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近在咫尺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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渃宸歸來
危瞳此次回家住有兩套說法。
第一套是對危老爹的:想他了,所以回來住一陣子。
第二套是對著師兄弟們發泄的:我跟凌泰分居了,誰上來給我松松手腳!
危老爹很高興。
師兄弟們很郁悶,而更郁悶的是,他們誰都不敢把實話告訴危老爹,又更加不敢拂逆“心情郁悶情緒低落”的危家大姐大“松松手腳”的意愿。
終于,在半數人的臉上都出現青青紫紫后,拯救他們的人出現了!
這是危瞳搬回家住的第三天,凌泰一直沒來電話,更沒有主動出現。她想,對于她這個決定,他估計很滿意,否則怎么會幾天都沒一個電話?
雖然他不喜歡她,可她還是很喜歡他的,所以希望他開心。
“只要你不生氣,我愿意承受所有的痛苦……”危家大姐大靠在道場門口,四十五度仰首半明媚半憂傷地輕輕說道。說完,自己先打了個哆嗦,隨手把小師弟借給她的言情小說丟遠。
丫的!這臺詞簡直太令人寒磣了,她真是腦袋抽筋了才會聽小師弟的話暫停體力運動,進行腦力活動……
危瞳回頭,瞪了眼正在和二師兄切磋的小師弟,對方嘴角抽搐,立刻腳下打滑,躺地裝死。這幾天他受到的“摧殘”最多,沒辦法,他還在讀書,現在是暑假期間,基本每天都在家。
“小寶,來!讓師姐給你提升提升!”危瞳蹲在他面前,托腮朝他笑。
“不要!”小師弟小寶趴在地上,死都不起來。
二師兄本著大顧小原則,本想讓危瞳轉移目標人物,結果危瞳一口咬死就要小寶,害得年方十六俊秀纖細在學校被封為校草的小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
危瞳惱了,揪著他后領就將他朝上提。
混亂之中,小寶不知哪根筋搭錯,朝著道場門口直呼大師兄救命。
“大你個毛!你大師兄這會兒還在澳洲陪袋鼠呢!”她罵完,繼續摧殘大業,直至有人走到她身后,拍拍她的肩膀。
危瞳丟了小寶,順勢捉住肩膀上的手,反手轉身一扭一推,打算將對方撂倒,結果卻被對方敏捷避開。
夏日午后明媚的陽光自一旁的木格窗戶里漏進來,跳躍的光線里,那人退后一步,看著她揚起笑容。
他穿著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和t恤,細碎的額發下,一雙熠熠生輝的淺棕色眼瞳正專注在她身上。那里面,有喜悅,也有暌違許久的寵愛。
三年不見,他似乎沒太大變化,深邃的五官依舊帥氣逼人,如午后明光,燦爛溫暖,令人心里暖融。
“怎么了,不認識我?”渃宸看著她張嘴愕然的模樣,忍不住加深了笑容。
危瞳終于反應過來,一聲驚叫,隨后朝他撲去,抱著他的脖子不肯撒手:“大師兄大師兄!你怎么回來啦?”
他一把接住她,調侃道:“你的體重和你的身手都進步不小啊!”
危瞳笑出了聲,像只無尾熊一樣攀著他的脖子不肯放手。
地上,小寶淚流滿面地感嘆著:“大師兄回來了,一切痛苦終于結束了……”
危家這天格外熱鬧,危老爹因為渃宸的歸來燒了一桌子好菜,大家圍坐在桌前,一邊七嘴八舌地問他這幾年在澳洲的生活,一邊喜滋滋地接收禮物。
二師兄直感嘆,說早知道他會突然回來給大家意外驚喜,危瞳二十五歲的生日禮物就等他自己回來送了!
“誰送都一樣,她喜歡就好!”渃宸喝了不少酒,臉色有些泛紅,笑容越發明亮。他看著不斷給他夾菜的危瞳,揉亂她的發,“是不是下午說你體重進步不高興啊?一回來就想塞胖我?”
“人家明明是關心你!你都三年沒吃老爹煮的飯了,讓你多吃點兒!”她又塞了只大雞腿進他碗里,原本正準備夾那只雞腿的小寶一臉哀怨地盯著她,被她一眼瞪了回去。
偏心……小寶同學默默咬牙。
“是啊,師兄,你就多吃點兒吧!吃飽喝足才有力氣跟她松動手腳,這幾天可把我們累得夠嗆!”二師兄半開玩笑道。
“是你們太菜……”危瞳扳著自己的手指朝渃宸道,“大師兄,等下吃完飯要不要跟我切磋切磋?”
“渃宸才回來,別打打鬧鬧!”危老爹終于發話了,再度幫渃宸滿上一杯酒,兩人一起干掉。
飯后,渃宸說想去附近散步,看看周圍環境的變化,危瞳自然是陪他散步的不二人選。眼看兩人踏出家門,先前一派歡欣的師兄弟立馬悄無聲息地溜進道場集中。
對他們來說,渃宸的歸來雖然終結了來自危瞳的折磨,但另一個更大的問題卻猶如被啟動的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那就是危瞳的婚姻問題。
至今為止,渃宸還不知道危瞳已婚這個事實。而同時,危瞳此次卻宣布分居回家住。由她最近的暴力程度可以得知,這個消息絕對是真的。
所以,眾師兄弟討論了一番,覺得還是不要把她結婚的事告訴渃宸比較好。反正她都離婚搬回家了,原定九月的婚禮估計也不會進行。有錢人總是一會兒一個樣,要讓渃宸知道最疼愛的師妹結婚不到幾個月就被攆回家,事情鐵定要鬧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瞳瞳自己不說,這事就這么算了,如果她自己說了,那這事也怪不到他們頭上。
一番計算討論結束,眾人各自練武、洗洗、睡覺。
盛夏的夜晚溫度很高,風淡淡的,帶了些甜蜜的花香。危瞳陪著渃宸,一路在老街上穿行,偶爾遇上附近的熟人,危瞳便會主動跟對方打招呼,拉著渃宸獻寶似的表示自己大師兄從澳洲回來了。
聽到對方恭喜之類的話,便笑得越發燦爛。
一直任她拉來拽去的渃宸忍不住出聲:“我回來你真這么高興?”
“高興極了!”她沖他眨眨眼,“走,請你吃冰激凌!”
十分鐘后,他們每人拿著個甜筒坐在了沿河的石欄上。三年前的春天,也就是在這個地方,渃宸告訴她,打算離開家一段時間。
那時她以為他只是被冤枉辭退后的氣話,結果沒有多久,他就托人辦好了所有手續,坐上了去澳洲的飛機。
他走的那天,她把自己關在房間,硬是不去送他。總以為像以往每次那樣耍耍性子,他就會妥協,留下不走。但結果他還是走了,而她連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
一開始她有些生氣,可日子久了又開始想他。之后那個夏天,她收到他從澳洲寄來的第一份生日禮物。讀著禮物里夾著的信,她才慢慢理解了他的心情。
世界很大,男人總該趁年輕時出去闖蕩,學習成長,累積收獲。一家人總是一家人,無論去到多遠的地方也不會改變什么。就算見不了面,她也明白他永遠都是那個疼愛她的渃宸。
“大師兄,這回不走了吧?”危瞳朝他的身旁蹭蹭,拉住他的衣角。
他露齒一笑,隨手揉亂她的頭發:“怎么,怕我跑了啊?”
“是啊。”她朝他挑挑眉,“就怕你又跑掉了。你不在,二師兄他們老欺負我!”
渃宸手臂一伸,勾著她的脖子將她拉向自己:“是你欺負他們吧!”
“哈哈哈,你真了解我!”她在他懷里抬頭,笑得得意,冷不防鼻尖一冷,渃宸已用甜筒在她鼻尖上蹭了下。
惡作劇的結果自然和以往每次一樣,彪悍的危瞳勾住他的脖子,用手里吃到一半的甜筒涂了渃宸一臉……
嬉笑吵鬧里,危瞳一掃前幾天的郁悶,心情變得輕松歡快。無論如何,渃宸回來了,以后單挑有他群毆有他無聊有他,一切一切都有他。
等到凌泰打來電話時,危瞳正在一個攝影展會上。
這是渃宸回國的第三天,他在澳洲得獎的幾張攝影作品會在這里展出一周。危瞳雖然沒什么藝術細胞,但聽聞渃宸得獎自然要來捧場。
明明只有數天未見,但當她看到屏幕上跳動著熟悉的名字時,心口竟一陣猛跳。其實已經是決定好的事,這幾天也一直希望他能出現把事情做個了結,可真正要面對時,她發現自己竟心生逃避。
一旁的渃宸見她只是發呆不接電話,便湊上前看了看號碼。屏幕上跳動的名字是:雇主。
“老板的電話怎么不接?”
危瞳“哦”了一聲,朝渃宸示意了一下到旁邊去。剛剛走到較僻靜的一隅,鈴聲就停了,她很鴕鳥心態地舒了口氣,結果不到兩秒,手機又響了,依舊是那個名字。
她還是接了。
電話那頭,熟悉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優雅磁性:“在哪里?”
“外面。”
“哪里?”
“有什么事?”她下意識地緊張起來。
“告訴我地址,我現在讓陸路去接你。”
“為什么讓陸路來接我?”難道打算接她去辦那什么手續?危瞳犯愁地咬牙,雖說想到這個方法來解決問題的人是她,可聽到對方打電話來催促心里總歸不好受。她得承認,這幾天她不是沒有在心底想過,也許凌泰會心軟,也許事情會有轉機……
“你說呢?”他的聲音低了兩分,似乎多了分薄怒,“告訴我地址。”
“我不知道!”她惱了。離婚就離婚嘛,居然還這么兇這么著急!
“地點!”電話里的人像是真的發怒了。
這下危瞳也火了:“就是不說!”
她似沒惱夠,又對著手機接連說了五個“不說”,隨后用力摁掉,接著關機塞進背包最底下。
做完這些,她頓時覺得心情順暢。既然總歸是要離婚的,那么在這最后一段時間里,就讓她好好展露一下本質吧!
同一時間,正在待命的陸路接到了老板的電話。
“給我訂今天回去的機票。”
“老板你今天就回來?!”按照計劃老板起碼還要在那里待三天,所以才會把接危瞳這個任務交到他頭上。電話那頭的人沒開口,陸路詫異歸詫異,還是盡職地開口問道:“要什么時間的?”
“最快那班。”
“好……我馬上辦。”就陸路對凌大老板的了解,八成又是危瞳那里出了問題……
從攝影展離開后,危瞳請渃宸吃了頓大餐。飯后兩人有默契地選擇去距離老街不遠的小學操場跑步消食。
渃宸十一歲進危家,他曾跟危瞳在這里一起上下學整整兩年。
危瞳小時候皮得很,有次體育課被老師在操場罰跑,那會兒正是放學后,偌大的操場只有她一個,越跑肚子越餓,她差點兒哭出來。之后渃宸找來了,書包一丟,跟著她一起跑,邊跑還邊說笑話逗她。跑完后帶她去校門口的小吃攤吃餛飩和蛋餅。那晚回家之后,吃飽的兩人怕罰跑偷吃的事被知道,又將晚飯吃得干干凈凈。結果撐到半夜,不約而同地跑去道場練武消食……
夜風拂在危瞳的臉上,看著熟悉的操場,兒時那些久遠的記憶悄無聲息地在眼前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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