擺滿了一整個鋼琴房,一推開門,濃郁的玫瑰香味迎面撲來,最中央的位置則空出了個愛心的位置,擺著鋼琴,鋼琴的上頭放著的是一個一米高的紅絲絨蛋糕,最上頭立著的不是別的,正是一個帶著皇冠,翩翩起舞,與她還有幾分相似的q版芭蕾舞小人,小人的身旁緊靠著的是一個皮質的菱形盒子。 就是這時,傅寅則終于來到了她的身邊,對她棠寧微微一笑,接過她手中的花瓶放置在一旁,拉著她的手,踩過玫瑰徑直走向房間唯一空出來的愛心位置,伸手便從蛋糕上取下了那菱形的盒子。 轉頭看向面前,表情仍然有些茫然的棠寧,傅寅則臉上的笑容就更明顯了,“我知道今天你的戲要殺青,所以特意布置了這樣一個地方,讓林媽吸引你過來,幫你慶祝新電影殺青快樂,然后……” 他輕輕打開手中的盒子,看了棠寧一眼,將盒子對準了棠寧的方向,半跪了下來,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盯著一臉愕然的棠寧的臉龐看了足足十秒,才終于露出個輕柔的笑來。 “其實,婚姻對我而言,不是母親的夜夜以淚洗面,就是我大嫂的歇斯底里,拳打腳踢,后來兩人一個死在了我六歲生日那天,一個瘋瘋癲癲地進了精神病院后,也死了。傅家的男人都是人渣,我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了。” “所以,我從來沒向往過什么家庭和婚姻,也從來沒有打算將另一個女人牽連進我逐漸腐爛的人生,因為我負擔不起。” “可是我遇到了你,棠寧,你讓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牽腸掛肚,輾轉反側。我會因為你的笑而笑,因為你的難受而不快樂,時時都在擔心你的方方面面,害怕你受到任何一點傷害,甚至在心里設想過要是能將你天天綁在我的身上,讓我天天一睜開眼能看到你就好了。是你讓我有了面對婚姻,負擔家庭的勇氣。” “我認輸了,寧寧。我知道我們的開始并沒有多么的美好,也知道我這個人以前過分自由散漫,導致黑歷史太多,如果你不介意不嫌棄的話,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照顧你下半輩子的機會,嫁給我。” 聽完傅寅則的話,棠寧的眼淚早就掉下來了。 “可是我現在……外面的人……” “網絡上是誰在搞鬼,這三天我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了,只差最后一點資料,明天來了,我就可以全都公布出去還你清白,到時候你就不用再困擾網絡上的那些流言蜚語。” “為什么……”棠寧眼圈發紅。 傅寅則看著棠寧的眼睛,“因為,我愛你。” 不管你的抑郁以后能不能治好,不管你現在是不是愛我,心里有沒有其他人都好。 我愛你,想娶你,想要跟你一直一直在一起。 傅寅則當前好感度:99。 四目相對,周遭玫瑰的香氣彌漫著,屋外卻一直下著淅淅瀝瀝的雨,這是帝都這一個半月來的天氣常態,可能是到了梅雨季節,今年的雨水又格外充沛,時不時的就會來一場雨。 這邊的傅寅則見棠寧一直不說話,微微垂下眼,便笑道,“現在給你一個反悔的機會,如果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3、2……” 1字根本沒數,傅寅則取出盒子里的鉆戒,一只手拉起棠寧的右手就要往她的無名指上套去。 他這一輩子都沒這樣緊張的時候,捏著戒指的手指不自覺使勁,微微有些發顫,心也高高地拎起,等到他將戒指徹底地套進棠寧的手指上,他才忽然反應過來,整個過程棠寧都沒有將手縮回去。 抬頭,男人先是不可置信地看了棠寧一眼,隨后猛地起身,一下就將她抱入了自己的懷中,像個孩子一樣笑道,“你答應了是不是?你答應我了對嗎?寧寧……寧寧……寧寧……” 抱著棠寧的懷抱越來越緊,傅寅則高興得簡直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好了。 棠寧也伸手輕輕抱住了對方。 就在這時傅寅則又開了口,“明天,明天好不好?明天早上我們就去排隊登記……” 聞言,棠寧的眼睛微閃了閃,“可是明天好像是暴雨天……” “沒事,我們開車過去,可以嗎?” “嗯!” 棠寧用力地點了點頭。 見棠寧真的開口答應他的傅寅則再次絮叨了起來,“之后我們的蜜月可以去英國,還有許許多多其他的地方。以后你要是想演戲就演戲,不想演戲了我們就世界各地到處去看一看好嗎?孩子……孩子就不要了,我不喜歡小孩,以后,就我們兩個人,好好地過,你不喜歡的東西我全都會戒掉,我會好好吃飯,把胃,把身體養到最好,一直陪你到老,我們可以……” 一暢想起以后的日子來,傅寅則哪還有一點他們兩人初見的高深莫測來,之前棠寧還說齊洌是愣頭青,她忽然發覺徹底心動的傅寅則也是不遑多讓啊。 第二日一早,早早醒來的傅寅則便開車領著棠寧往結婚登記處駛去,他這輩子好像從來都沒有這樣快樂期待興奮過。 車內放著音樂,傅寅則的手緊緊握著棠寧戴戒指的手,偶爾遇到紅燈的時候,他還會停下來,舉起她的手,親一下她的手背,見狀棠寧也只是沖他笑笑,似是笑他的激動與期待。 但沒想到,兩人剛剛駛離別墅區,棠寧就驚慌失措地立馬拍了下傅寅則的手臂,“不好,寅則,你快看那邊,那里,是不是有幾個小孩子掉下去了……” 棠寧指著的方向是流經帝都的一條名為荷江的江岸邊。 順著她的方向看去的傅寅則果然看到了,這種天氣還在外頭打著傘沿著堤壩走的一群小孩子,一陣狂風刮過,他們里頭好幾個拿不住手中的大黑傘,竟直接被刮到了水里。 見狀,傅寅則連忙停車,棠寧也打起傘跟著他一起往那邊跑去。 “救命!叔叔阿姨,子軒……嗚嗚嗚……子軒他們幾個掉下去了!” “哇哇!” 一看到他們兩個來了,還在岸邊站在的幾個孩子便立馬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不斷沖他們哭著喊著。 見狀,這邊的傅寅則一將棠寧安排好在岸邊不許下來,便立馬邊打報警電話邊小心翼翼地沿著堤壩上的綠化帶往下滑去。 等他好不容易才將這邊緊抓著岸邊野草不放的小孩子拉上來,那邊就聽到了“阿姨小心!”這四個字。 他忙不迭地轉頭看去,便看到原先還在岸上待得好好的棠寧竟然在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從岸上滑了下來,伸手就要去拉另一頭兩個年紀比較小的孩子。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