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心如刀絞-《天下第一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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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秋雨過后,天氣又冷了幾分。倒是院子里的菊花,不畏懼清寒,綻放得如火如荼。秦玖坐在暖閣內,也能聞到陣陣馥郁的花香。
今日,榴蓮會去冷宮提審惠妃,她一直在等著提審后的消息,只是天近黃昏,榴蓮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秦玖漸漸覺得有些不安。白家之案,已經漸近尾聲,若是此刻節外生枝,怕是會前功盡棄。
紅羅和綠綾看秦玖眉頭深蹙,忍不住問道:“主子是不是擔心惠妃出事?既然是在冷宮之中,有護衛看守,也有蔡供奉派人照應著,想必不會出事。秦大人前去提審,可能還沒有審完。”
秦玖搖了搖頭,她倒是希望自己多心了,她知道自己的不安來自哪里,總覺得事情不會那么順利。紅羅和綠綾擺好了晚膳,她卻無心用餐,正要出去查看,枇杷匆忙走了進來。
“九爺,秦大人出事了。”枇杷神色肅然道。
秦玖心中一沉,撫了撫跳動的眉梢,慢慢坐下來問道:“說吧!”
“宮里傳來消息,說……說秦大人犯了欺君之罪,如今已經被羈押了起來。”
秦玖瞇眼,鳳眸中劃過一絲厲色,“這么說,是蓮兒和司徒家的關系被人查出來了?”
若說榴蓮犯了欺君之罪,那便只有一樁事,他的身世。白家之案牽涉司徒珍,若是榴蓮被人翻出了司徒逸這個身份,那么的確是犯了欺君之罪,而更因為這個身份,白家這個案子榴蓮是絕對不該作為主審的。
枇杷點了點頭,“聽說,有些臣子對于榴蓮所審的白家之案表示懷疑,所以要求圣上重新派人審查。”
秦玖冷冷一笑,“重新審查?”
難道還有人想將案子再翻過來?榴蓮既然查了,那么許多都是有證據的,要再定白家冤案是不可能的了。只是,那嫁妝里的兵器,以及繡龍袍的人,怕就不那么容易查出來了。
秦玖嘆息了一聲,她原本是想給榴蓮留一條后路的,可如今看來,那最后一條路,他是走不成了。或許,老天注定,他這一生是不得安逸的。
“九爺,此時可要進宮?”枇杷問道。
“蓮兒如今被關在哪里?”秦玖問道。
枇杷道:“在刑部,那里有我們的人,不會有危險的。”
秦玖點了點頭,瞇眼冷笑道:“明日便是慶帝的生辰了,或許,我該為他備一份大禮。”
如今已經距“中秋之變”二十多日,慶帝的壽誕漸漸臨近,因為是五十整壽,所以早在中秋之前禮部就已經開始準備起來了。中間因為“中秋之變”擱置了些日子,現在又開始重新操持了起來。因這一次秦玖也立了功,慶帝特許她去參加晚宴。
秦玖用罷了晚膳,紅羅和綠綾服侍著她將外衫脫去,只著一件月華色衣裙坐在桌案前,怔怔地望著燭火出神。
終于要走這一步了嗎?
燭火跳動著,一張俊美邪肆的臉在光芒中隱現。他微笑著道:“看這樣子,我有必要和你們天宸宗合作了?”
秦玖執著茶盞輕笑道:“我在讓安陵王當不成皇帝的同時,想要襄助王爺坐上皇帝之位。”
那是她的話。
她細細回想起來,其實,她也不知當初她到底是不是真心要襄助他坐上皇帝之位,如今看來,她是注定無法做到了。
睡在廊下架子上的黃毛忽然激動地聒噪了起來,“臭貓,你這只臭貓!”
秦玖心中微微一驚,快步走到屋門前,打開了屋門。
“淚珠兒,天冷了,怎么還穿得這么單薄?!”一道慵懶清淡的聲音響起,秦玖聽得出這聲音,這是多日不見的顏聿。
或許是因為剛才正想起他,乍然聽到他的聲音,她忍不住心中一驚。
清清淺淺的花香在微涼的夜色里彌漫,滿院子的菊花燦爛盛開著,在朦朧燈光的浸潤下,似乎蒙上了一層朦朧的紗。
顏聿就站在菊花叢中,衣袂在夜風之下鼓蕩,使他看上去有著別樣的傲然。一雙長眸緊緊盯著她,閃耀著惑人的光芒。
這個人,竟然招呼也不打就這樣夜里突然出現在她的院中。
“原來是玉衡,多日不見,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算起來,從中秋夜那一次相見后,顏聿有二十多天沒有出現在她面前了,他也沒有去上朝,想必是去忙什么事了。
“是啊,多日不見,淚珠兒一定是想我想得狠了吧?我看看,可有為我消得人憔悴?”顏聿挪動腳步,慢悠悠走到她面前。琉璃燈的光芒照在他臉上,秦玖這才發現,他好似憔悴了,唇角雖然勾著笑,可是眉梢眼角卻帶著淡淡的倦意。
他的目光在秦玖臉上溫柔地流連,似乎真的在看秦玖是否瘦了。秦玖唇角立刻綻放出如花般的笑容,“玉衡看著倒是瘦了,莫非是想我想的?”
顏聿毫不猶豫地說道:“是的!”
院子里,黃毛早已經和黑貓追逐在一起。顏聿越過秦玖,自顧自地入了她的屋。夜深人靜的,秦玖有心不讓他進屋,可不用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這瘟神可不是那么好打發的。
顏聿進了屋,目光在屋內掃視一圈,便看中了秦玖剛鋪好的床榻,徑直朝著那里走了過去,悠然躺在了她的床榻上。
好吧,雖然她名聲不太好,可畢竟是一個女子。他這樣半夜里招呼也不打到了她的閨房,又理所當然地占據了她的床榻,這是要鬧哪樣?
秦玖正要發火,卻聽他悠悠說道:“淚珠兒,我累壞了,讓我在你這里歇一會兒好嗎?”
這語氣太幽怨,似乎她趕他走,就是虐待他一般。秦玖頓覺一口氣堵在了胸臆處,再也發不出來。
淡淡的燈光透過輕薄的鮫紗籠罩著顏聿,他躺在她的床榻上,身下鋪的是她的錦褥,隨手蓋的是她的繡花褥子,倒是沒枕她的枕頭,秦玖臉色稍微和緩了些,就瞥見他從一側摸到她的繡花枕頭抱在了懷里,猶若抱著珍寶一般貼在了臉上。
秦玖忍耐地輕蹙眉頭,但還是妖嬈如花地笑道:“玉衡,既然累了,我讓枇杷送你回王府吧,天已經很晚了。”
顏聿對她的話充耳不聞,臉龐在她的繡花枕頭上蹭了蹭,低聲道:“我餓了!”
秦玖的目光盯著被他抱得緊緊的枕頭,目光游移到他的臉上,心中暗暗吃驚。顏聿原本健康的小麥色此時有些蒼白,似乎也瘦了,憔悴成這樣,看來確實是餓了。
這讓她覺得自己有些殘忍,她就算趕他走,也該先喂飽他吧!
秦玖出去吩咐紅羅和綠綾到廚房做了幾味小菜,又熬了蓮子粥,與她方才晚膳剩下的蝦仁包子一道端了過來。她不想讓紅羅和綠綾知曉她和顏聿有過多的糾葛,所以到了門前,便親自將膳食端了進去,命兩人下去歇息了。
屋內靜悄悄的,紫砂香爐里的沉香裊裊彌漫,她走到床榻前,妖嬈一笑道:“玉衡,飯已經好了。蓮子粥,蝦仁包子,起來用一些吧!”
回答她的,是輕輕的鼾聲。
秦玖目光一凝,掀開了帷幔,不禁無奈地伸手撫住了額頭。
顏聿竟然睡著了。
他竟然在她的床榻上睡著了!
他怎么能在她的床榻上睡著了呢?
他不知道這是她的床榻嗎?他竟然如此理所當然地鳩占鵲巢,睡得很香很沉很安穩,還發出了低低的鼾聲。
秦玖退到桌邊,托腮打量著顏聿的睡顏。
毫無疑問,她覺得他睡著的時候還是比醒著時迷人的,至少那雙會勾人的眼睛閉上了,不再灼灼發光地盯著她;優美的唇抿住了,不再勾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燈花跳了一下,啪地爆開來,秦玖驚了一跳,她拿出銀簪撥了撥燈花,昏黃的燈光在室內搖曳開來,秦玖抿起了唇,目光中閃過一絲決絕。
她起身走到床榻前,將顏聿身上的薄被忽地一下掀開,伸手晃了晃他,冷冷說道:“顏玉衡,起來,這可不是你的窩,要睡回你的府中去睡。”哪有人這么心安理得地睡在女子的床榻上,她又不是他夫人,這里也不是他的家,他怎么能說睡就睡,若是換了別的女子,豈不是壞了人家貞潔。
顏聿被她晃了半天,睫毛忽閃了兩下,終于睜開了眼睛。他瞇著眼睛,怔怔地看了秦玖片刻,伸手摸上秦玖的臉龐,不可置信地說道:“我是在做夢嗎?”
敢情剛才是真的睡著了,看到秦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秦玖冷哼一聲,伸手一把掐在顏聿腋下,使勁一擰,笑靨如花道:“嚴王,疼不疼啊?這還是夢嗎?”
顏聿抽了一口氣,忙道:“好疼,不是做夢,原來是真的,太好了,我真的和淚珠兒睡在一起了。”
秦玖氣得抓狂,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甜蜜,她一邊擰著顏聿的胳膊將他從床榻上強行攙扶了起來,低聲道:“嚴王大人,你不是餓了嗎?你要的飯已經來了,吃飽喝足后,就回府去吧!”
顏聿看到桌上精致的小菜和蓮子粥,雙目一亮,走到桌案前,坐在椅子上吃了起來。猶若風卷殘云般,吃了幾個蝦仁包子,一碗粥也很快見了底兒,他將碗伸到秦玖面前,道:“淚珠兒這兒的膳食真好吃,再來一碗。”
秦玖又盛了一碗粥,片刻后,又一碗蓮子粥見了底兒。
秦玖眨了眨眼,問道:“你真的是顏玉衡嗎?不是餓鬼上身吧,還是你去了鬧饑荒的地方,有這樣的吃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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