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星光漸輝-《跨越星河來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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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氣氛一滯,兩人忙收住表情,扯開話題,包亦凡問:“顧柯那小子改名換姓還狗改不了吃屎,從美國玩到國內,這邊還能脫身嗎?”
“在美國他們家給他請了個好律師,沒抓現行,所以讓他鉆了法律的空子,到了國內,證據這么充足,哪有律師敢接手?再說了,國內律師起的作用哪會像美國那么大?我看他這次,難說。”施一航察覺剛才語氣太過分,多說幾句來緩和氣氛。
“哎,孫家算徹底完了。”包亦凡說:“父子相殘最慘。”
章蕓只看過新聞報導,不了解內情,好奇地問:“不是說孫仲愷死因不明嗎?怎么就是父子相殘了?”
包亦凡熱心解釋:“孫家是最傳統的人家,家里就一個獨子,就是孫博,他有這毛病,孫家家里開醫院,當然得給他糾正過來,要不然怎么傳宗接待?所以,孫仲愷親自動手,專門成立了個部門秘密做這件事,其中細節我就不說了……總之,孫博吃了不少苦頭,還真給糾正過來了,也開始正常交女朋友,還讓一個女的懷了孕,孫仲愷這下放心了,準備把家業也交給他……孫博除了那方面不行,其它方面聰明得很,讀醫科大學時就發了不少醫學論文……可就在把家業交給他一年后,孫仲愷莫名去世,至今沒找到原因,在家里死的,警方當然有所懷疑,查了兩年終于查到了些線索,漸漸查到了孫博身上,也不是因為這件事,而是孫博交往的幾個女朋友中有兩個失蹤了,有人報了案,相互聯系牽扯,這才查到他身上的,可美國律師橫行,特別是流氓律師,警方那么點證據,哪能讓他入罪,脫罪之后,他媽就讓他改姓顧,回國,低調做人,估計對他也心死了,不求其它,只求他給孫家留個種就行了。”
章蕓驚訝:“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包亦凡摸鼻子神秘地笑。
施一航說:“包家這兩年發展這么快從哪來的?從孫家賺的,他哪能不摸清楚孫家底細?”
“原來收購娛恩也有你的份?”章蕓說:“顧柯在下面當個小演員,你事先也知道?“
“這我哪知道?孫仲愷最愛面子,獨子有這毛病,藏都來不及,哪能隨便曝光?這案子發了之后我才知道的!”包亦凡說。
“他不是惹上官司了嗎?要上庭的,新聞報導也沒曝光?“章蕓問。
“孫仲愷死的那單?警方證據不足,他稱病,連庭都沒出,就給判了無罪。”包亦凡說。
章蕓就見施一航長久沒有說話,問他:“一航,你這次出現及時,認出了顧柯?”
施一航只說:“她媽和我媽關系好,未免注意多一些。”
包亦凡哈哈了兩聲,沒有說話,厚道地沒揭穿他,他哪里是關注他那繼母,他關注的人當然是那小前女友,他繼母不知道從哪兒得了消息,知道他有了這段戀情,想法兒約小前女友吃飯搞破壞,被他知道了,東查西查,查到顧柯身上去,那還不下狠手。
呂佳和顧淺兩人是閨蜜,也是生意伙伴,女人之間交情原本就薄,這么一弄,兩人閨蜜之情準完,沒有顧淺財團的支持,呂佳和她兩個兒子在鼎盛更站不住腳。
他弄這一手,一舉兩得,既英雄救美,又給他繼母再吃了一悶棍。
包亦凡做生意一向不打沒把握的帳,四面八方的聯系當然得留意著。
三人東拉西扯,算是把主要的事全都訂下來了,只差具體操作,這下面就是包亦凡的事了,章蕓只需要從旁協助就行。
從休閑山莊出來,施一航才坐上車,柯志華來了電話,說起這兩天查到的事,又對安裝的監控失去效果道歉,施一航不耐煩,如果不是他從及時從別的渠道知道消息,她哪會發生這么大的事?
他對他已經沒有了信心,冷冷答了兩句準備掛了電話,柯志華似乎感覺到了他的冷淡,趕緊說:“施總,研究院那件事我查出來了。”
施一航這才有了點興趣:“你在哪?”
柯志華賠小心說:“施總您看在哪見個面,我還有些東西想給你看,是醫院拿出來的老照片,還有當時被弄壞的東西,我也想不到我爸都收著,當時的情況太不可思議,我爸那人喜歡追根究底……”
“去福華路對面餐館吧。”施一航說。
柯志華怔了一會兒才想起是以前去過的那間小餐館,忙答應了。
在去那兒的路上,施一航又接了個電話,是醫院打來的,是他讓盯著費晚的一個醫生,那醫生告訴他,費晚自行出院,已經離開了。
“施總,太奇怪了,送進醫院時,他已經休克了,因為是大面積接觸高壓電,腦部和背部產生了大面積的燒傷,我們當時診斷電流甚至可能破壞了脊柱,病人有可能癱瘓,成為植物人,當時病人在重癥房監護,護士才給他換了針藥,可過十分鐘去查房的時候,他已經自行出院了,這是從監控上看到的,病人自己拔出了針頭,在窗口站了一會兒拉開門走了,像沒受傷一樣。”
醫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說得極為詳細。
施一航收了電話,心中疑慮不定,他讓柯志華裝在費晚房間里的監控根本沒起到作用,昨天才查出來那監控循環放著同一個視頻,顯然早已經被費晚發現了,黑進了他的電腦,用這視頻替代了監控。
柯志華辦事不力,讓他極為惱火,但事后詢問了電腦高手,卻思之極恐,柯志華裝的那東西算是頂極的設備,屬于軍工產品,費晚卻能突破它的防火墻侵入,他再讓人查自己的電腦,果然,都有被侵入的痕跡。
他想要監視別人,可沒有想到,反而被人反監視。
他的直覺沒錯,費晚這個人不簡單。
他甚至想到了那機器人小寶,費晚是電腦高手,或許那東西也被他改造過?可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為了鼎盛公司?
通過倪星星來接近自己?對手的商業手段?
有這么個高手在身邊覬覦,實在讓他寢食難安。
車子停在馬路邊上,那餐廳在小巷子里,司機已經來了很多次了,熟門熟路停在最近的地方,施一航下車,自己走了進去,還沒走到,就看見倪星星追著費晚走進了巷子。
他忙側身,打橫避進了一家小超市。
“費晚,你傷還沒好,怎么從醫院出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讓我一頓好找!”她嗔怪地圍著費晚轉:“你真的全好了嗎?醫生怎么說得那么嚴重?”
“好了!”費晚皺眉看她:“你跟著我干什么?”
倪星星一怔:“費晚,你救了我啊……”
“救了又怎么樣?”費晚有點煩了,不耐地看著這地球女性,他知道那兩只東西自作主張,給他弄了不少麻煩,為了任務,他也只得順便也繼承這些麻煩。
最大的麻煩,當然是這個叫倪星星的地球女性。
他已經檢查過自己的腦電波了,居然有被侵入的痕跡,雖然只是微量極少的一部分,這讓他震驚之極,他受過嚴格的腦部訓練,最嚴苛的儀器都不能窺探他的腦部,何況是這個三級星球上的弱小女性?
等他發現自己這具軀體的形成是由于這個地球女性的腦電波能量,更是憤怒得想把那兩只東西弄出來毀滅了。
它們倒是知道自己辦事不力,事先作了預防,把休眠室建在他的腦核,取出來會造成費晚永遠的腦損傷,錯過了最后這時間點,任務再也沒法完成。
他忍得腦仁子痛才沒動手砸了自己的腦子。
看著倪星星在他面前上竄下跳,笑得一臉白癡,還想過來拉他的衣服,他還得強忍住才沒把她的手剁了。
女性,真是個虛榮而不知所謂的一種生物。
真不知道宇宙中怎么會有女性這種東西。
氙星已經發展到了不用女性承擔生育責任,他認為氙星整個人類群體應該發展進化到沒有性別之分,因而,也就不會有那么多麻煩。
“費晚,你吃了嗎?咱們先去餐館吃點東西吧?”倪星星把他的冷淡忽略不計,認為他剛出院,身體還沒恢復,腦子還暈忽不清醒。
“不去!”費晚說。
倪星星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費晚,你怎么了?是不是還沒好?不行,還是送你去醫院再檢查一下吧?”
呱嘈!麻煩!他已經判定這位地球女性是個不達目地肆不罷休的,她這么一嚷,有好幾個路人朝這邊望了過來,街上人來人往,他又不能直接把她掐死,掐死也不知道扔哪里。
三級星球什么都落后,連垃圾處理系統也落后。
哪像氙星,一按垃圾處理設備按鈕,垃圾汽化,連渣滓都沒得剩。
多么懷念氙星科技啊!
他才剛醒,對這星球還不熟悉,得有一段時間的過程熟悉,他已經快速查過一遍它們留下來的資料,他得適應充當一段時間的費晚,繼承那兩只東西塑造的費晚人物性格,別讓地球人發覺不妥。
那兩只東西辦事太離譜,居然把費晚塑造成了個嘮嘮叨叨婆婆媽媽性格,吃個辣椒都會流淚,還會撲扇眼睫毛撒嬌賣萌?
那是個什么鬼?
還是把腦仁子拍開,把那兩只東西取出來砸扁算了!
倪星星拉費晚的衣袖,感覺到他忽然間全身緊繃,眼神也不對,愧疚,這次的事對費晚造成的傷害已經形成了,也不知道會不會造成腦損傷?
她放柔了聲音,哄:“小費,咱先去吃個飯好嗎?昨天你剛從醫院出來,一直沒吃飯是嗎?也沒回去換衣服?”
他穿著一件不合適的長風衣,里面還是醫院里的病服。
費晚沒有出聲,走出醫院之后,他發現外面的人對自己注視過多,敏感地察覺是因為這身衣服的原因,于是隨便搶了個路人的長風衣套上,至于吃東西,她不說還好,一說,他還真感覺腹中咕嚕一響。
從前邊留下的資料來看,已經有人開始調查他了,那個人,是個叫施一航的。
從資料分析,又是這地球女性給他惹來的麻煩。
從邏輯上分析,那雄性為了追求得到她,再想盡一切辦法,清除她身邊的男人,把費晚當成了他的競爭對象?
一個婆婆媽媽嘮嘮叨叨的男人會構成威脅?
費一航還是這個星球上的人類精英,判斷力怎么這么差?
還有,就這么個笑得牙齒都露了出來的女性,還有人會爭?
真搞不懂這落后星球上的人類。
算了,懶得想了,還是先吃餐飯補充能量吧。
為了找到那人,昨天忙了一個晚上。
費晚點了點頭。
倪星星高興得很,上前過來拉他胳膊,他一抬,避開了,她不以為意,和他并排走:“今天星期五,那家店情侶套餐也打折哦……”
以前對費晚說這話像呼吸一樣正常,可今天說出來,不知道為何,有點面皮發緊,她拿眼角偷偷瞄他。
他面無表情,只哦了一聲。
倪星星有點失望,貼近他走:“今天我們叫不那么辣的,好嗎?
身軀雖然沒有貼上,但費晚已經有了那暖哄哄的感覺,陌生之極,讓他不舒服得很,和他喜歡的武器冰冷的觸感相差太遠,他打橫里跨一小步,離她遠些。
可她又湊了上來。
小巷人漸漸多了,再扭來扭去走路很怪異,引起地球人懷疑,算了,忍忍吧。
憑他宇宙之中最強大的腦子,他忍得了萬刺穿體,酷刑折磨,他還不信忍不了這個。
倪星星走得離他更近,看得清他手臂上微微的毫毛,結實的肌肉,青筋隱隱爆出,完美修長的手掌在衣襟處擺動,她把自己的手離他近一些,伸出一根手指,放進他的掌心處,他一動,她趕緊收了回來。
費晚越不明白這個女人,她到底想干啥?她伸個手指在他的掌心想戳又不戳的想干啥?
不用看,他當然能感覺得到。
他的腦部,一萬年前就進化到能調動肌肉感覺細微的觸摸了,她手指帶起來的風,他都能感覺到。
他舉高自己的手掌,看掌心,沒什么啊,這個身體完美得很。
他垂頭,皺眉……她面頰暈紅,半垂著頭,雙手互扭,拿眼角偷偷掃他……對,這是地球女性想上洗手間排泄的征兆?
盡快地融入地球人中,才能順利完成任務。
包括盡可能地了解并順應他們的需求,要表現得像個地球人!
“洗手間在那邊!”費晚指著寫著個女字的地方說。
倪星星小心思被揭穿而撲通狂跳的心忽然間停擺了,啊了一聲,怔怔地問:“你想去?”
費晚凝視她:“你不想去?”
情況十分的詭異,他居然想讓自己陪上洗手間?情侶之間能做這事嗎?
倪星星抬頭,看見兩位手牽手的情侶來到洗手間門邊松開了手,互相羞答答地微笑一下,才走了進去,釋然了,原來上洗手間也可以很浪漫的。
她垂頭說:“那我去一下。”
拿眼角再掃他一眼,他挺拔站立,身如修竹,好看得不得了,真是越看越好看。
什么情況?費晚眼睛瞇起,她那謎之表情什么意思?走之前還扭一下腰什么意思?里面有恐怖異星組織?
費晚差點摸上了腰間,掏出武器就射,感覺到腰上空蕩蕩的,才猛醒自己在地球,這個初級的原始未開發星球,資源稀少,宇宙里異星搶劫者都懶得落腳,哪會有什么異星恐怖組織。
倪星星出來,費晚雙腳岔開站立,風衣被過往路人行走的風帶起,站在洗手間通道上,左右兩邊出來的人皆繞著他走,前面出來的一個女人看到個大男人盯女洗手間,怒火騰騰,瞪他,看清醒他的臉,忽然臉一紅,一垂頭,走了。
長得漂亮就是有優勢!
倪星星幸與榮焉。
她有幾分小得意,走過去跳起來拍他肩頭:“費晚,走吧。”
忽然間,她的手腕被叼住,往后一扭,她半邊身體動彈不得。
他垂頭凝視她,眼眸似有暗云滑過,轉眼變得清明,松開了她:“別隨便拍人肩膀。”
他邁開大步往前走。
倪星星有一瞬間的恍惚,這個情形,似曾相似?
她揉著手腕,前面的費晚衣帶飄起,往前邁步,優雅如貓。
她趕緊跟了上去。
走進那間餐廳,他徑直往以前的舊座位走,倪星星緊跟著,松了口氣,看來他只是間歇性的失憶,應該記得的還是記得。
胖胖的女服務員還記得他們,更記得上次費晚被辣得雙淚直流的模樣,不等他們開口,笑問:“還是情侶香辣鍋?超辣那種?”
費晚搜了一下回憶,點頭。
“好咧!”女服務員去了。
倪星星看她的背影,半張著嘴,喃喃:“我還沒點呢!”
“她認為你的意見不是意見!我的意見才是意見,你不同意?”費晚把桌子上放得亂七八糟的餐具擺好,每樣武器只有放在趁手的固定位置,才能發揮它最大的殺傷效力。
刀叉可以用來吃飯,也可以當武器。
他不能忍受亂糟糟的環境,整潔,簡單,才會沒有負擔。
倪星星把背包取下來放在膝蓋上,一抬頭,桌子似乎變了?
她回頭看臨桌,隔間里的男人拿包放在臉邊,擋住了臉,也擋住了桌子。
再看費晚,他坐得筆直,腰桿挺得像桿槍,費晚真的脊柱被電得有后遺癥了?連腰都不能彎?他都是為了救我。
“同意的,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就怕你不能吃太辣的。”倪星星滿腔柔情。
受不了她的眼神,對,用地球上的詞來形容,肉麻!
費晚看著餐刀,能把她的眼睛戳了嗎?
不行,還是那問題,垃圾不好藏,回去就設計個垃圾處理器!費晚越來越覺得地球簡直太原始了,科技發展太落后了,他的任務越來越多,繁重復雜。
麻辣香鍋上來了,香麻的味道直沖眼睛,倪星星自己都覺得有點兒辣,抬頭看對面,費晚夾起紅油裹著的蘑菇往嘴里送,眼睛都沒眨一下,咀嚼,似乎覺得還不錯,又夾一筷子,這次是個紅辣椒,朝天椒,倪星星都不敢嘗試。
他往嘴里送。
倪星星屏住呼吸等著。
他面無表情,嚼,吞下,額頭汗都沒一滴。
胖服務員當然還記得這帥哥,提冰水壺走過來好幾次。
他不是被電得連感覺都已經遲鈍了吧?
倪星星目瞪口呆。
費晚實在餓了,對他來說,所有的食物只有補充能量的功能,他的大腦已經進化到把一切味覺屏蔽……味覺也是一種負擔,人怎么能對食物有依賴?不能對任何東西留戀依賴!
恩,這紅紅的東西不錯,能很快刺激全身血液,讓血液加速運行!加還釋放血液中的氧份。
他夾了一筷子,再夾一筷子。
倪星星下巴都掉下來了,只看得見一片筷影,鍋子里浮在上面的那一層紅色就沒有了。
周圍傳來倒吸氣聲音。
不止他,服務員把該做的事都忘了,聚過來看,有顧客不滿拍桌子大叫:“服務員,服務員,過來加杯水!”
經理走了過來,拍手:“先生,你是我們店自開店以來,最能吃辣的,我能和你合個影嗎?放心,這次的費用免單,我還給你十次優惠卡,以后點餐打五折。“
倪星星再幸與榮焉。
費晚冷笑,不管到了哪里,他都是眾星捧月的焦點,他已經習慣了。
冷淡答:“不用!”
倪星星心底冒出了小星星,一顆顆往上飛,這世上還有哪一位能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
經理也怔了,轉頭向倪星星:“小姐,只是照個相而已,并不能損失什么?”
倪星星答:“肖像權你知不知道?我們能隨便和人照相嗎?”
經理只好賠笑:“那,二十次打五折行不行?”
這一男一女長得比明星還漂亮,這是免費的廣告,說不定這家店一下子就紅了。
“沒興趣!”倪星星說。
經理想了一下自己的職業前景,咬牙:“三折,三十次!”
能和費晚一起照相,擺在櫥窗里,其實有點浪漫哦。
她看費晚:“要不,咱們照一個?”
費晚皺緊眉頭,什么意思,這地球女性又用那肉麻視線朝他看?居心叵測!垃圾處理器沒造出來之前,這么大坨垃圾實在不好處理,免得麻煩,照就照吧。
做什么事都要分個輕重緩急的。
他點頭。
經理喜滋滋拿手機出來,站在中間,示意兩人一左一右,咧開兩瓣嘴,舉v字:“笳子。”
費晚覺得這次還是有點收獲的,在地球上不斷的進化,腦部忍受力增強很多,能忍住沒把禿經理那帶著一臉肥油笑容的臉給一拳砸扁成個肉油餅。
………
柯志華垂頭吃火鍋,夾一塊豆腐,再夾青菜,很餓的樣子,不餓怎么辦?不餓的話他要看施一航那張青鐵的臉,要想辦法安慰,難度太大。
所以,雖然早上吃得很飽沒有消化,他也只好餓了。
隔壁的笑聲傳到隔間來。
隔壁,你們能收斂一點兒嗎?笑得那么輕脆干什么?
不用看對面人的臉,光看他捏緊餐刀爆了青筋的手,柯志華就覺得自己應該繼續‘餓’下去!
來到這間餐廳,查到的資料還沒來得及拿出來,倪星星和費晚就走了進來,他只好拿皮包擋住臉,還好他們沒注意到他,只顧著相互對看。
他正想打電話告訴施一航一聲,提議另找地方,剛拿出電話,施一航靜悄悄從側門走了進來,穿了身兜帽衣服,把頭臉擋住,到他對面坐下。
在這種情況下,柯志華還怎么拿資料出來給他看?
果然,他沒興趣,只顧聽隔壁動靜。
兩人相對無言,干坐。
周圍座都在吃飯,為了不顯得另類,柯志華只好做主點了個麻辣香鍋。
菜上了上來,施一航不吃,柯志華只好吃。
隔壁座上倪星星和費晚被經理扯住照相,費晚沒什么聲音,只有倪星星和經理的,兩人對角度不滿意,對光線不滿意,試照了好多張,倪星星嘻嘻哈哈笑,頭靠在費晚的胸前,舉手機給他看,他沒什么表情。
柯志華拿眼角偷偷掃過去,再看面對的人,趕緊垂頭夾了幾筷子塞進嘴里。
人的‘面無表情’的表情太可怕了。
而且不是一個,是一雙!
光線一亮,柯志華想拉,沒敢拉,施一航站起身來,往他們那桌走,打招呼:“星星,這么巧?”
倪星星看經理手機里的照片,心情好得很,見是施一航,點頭:“你也在這兒吃飯?”
“恩,和個朋友談事。”施一航說。
倪星星隨便打了聲招呼,對經理說:“加我微信,把照片發給我。”
經理答應了,她才笑著說:“施一航,你不是不能吃辣嗎?”
“后來試了一下,其實挺好吃的。”施一航表情平淡:“星星,我的朋友還沒來,能搭個桌嗎?一個人吃挺無聊的。”
倪星星當然不愿意,還沒開口,施一航坐在她旁邊,指揮經理:“加個座。”
經理趕緊讓人加副碗筷。
倪星星怔怔坐下,正巧經理發微信照的相片來了,她打開手機看照片,費晚和她的相片照出來真的挺好看的,她高興了,把手機舉給費晚看,他掃了一眼,回頭叫服務員:“加點菜,剛才那鍋再來一個,重辣。”
地球女性肉麻的眼神他弄不懂,但男性眼神中的敵意他當然很懂,幾萬年來,他都被同樣的敵視妒忌包圍,而且,他迅速判別出這位就是把自己當成了敵手施一航。
他當然不放在眼里。
等垃圾處理器制出來后,好辦得很。
此時,肚子還只有半飽,先填滿再說。
這桌上菜特別快,不到兩分鐘,又一鍋子端了上來,餐廳經理很體貼……半鍋子全是一層紅紅的辣椒。
費晚拿起筷子,夾進嘴,嚼了兩嚼吞下。
倪星星勸:“費晚,你剛出院,吃這么多辣不太好吧?“轉頭對施一航抱歉:“對不起啊,我們叫的都是辣的,要不,你另外再點?”
費晚又夾一筷子,在嚼的當中淡淡地插言:“對,還是去隔壁吧,別讓辣氣熏著您了。”
他早發覺施一航的同伴就在隔壁桌上。
地球男找借口來到他們這桌夾塞,理由和目地可笑之極!
吞下,再起筷。
眼角都懶得掃他。
噼里啪拉,柯志華拿菜單擋住自己的臉,從菜單上面露出兩眼睛往這邊看,都能看得見空氣之中冒出的燦爛火花。
據他十多天監視觀察,在這之前,費晚還是個有事沒事都笑嘻嘻的大暖男,真被電得性格都有點變了?智商都電得高了很多?
說出的話專撿能氣死人的?
倪星星看手機照片,一張張地翻,越看越滿意:經理的手機照相功能挺不錯的,等吃完飯挑幾張出來,沖洗好了,放在相框里,想及家里沒相框了,等會兒去超市買一個,也不知道這里的超市有沒有……等她合上手機,一抬頭,中間兩個鍋子都差不多見底了。
施一航一臉通紅,額頭汗水直流,雙唇像涂口紅,還在一筷子一筷子地夾著。
再看對面,費晚除了嘴角有絲嘲諷笑意,臉色沒什么改變,也夾著:施一航夾哪里,他跟著夾哪里,還總比他快了一點點,夾完,放進嘴,挑一邊眉。
無聲勝有聲,光是那表情,堪比影帝,能不動生色氣死人。
旁邊柜臺處,經理拿出他的手機,一臉興奮地拍,壓低聲說著解說詞,倪星星聽到了兩句:“……戰爭到了白熱化的階段,誰勝誰負,已經很明顯了……左邊這位臉色艷紅似火,額頭爆汗,怕是支持不住了,要洗胃,我趕緊叫定救護車,這也體現了我們餐廳人性化的服務標準,放心,直播還會繼續進行……”
倪星星半張嘴僵著脖子轉過頭來,鍋子剩下最后一條辣椒,施一航腮幫子的肉鼓了出來,伸筷,夾。
眼前筷影一閃,那條辣椒就到了費晚的筷子上,施一航一伸筷,夾住了他的筷子,兩雙筷子在鍋子里你來我往打了起來。
旁邊解說聲大了……還是壓低聲的,倪星星回頭,經理走了過來,抱歉地笑了笑,舉高手機對準鍋子……倪星星瞪他,沒縮回手,把抱歉的笑容再加重些。
倪星星竟無可奈何。
有服務員低聲提醒:“經理,這邊,這邊,這邊角度好!”
他腿上肥肉打顫小跑步打橫里爬上了柜臺,居高臨下對準鍋子拍,解說:“到了最后關頭,兩位小哥辣椒大戰鹿死誰手?最后那個辣椒到底會落在哪一位的嘴里?精彩就在后面,插播一段廣告,我們餐廳,屬十年老店,位于福華路……”
啪地一聲,黑影一閃,有物落到了倪星星的臉上,瞬間,她的臉開始火辣辣的痛,拿手一摸,取下來,是那張辣椒。
手也開始火辣辣痛。
“施一航,你是不是有病!”有兩滴辣椒水濺入眼里,倪星星眼睛也開始辣辣地痛。
施一航遞了紙巾給她,她趕緊把臉上手上的辣汁擦干凈。
他腦袋舌頭都麻木了,聽到倪星星怪他,委屈……那飛起來的辣椒是費晚挑的!
始作俑者沒動,淡定地招手:“服務員,再來一鍋!“
經理晃了兩晃從柜臺上滑落,還記得舉高手機,角度對準,服務員來扶,他不讓,加快語速解說:“看見沒有,看見沒有!哇,簡直是鬼斧神工,剛才那一下子,簡直比武打片還好看!”
施一航哼了一聲,站起身來,對倪星星說了聲還有事,往餐廳門口走。
腳步有點踉蹌,背影有點蕭瑟,看起來有點凄涼。
此等情形,實在找不出什么話來安慰,只好眼睜睜看他離開。
從隔壁桌站起來一個人,也跟了出去,到門口扶住了他,她有點眼熟,沒仔細想到底是誰……因為又一個鍋子端上來了,費晚兩根手指夾了筷子,坐得筆直,嚴陣以待。
她咽了口口水:“費晚,你還能吃?”
費晚表情都沒變:“還有點沒飽。”
倪星星有點憂郁,還是想辦法勸他進醫院復檢一下,他的味覺是不是被電得有點問題了?
她臉上辣,手背上也辣,眼睛里辣得不行,只好陪他坐著。
……
走到后巷無人處,施一航對著墻角彎腰縮成一團。
柯志華體貼地沒跟過去……有許多的丟臉時刻,只能咬緊牙關獨自一個人承擔,男人在這一點上一向比較吃虧。
他只是走到士多店,買了瓶冰礦泉水等著,等到礦泉水上結滿了水珠子,施一航才走了過來,一聲不發往車子走,他默默把礦泉水遞過去,他沒接。
柯志華已經打電話叫司機過來了,兩人上了車,施一航捂住腹部,聲音很沉:“去醫院。”
司機沒聽清,問:“老板,去哪兒?”
柯志華心說這下子壞了,趕緊說:“快,去醫院!”
又找了相熟的醫生,讓他趕緊找內科醫生把情況說了,準備洗胃。
直忙到半夜,施一航安置進了病房,柯志華才準備回去睡一覺,見施一航在床上似乎睡著了,輕手輕腳走到房門邊,拉開門,聽見后面說:“把東西拿過來給我……”
柯志華一怔,轉過身來,他已經從床上坐起,似乎很痛苦,皺緊眉頭。
柯志華忙走過去扶住了他:“施總,你休息一下吧,我明天再來。”
施一航點他的公文包,他只好把資料拿了出來,翻開,指著上面解釋:“施總,這是最近查到的,當年研究院是這么回事,事情發生之時,研究院請了批臨時工……你看,因為當年政審嚴格,還保留了照片……”
施一航看著那張照片皺眉,照片上的年青男子相貌普通。
“是他做的?”施一航說。
“沒有人看清是誰,當時劃破屏幕的人戴了一個口罩,但我問過我爸,他說事后調查,就是這位叫時青的臨時工事后無故請假不做了。”
“時青?”
“對,這個名字很怪。時間隔得太久,因為研究院的相關項目沒有資金來源,很多人被調到別的地方,他又只是個臨時工,因此,很難被查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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