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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寧下地獄-《天下第一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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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玖在昏迷中朝著一個懷抱偎依了過去。她并不知,這個懷抱便是妖孽的懷抱。

    顏聿其實知道秦玖受了內傷,否則她也不會吐血,但他認為,以秦玖的武功,那內傷應該是小菜一碟,不會有大事,所以當秦玖離開時,他沒有同她一起離開。更何況,那個時候,他正在生氣。

    雖然他在和別人談笑風生,心中卻著實氣得不輕。

    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竟然從竹塔上向下跳?雖說她輕功是不錯,但這種做法還是很冒險。他覺得,作為她的合作者,他是有權生氣的,也是應該生氣的。畢竟,他如今是真的已經將她當作了自己的兄弟。雖然,他心中也曉得,這個女人支持他的目的并不單純,她所做的一切也并非完全是為了他,但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在自己面前。

    因為,她這次搶繡球畢竟是為了他。

    待到她走開后,他開始覺得心中有些不安。人家可是為了他受傷的,他應該關心一下吧。

    想到這里,他心中就像被貓抓了一樣難受,不看她一眼,便覺得極不放心。于是和別人打了個招呼,他便追了出去。

    吳鉤和周勝正站在馬車外,秦玖和枇杷不在,應該是在馬車內。

    顏聿三步并作兩步走,轉瞬便到了馬車前。周勝一看他來了,忙道:“王爺,秦姑娘昏過去了!”

    顏聿一驚,隨即彎腰鉆進了馬車。

    枇杷已經將秦玖放在了馬車中,車廂很大,秦玖頭枕著錦枕,蜷曲在車廂內閉著眼睛。她此時的樣子,著實狼狽,那身在竹塔上曾作為紅傘助她跳下來的衣裙,此時已經有些破碎。她胸前也有血,顯然是她剛吐的。一頭墨發凌亂地在腦后散落著,烏沉沉的,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枇杷看到顏聿進來,臉色依然平靜,只是眸中神色清冷。

    “我來照顧她吧!”顏聿說道。

    枇杷躊躇了一下,其實這個時候,他不太想讓顏聿照顧秦玖。他掃了顏聿一眼,淡淡說道:“王爺放心,我家主子命硬,死不了的,就不勞駕王爺了!”

    顏聿瞇眼一笑道:“枇杷,你家主子受了內傷,受不得顛簸,旁人駕馬車你放心嗎?”

    枇杷心中一沉,他自然知曉秦玖受了內傷,的確是不能受顛簸。這才鉆出馬車,親自去駕馬車。

    天色漸沉,馬車內光線黯淡。

    顏聿將車廂角落掛著的風燈點亮,昏黃燈光下,他注意到秦玖的臉色依然暈紅一片,按理說,她受了內傷,又吐了血,這個時候該臉色蒼白才對。他皺了皺眉頭,伸指去觸摸她的臉龐。

    她的肌膚滑膩如絲,觸感很好。隨著他的摩擦,竟現出了一片白。他眸中閃過一絲陰晦,原來她臉上抹了一層胭脂,抹掉這層胭脂,里面的肌膚慘白如紙。

    顏聿呼吸一滯,皺了皺眉頭,這女人到底是多么愛美??!

    枇杷駕車,又快又平穩,但難免還是有些顛簸。秦玖輕輕呻吟了一聲,朝著他這邊依偎了過來。

    顏聿躊躇了一下,便伸臂將她抱在了懷里。她真是太臟了,不光衣衫破碎,方才跌在地上時,也沾染了一身的土。不過,很奇怪地,他竟沒覺得絲毫嫌棄。他將她托高,施內力穩住了自己,馬車就算再有顛簸,一點兒也顛簸不到她。

    此時的他,面對著昏迷的她,有些后悔,他不該讓她和顏夙比武的。假若她真的出點什么事,這么一想,他心頭有些后怕。他想,他是真的將她當作自己人了,所以才這么怕她出事。

    馬車在暮色降臨時回到了秦府。

    顏聿抱著秦玖下了馬車,向她的閨房走去?;杳粤艘宦返那鼐羺s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抱著她的顏聿,唇角忽然綻開一抹苦笑。

    有些人,原來是躲也躲不掉的。

    夜風吹,星空璀璨。

    秦玖看到了咫尺之間顏聿的臉。他的臉那么近,那漆黑的眼珠在月光下映出一點光亮,那是一抹似水般柔和的波光。

    這一點柔光,恰如空中飛舞的點點螢光,并不能映亮什么,卻的確溫暖了秦玖的心懷。

    感受到腰間環繞著的他強勁的手臂,秦玖倒是沒有太大的厭煩,至少此時,她沒再想拿白玉簪去扎他的手臂,而是瞇起了嫵媚的鳳眼,看著他,淺淺微笑,“王爺,你沒有趁我昏迷時非禮我吧?我昏迷時也是很有魅力的?!?

    顏聿挑眉,沒料到她將他今日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他的目光從她微張的沒有血色的唇上掠過,心頭掀起一抹微不可辨的波瀾。

    他眸色深沉,低笑道:“九爺昏迷的時候的確是很有魅力的。你瞧這涂滿了胭脂的臉,這蒼白干裂的唇,這沾滿了塵土的衣服,還有這、這血腥的肩頭,你說本王要是非禮你,得多重口味?。 ?

    秦玖忍不住一笑,扯疼了肩頭上的傷口,忍不住咧了咧嘴。

    顏聿抱著秦玖徑自到了屋內,將她輕輕放在床榻上,蹙眉道:“你傷得不輕,先躺著,我派人去請御醫過來?!?

    秦玖其實很清楚自己身體此時的狀況。雖說這一次并沒有走火入魔,但她絕不肯讓顏聿去請御醫,暴露了自己身體的狀況,當下笑道:“這一點小傷,哪里敢去驚動御醫?”

    “若是小傷,怎么會昏迷了這么久?若是不讓御醫來看,本王著實不放心!”顏聿眉頭深鎖,淡淡地說道。

    秦玖盯著顏聿深鎖的眉頭,唇角忽一勾,笑得極是溫柔,她招手讓顏聿俯身貼近了她些,在他耳畔用低啞的聲音悄聲道:“原來王爺這么關心我,看來我這次受傷,還是值得的。既然王爺問,那我也不妨告訴王爺。王爺也知曉我修習的武功在你們眼里是邪功,是通過少年男子補陽達到的。所以,有時駕馭不了會出現走火入魔之兆。王爺若是真的關心我,不用去請什么勞什子御醫,只需要為我找幾個少年男子來,我馬上就會好起來的?!?

    顏聿盯著她的臉,看著她蒼白的唇一張一合說個不停,及至聽清了她所說的內容,只覺得心中煩躁到極點。

    他自然不會忘記當初在溫泉遇到她時的狀況,當時她伸手去扒那幾名少年的衣衫,他是親眼看到的。后來,雖然那四名少年被驗證還是童男子,但其實那也不能證明,她不是習練這種邪功的,只能說明那一次沒有練。她究竟有沒有習練邪功,那個時候他對這件事是沒有感覺也沒有興趣去探尋的。甚至當廷審時,顏夙讓他去作證,他也是抱著幾分好玩的態度去的。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修習邪功,這件事和他自然是沒有半分關系的。

    此時,忽聽秦玖親口笑著說起此事,而且聽到她親口承認自己是修習邪功的,顏聿只覺得胸中煩悶至極,好似被什么東西重重壓住了。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先前對這個女人的擔心都是白瞎了。

    他的臉慢慢繃緊,面上就猶如罩了一層寒霜,唇角卻勾起了一抹笑,懶洋洋道:“找美男這種事,本王著實不太擅長,本王比較擅長找美人兒。如此,本王就幫不了你了。我去喚你的好侍從過來,讓他為你去找吧!”他起身向門外而去,重重地關了門,徑自去了。

    秦玖聽著他的腳步聲漸去漸遠,終于聽不見了,才慢慢噓出了一口氣。她和顏夙在高臺上過招,自然是險象環生,出了一身汗,后來又受了外傷兼內傷,又被冷風一吹,這破身體是扛不住了。

    她曉得如今的麗京是一場亂局。她是在這場亂局中下了賭注的,只許贏不準輸的賭注。

    這出戲既然開了鑼,她終究只能纏繞其中,如果有一日,她把這出戲玩到無以復加,玩到終于押上了自己所有的賭本,那么她也絕不會惶恐和疑慮。

    顏聿回到王府,府中侍衛看他臉色暗沉,皆不敢相擾。他一路徑自到了夢園,穿過月亮門,拐過假山,便看到自己日間才坐過的竹榻還擺在銀杏樹下。他負手走了過去,懶懶地靠坐在竹榻上。

    夜華星輝,流螢飛舞,耳畔是假山上泉水流瀉之聲,冷風拂來,滿院芭蕉葉子婆娑舞動。天地間是至美的風景,只是他坐在這里,卻沒了白日里悠然的心情。他在竹榻上坐了一會兒,覺得甚是無趣,便徑自向屋內走去。

    他眉頭緊鎖,衣衫前襟處還沾染著血跡。四大美人一見,以為顏聿受了傷,手忙腳亂上前,將他身上的血衣脫了下來,待看到他內里衣衫潔凈,曉得他并未受傷,這才松了口氣。

    昭君看他臉色暗沉,并不敢多問,只是告訴他湯水已備好,讓他先去沐浴。顏聿卻不答話,伸手將剛脫下來的外衫拾了起來,伸指撫了撫上面的血跡。

    貂蟬再忍不住,走上前來,輕聲道:“王爺,今兒個你上場去比武了?這血是誰染上的?”

    顏聿斜了貂蟬一眼,半晌才將衣衫一扔,吩咐貂蟬道:“拿去把它洗干凈了?!?

    貂蟬嘟嘴道:“這邊都破開了一個洞,王爺確定還要?不如直接扔了!”

    昭君靜靜說道:“你這丫頭,照王爺吩咐的做就是了?!?

    貂蟬吐了吐舌頭,和玉環、西施一道退了下去。

    昭君見顏聿沒有去沐浴的意思,便站在他身后,低聲道:“王爺前些日子讓我查榴蓮的底細,我動用了手中的人脈,查了多日沒有消息,似乎有人故意將他的消息截斷了。只知曉他在錦州一帶做過半年乞丐,后來便進了天宸宗。我原本以為再查不到什么了,沒想到機緣巧合,有一個屬下從老家來的親戚看了秦非凡的畫像,竟說他是司徒逸?!?

    “司徒逸?和司徒珍有關系?”顏聿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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