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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殘酷現實-《穿越時空擁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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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的余銳已經睡著了,被電話聲吵醒時有些很不高興,但看到來電顯示上顯示的是余然的名字,心里的火氣就熄滅了不少。

    “怎么了呀,這么晚了還不睡?”

    余然在聽到余銳的聲音時喉頭再次一更,她說:“哥哥,出事情了。”

    “怎么了呀,小妹,你在哭嗎?是和孫堅吵架了嗎?”

    “不是的,不是我的事情,是媽媽。”

    “媽媽?媽媽怎么了?”余銳徹底沒了睡意,他從被窩里爬起來,去了客廳。

    “媽媽剛才沒有認出爸爸。”

    “什么?”余銳先是一驚,后又一喜,“真的?”

    “我跟她說,剛才和我們一起吃飯的老頭子就是爸爸余生,可是媽媽不信,她硬是認為爸爸是咱們倆給她介紹的老伴。”

    “哈哈,真的?”

    “哥,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能笑得出來?”

    “為什么笑不出來,這是好事情呀,不然你想怎樣,難道你想成全這對老鴛鴦讓他們兩個人復婚?你想讓別人笑掉大牙?”

    “復婚怎么了,這是他們的自由,何況,爸爸當初是為了不拖累媽媽才和她離了婚,現在他都已經出來了,為什么不能復婚。”

    “好了好了,懶得跟你吵,復婚這件事連想都不要想,就算我同意了,媽媽會同意嗎?媽媽的病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她說不認識老無期,那她永遠都不可能認出老無期就是她在等的人,別忘了,媽媽等的可是在里面服刑的余生,又不是住在我家里的老無期。再說了,我能收留老無期住在家里是給你和媽媽面子,他還有什么資格得寸進尺,”余銳打了個哈欠,“算了算了,不和你說了,早點睡吧,困死我了,掛了。”

    余然氣得將手機扔到了沙發上,可是她冷靜下來仔細地想了想,其實余銳的話并不全都是歪理邪說,蘇晚晴得的這個病的確是太過棘手,一旦她認定自己不認識,那別人是很難再次喚醒她的記憶的。只是,最讓她擔心的是,萬一有一天,媽媽連自己都不認識,那她該怎么辦呀!

    想到這里,余然難過地哭了起來。

    那一夜,余然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同樣失眠的人還有她的爸爸余生。

    此時的余生并不知道蘇晚晴的病情,他躺在床上翻過來覆過去地努力地回憶著剛才在飯桌上蘇晚晴的一顰一蹙一舉一動,可他想來想去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除了晚晴沒跟他搭過話以外,她與他印象中的她沒有任何區別。她仍是像以前那樣安靜,笑起來時像孩子般天真,可他卻隱隱地覺著她好像是哪里變了,具體是哪里,他又說不清楚。他不相信晚晴會變心,如果她真要變心,又何必要等到他出獄的時候變心。何況,他在二十年前就給了她變心的機會,可他們離婚至今,晚晴并沒有改嫁,這還不能說明他們之間的感情嗎?

    余生雖然只睡了幾個小時,但他像在里面一樣,六點鐘準時起床。

    好不容易睡個懶覺的余銳和王琳在聽到屋外的響動時心里同時一驚,因為余帥是不可能這么早起床的,可屋外的人又是誰?

    “是爸爸,”王琳很快就回過神來,“看來我們需要一段時間適應新成員加入之后的生活。”

    “才六點鐘呀,這么早起床有毛病啊。”余銳松了一口氣,重新躺下。

    “大概這是里面的作息時間吧。”

    余銳沒有吭聲,一提到“里面”,他心里就氣得要命。

    王琳小聲問:“哎,老公,要不要出去看看呀。”

    “看什么啊。”

    “看看爸爸在做什么呀。”

    “他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呀,我的意思是說,我的錢包還在客廳里呀。”

    “你這是什么意思,”雖然王琳的話指的是余生,可余銳卻覺得是自己受到了羞辱,所以他的聲音不自覺地就提高了八度,“他又不是因為搶劫進的監獄,你這么防著他有意思嗎?”

    “你吼什么吼!”王琳喊回去,“我就是說說而已,你急什么嘛。”

    兩個人怒視了彼此一眼,不再作聲,背對著背躺回到了床上,沒多久便就著怒氣再次沉入到了夢里。

    余生聽到了臥室里的喊話,此時他正坐在沙發上,眼睛盯著沙發縫隙里夾著的錢包。他當然不會因為自己的兒媳婦把自己當成小偷而生氣,他只是覺得自己沒用,他的到來讓兒子和兒媳之間發生了齟齬。可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要是他們以后天天因為自己而吵架,那這個家他還能待得住嗎?可待不住他又能去哪里呢?這里本來就是他的家呀!

    余生知道,自己這二十年養成的生物鐘是改不了了,所以往后起床的時候一定要輕手輕腳,見到兒子兒媳多賠賠笑臉,能做點什么就做點什么,就像是在里面和那些惡霸相處時那樣,自己吃吃虧,不僅能讓別人高興,自己也會過得舒坦許多。還有,他不能一直在這里做孩子們的寄生蟲,他自己在銀行里其實是有一筆錢的,雖然不多,但對于他和晚晴來說是足夠的了。

    想到這里,余生又不由地開始憧憬自己和晚晴的幸福晚年生活,他會在一處安靜的地方租一套小房子,和晚晴在自己的小屋里喝茶、讀書、曬太陽,不拖累兒女,彼此互相照應,安安靜靜地度過余生。

    余生身上揣著女兒余然昨天給他的一千塊錢,先是去了附近的一家早餐店吃了早點,接著又去旁邊的一家理發店打理了一下頭發,然后打了一個出租,照著余然昨天給他留下的地址找了過去。

    開門的人是孫堅,他在看到一頭烏黑短發的余生的時候差一點沒認出來。

    孫堅笑道:“哎呀,爸爸,你居然去染頭發啦。”

    “嗯嗯,吃完早點,所以順路就染了染。”余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孫堅一邊把余生往里面讓,一邊朝屋里喊:“老婆,快來看看是誰過來啦!”

    余然在屋里其實早就聽到來的人是余生,可她在見到余生的時候還是故作驚訝地捂著嘴叫道:“哎呀,爸爸,你怎么來啦,居然還染發了,我差點就沒認出來,你知不知道,你染完頭發以后年輕了至少十歲呢。”

    余生笑了笑,眼睛不由自主地移向了餐桌旁照顧莉莉吃飯的蘇晚晴。

    “媽媽,你看看我爸爸,他是不是比昨天年輕了許多啊。”余然用手指戳了戳蘇晚晴。

    蘇晚晴這才抬起頭,用打量陌生人的目光打量著余生,又用對待陌生人的笑容客氣地笑著。

    余然不依不饒地又問:“媽媽,你快說話呀,爸爸特意為你染了頭發呢,而且我昨天剛給他買的新衣服他也穿上了呢。”

    蘇晚晴笑著笑著,忽然抓著余然的胳膊用力一拽,拉著余然就進了自己的臥室,然后重重地關上了門。

    余然笑著問:“媽媽,你干嘛啊,見到爸爸害羞啦?你都等了他二十年了,見到了怎么也不說一句話呀!”

    “你能不能別再這樣了,”蘇晚晴本想叫女兒的名字,可突然又忘了,“我誰都不需要,我只要你爸爸。”

    “可他就是我爸爸呀。”

    “你爸爸還在里面服刑呢,他怎么可能是你爸爸,”蘇晚晴跺著腳,氣得差一點就要哭了出來,“你不要再拿我尋開心了,你再這樣,我會傷心的。”

    “媽媽,你忘了嗎?”余然心里越來越慌,“爸爸昨天就出獄了,他已經自由了呀。”

    “胡說!你爸爸被判了無期,他怎么可能出來!”

    蘇晚晴背對著余然不再說話,余然看著蘇晚晴的背影張了張口,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

    余然害怕了,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她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因為媽媽的病而流淚了。她沒有想到,媽媽居然連爸爸被改判的事情都忘記了,昨天明明還記得的,今天怎么會突然就忘了呢?是不是說明媽媽的病又惡化了呢?

    此時站在門外的余生對于門內母女的對話一無所知,他仍心懷憧憬期待,以為蘇晚晴把余然拉到屋里去是想要好好地梳妝打扮一下。蘇晚晴以前就是這個樣子,重要的場合從來都不邋里邋遢,如果不能清清爽爽地見人,她寧愿不去。

    身旁的孫堅把余生扶到沙發上坐下,在孫堅把哇哇大哭的莉莉抱起來準備去陽臺哄她的時候,蘇晚晴臥室的門忽然打開了,站在門口的不是盛裝的蘇晚晴,而是紅著眼眶的余然。

    余生一門心思全都在蘇晚晴身上,所以并沒有注意到,可是孫堅卻注意到了,他感覺待會發生的事情可能會有些不妙。

    “爸爸,”余然強顏歡笑,“媽媽請你進去呢。”

    “哦,是嘛,我去趟廁所,馬上就來。”余生從沙發上站起來,去了一趟衛生間,照了照鏡子,在確定一切妥當之后才從衛生間里出來。

    余生在走進蘇晚晴的臥室里時并沒有注意到周遭的詭異氣氛,更沒有看到余然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微笑著,拿出了當年毅然決然地接受破碎不堪的蘇晚晴時的勇氣走進了臥室里。

    他輕輕地關上門,看到蘇晚晴正背對著他坐在書桌前,眼前的情景讓他想起了幾十年前,他和蘇晚晴剛剛結婚的時候,每當他看到晚晴坐在書桌前讀書的背影時,他總是會怦然心動,在他的眼里,晚晴是多么曼妙的一個女人啊,連背影都這么美,這世間還會有比晚晴更美的女人嗎?能娶到這么好的一個女人,自己付出的那點代價難道不值得嗎?

    “晚晴……晚晴……”

    余生像是二十年前那樣輕聲喚她,聲音里帶著柔情蜜意和這二十年來對她的眷戀。

    可是蘇晚晴沒有回頭,依然安靜地坐在書桌前,像是什么都沒有聽到一樣。

    余生來到蘇晚晴的身邊,再次喚她:“晚晴……晚晴……”

    蘇晚晴終于抬起頭看向了余生,只是她的眼神中滿是空洞和迷茫,她依然像是在對待每一個陌生人或者是客人時客氣地笑著。

    此刻的余生終于知道到底是哪里讓他感覺不對勁了,他從蘇晚晴那雙童稚般的純真的眼睛里讀出了惶惑和不安,他感覺她好像不認識他,好像不知道他就是余生。

    余生看向了書桌上的信紙,那是他在里面給蘇晚晴寫的一百多封信中的其中一封,里面的字跡深一塊淺一塊,她是怎樣一邊流著淚一邊讀他的信啊!她又是怎樣將這一百多封信讀了一遍又一遍啊!他們這么相愛,她怎么可能把他忘記啊!

    “晚晴,你不認得我了嗎?”余生不相信蘇晚晴會不記得他,“我是余生啊!是你等了二十年的余生啊!”

    蘇晚晴仍然在笑,只是她的笑由客氣變為嘲諷。她覺得眼前的這個老頭真的好傻,她把余生的信擺出來就是為了告訴他她已經名花有主了,她的心里裝的全都是余生,任何人都甭想闖進去。雖然她覺得眼前的老頭其實也蠻好,可他再好也不可能有余生好。

    蘇晚晴說:“你回去吧,我有丈夫了。”

    “我、我、我知道,可我就是你的丈夫啊!我是余生啊,晚晴,我是余生!你看看我,你好好地看看我!我們昨天還見過面的!”

    “你不要騙我了,我們今天明明是第一次見,”蘇晚晴像是揭穿了小朋友欺騙大人的小把戲一樣笑了起來,“是孩子們讓你來的,對嗎?”

    “晚晴,”余生抱著蘇晚晴和二十年前一樣瘦削的肩膀,“我真的是余生啊!你真的不認得我了嗎?我是余生啊!”

    蘇晚晴突然站起來,她運足了氣用力地推了余生一把,余生沒有想到蘇晚晴會變得這么有力氣,所以他一個趔趄一下子就摔倒在地。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跟你好的,就算余生一輩子都不出來,我也不會跟你好的!”蘇晚晴紅著臉,既氣惱又難過,這個人怎么可以冒充余生呢?他以為她是傻子嗎?能連余生都認不出來嗎?

    余生在地上坐了好久,他終于想起來他在出獄之前的那段時間,蘇晚晴給他寄信的頻率逐次增加,而且經常將同一件事情翻來覆去地講。他當時并沒有多想,也沒有在意,因為晚晴的字是美的,詞是美的,句子也是美的,只要能看到晚晴的信,不管同一件事情重復多少遍,他都愿意看,翻來覆去地看。他現在才恍然,原來晚晴的不正常從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蘇晚晴重新又坐回到椅子上時,余生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默默地拉開門離開了臥室。

    余生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余然走上前,還沒開口就看見余生像是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然然,你媽媽她不認得我了。”

    余然更咽著勸慰道:“不會的,只是你們很長時間沒見,所以她可能有些記不清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媽媽是真的不記得我了,她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她甚至都忘記我昨天和她見過面了”

    “爸爸……”

    “然然,你告訴我,你媽媽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呀,她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媽媽得了老年癡呆癥,不光忘記你,連我和哥哥的名字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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