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蘇青之案-《天下第一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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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玖最近睡眠越來越少,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始終睡不安穩(wěn)。她總會做噩夢,那燃燒的大火和漫天的血紅總是會讓她大汗淋漓地驚醒過來。而這一夜,卻是秦玖幾年來睡得最安穩(wěn)的一覺,竟然無夢。醒來時,天色已亮,她慢慢睜開眼睛,一時之間,無法適應(yīng)突如其來的光亮。她瞇了瞇眼,這才發(fā)現(xiàn),她是睡在屋檐上的,天光已經(jīng)大亮,有陽光在樹葉間跳躍著。
她又動了動身子,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被顏聿抱在懷里的。她很乖順地依靠在他的胸膛上,他有力的臂膀正環(huán)著她的腰肢,將她牢牢固定在懷里。強烈的男性氣息灼灼地燃燒在頰邊,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跳撞擊著她的耳膜,一下又一下,強而有力地撼動著她的知覺。
秦玖不敢相信,她就是這樣被他抱在懷里,睡了這一整夜。她仰起臉,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看見顏聿下頜的優(yōu)雅線條。
顏聿并沒有睡,他很快發(fā)現(xiàn)秦玖醒了,他俯下頭,秦玖看著那張俊美邪魅的臉漸漸在眼前放大,她半晌都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顏聿低聲問道:“睡得好嗎?”他俊美的臉上帶著絲絲倦色,似乎是一夜未眠。
秦玖推開顏聿,從他懷里坐了起來,撫了撫鬢邊的亂發(fā),“我昨日太累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顏聿動了動,只覺得胳膊和腿都已經(jīng)麻木了,他唇角輕勾,“我看淚珠兒睡得那么香,我怎么舍得叫醒你?!?
秦玖看到他的樣子,便知道他這樣抱了她一夜,胳膊一定麻了。她靠近他身前,輕輕捶打著他的胳膊,“玉衡,那你不叫醒我,也可以把我抱到屋里去啊?!?
顏聿打了一個哈欠,湊到她面前,笑得賤賤的,“我要是將你抱到屋中,哪里能讓淚珠兒給我捶胳膊呢?!?
秦玖笑了笑,倒是從未想到,顏聿如此體貼。她嫣然一笑,轉(zhuǎn)身坐在顏聿的腿上,伸臂摟住了顏聿的脖子,嫣然一笑道:“玉衡,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顏聿邪魅一笑,湊在她耳畔低聲道:“別說是幫你一個忙,就是讓我燒殺掠奪我都干,不過,我不能白干?!闭f著便將自己的臉湊了過去。
秦玖明白顏聿的意思,她眨了眨眼,正要滿足他的要求,目光掠過他的唇角,雙目忽然一瞇。顏聿唇角的胭脂還沒有擦去,原來他趁著她睡著時非禮她了,她竟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到。秦玖心中一驚,唇角的笑意便慢慢凝住了。
秦玖抬手撫過顏聿唇角,眸中閃過一絲凜然,“玉衡,這是什么東西?”
顏聿頓時像是偷吃的孩子被抓到了一般,忙顧左右而言他,“你方才說,讓我?guī)褪裁疵碇???
秦玖懶洋洋一笑道:“我想去天牢玩玩?!?
“好,我來安排!”顏聿淡笑道。
秦玖嫣然一笑,不動聲色地起身,離開了顏聿的懷抱。顏聿瞇起眼睛,秦玖很是風(fēng)情萬種,但無論她是妖嬈地笑還是嫵媚地笑,無論她距離他多么近,甚至于在他懷里睡了一夜,醒來后,他卻依然能感覺到她在刻意和他保持著一種遙遠(yuǎn)的距離感。
兩人從屋頂上下來,各自梳洗好,便離開了無憂居。
顏聿還有他的事情做,昨日提審蘇青,涉及了白家之案。他昨日已經(jīng)和于宣說好,今日去御前請求重新審理白家之案。
秦玖則去了天牢。
天牢可以說是世間最陰森、最恐怖的地方,一旦到了這里,出去的可能性幾乎沒有。顏夙凝立在牢門口,凝視著坐在墻角稻草堆中的蘇青。
“殿下,你來了。”蘇青的聲音極其平淡,沒有絲毫的波瀾。
顏夙沒說話,一雙冷眸定定逼視著他。
“殿下來此,想必不是問老臣軍械走私一案,而是問白家之案吧!”蘇青拖著腳上的鐐銬,慢慢走到顏夙面前。及至他的目光掃過顏夙鬢邊白發(fā),驀然一驚,慘然笑道:“原來,終究是讓殿下發(fā)現(xiàn)了嗎?”
顏夙冷眸一瞇,隔著牢房的精鐵柵欄,一把揪住了蘇青的衣襟。
“蘇青,你告訴我,她在哪里?”顏夙問出這句話時,聲音是顫抖的。他怕問這個問題,更怕的是這個問題的答案,但他還是要問。
“她早死了!”蘇青望著顏夙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你不是已經(jīng)猜到了嗎?否則,你這一夜之間鬢邊的白發(fā)又是如何來的?殿下,這么多年,你竟還沒有忘記她,難道蘇蘇不好嗎?蘇蘇一點也不比她差!”
顏夙眸底悲痛的冷意一閃而過,他五指無力地松開,唇角浮起一抹冷笑。
這世上,沒有哪一個女子,能比得過他心中的她。
他心中每一個角落都被她的一顰一笑占據(jù),再覓不到一絲的縫隙。這紅塵萬丈,弱水三千,千嬌百媚,他只愛她的端莊嫻靜,愛她的纖塵不染,愛她那顆關(guān)心江山社稷、百姓安危的心,愛她那一雙能負(fù)擔(dān)重任的柔弱肩頭。
“殿下,老臣不怕死。可老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殿下啊,白家不除,殿下是沒有機(jī)會坐上那個位子的。而殿下竟然還喜歡上白素萱,更是不可能的?!?
“住嘴!”顏夙冷冷說道,聲音雖不大,但那話語里的威嚴(yán)和冰冷殺機(jī)還是讓蘇青止住了話頭。
“蘇青,你沒有資格說她的名字?!钡涞穆曇?,周遭空氣似乎瞬間成冰。
蘇青沉默不語,片刻后,有些痛心疾首地說道:“殿下,難道說,你真的要為一個女人……老臣走私軍械庫的兵器,都是為了殿下的大業(yè),還請殿下小心一些,千萬不能讓嚴(yán)王查出此案和殿下有關(guān)聯(lián),否則,恐怕殿下再無機(jī)會爭奪儲位。”
顏夙沉默不語。蘇青一看顏夙眸中神色,心內(nèi)暗暗一驚。
“殿下,難道你真的想為白家平冤?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圣上不會允準(zhǔn)的,殿下就死了這條心吧,還是不要去圣上那里自討苦吃了。要知道,你和陛下的關(guān)系剛剛緩和,千萬不要再因為此事,鬧得父子君臣不愉快?!?
“倒是勞你關(guān)心了!”顏夙幽幽一笑。
秦玖來到天牢時,顏夙還沒有走。她能來到天牢,是顏聿安排的,天牢的牢頭自然不敢得罪。她剛到時,牢頭便告訴了她顏夙在里面,秦玖不想也絕對不能在這個地方和顏夙碰面,便讓牢頭安排她躲在了一間牢房之中。
這間牢房恰臨著甬道,秦玖躲在牢房一角,透過鐵柵欄,可以看到甬道上的情景。
顏夙出去時,秦玖看到了他離開的背影。他的背影挺拔,卻一如既往的冷硬。
甬道里的油燈微亮的光芒映亮了他鬢邊似有若無的霜色,顏夙鬢邊的頭發(fā)白了?秦玖有些不敢確定。她有些驚異地凝眸,想要瞧清楚,但他的背影很快便從她眼前掠過了。
秦玖待顏夙去了很久后,才慢騰騰地出來,走向關(guān)押蘇青的牢房。站在牢門前,透過鐵柵欄,秦玖望向牢房內(nèi)。
蘇青坐在牢房內(nèi)的椅子上,似乎很淡定,沒有想象之中的驚惶。看樣子,坐牢并沒有讓他絕望。
牢頭躬身說道:“秦門主請自便,奴才先出去了?!?
秦玖點了點頭,牢頭便退了出去。這間位于最偏僻之處最隱蔽的牢房便寂靜了下來,這里離其他牢房很遠(yuǎn),很適合和犯人交談而不用怕被別人聽到。
蘇青聽到了牢頭的說話聲,抬頭朝這里望了一眼,待看清來人是秦玖,他顯得并不是特別驚訝,只是勾唇冷冷地笑了笑。
“蘇大人,看來你在這里住得不錯?。 鼻鼐恋哪抗饴舆^牢房內(nèi)那簡陋的一桌一椅,淺笑嫣然。
蘇青冷冷地凝視著秦玖,目光是陰沉犀利的。秦玖?xí)霈F(xiàn)在這里,蘇青并不感到意外。當(dāng)初,她初到帝京,他原本以為她是輔佐顏閔的,但自從顏閔倒臺,她公開支持顏聿后,蘇青便察覺到她不簡單。如今,自己落入監(jiān)牢中,是和刑部的秦非凡有關(guān)系的,而秦非凡是秦玖的人。
他輕敵了。
原以為這只是一個妖媚無腦的女子,事實證明,她并不簡單,也或許,這半年多來,麗京的每一件大事,都和她脫不了關(guān)系。想到這一點,蘇青便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zhàn),假若真是如此,那這個女人就太可怕了。而她今日來監(jiān)牢中探望他,卻又是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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