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為誰拼命-《天下第一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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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玖也是首次見到這種東西,她遙望了一眼那數丈高的木樁架,蹙眉道:“這是用來考校輕功的吧。”
“嚴王到!”有侍衛通報了一聲,那些正在較力的年輕男子忙停了手,有上前施禮的,有問好寒暄的。顯然這三年,顏聿在京中子弟圈里混得還算不錯。一個年輕男子掃了秦玖一眼,湊到顏聿面前,低聲道:“王爺,這些日子怎不見你到無憂居喝花酒了,莫不是和九爺……”話未說完,便朝著秦玖的方向曖昧地眨了眨眼睛。
顏聿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反扭過背后,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這才放開他的手,罵道:“不許胡說,九爺和本王是兄弟關系。”那人嘻嘻哈哈地吼叫了幾聲,捂著屁股自去了。
顏聿擺了擺手,徑自向演武場一側的營帳走去。營帳前面有幾棵大樹,擺著數個遮陽華蓋,下面擺著桌椅,兵部尚書侯俊,以及蘇相蘇青和朝中幾位重臣已經到了。
顏聿眉開眼笑地走了過去,和眾人一一打著招呼。那種面面俱到揮灑自如巧舌如簧的樣子,倒是令秦玖刮目相看。打完招呼,他便悠然坐在了椅子上。秦玖隨著顏聿,也在他身側椅子上落座,枇杷和天宸宗的兩名弟子分別站在秦玖身后。
顏聿說自己手下沒有武藝高強的人,便讓秦玖想辦法,秦玖便從天宸宗中挑了一名弟子,原本是要枇杷和他上場的。
“七叔,原來你所謂的武藝高強的手下是天宸宗之人嗎?”顏夙負手從營帳內走了出來,身后尾隨著謝家兩兄弟,他看到坐在顏聿身側的秦玖,鳳目一瞇,目光在秦玖臉上轉了一圈,眸中滿是深沉和凌厲。
顏聿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神情憊懶地說道:“是啊,夙兒。”
顏夙的眸中驀然漾出瀲滟鋒芒,他直視著顏聿,聲音淡漠地問道:“七叔,不知你要如何比試?”
顏聿淡淡一笑,“不如來個三局兩勝如何?”
顏夙唇角一勾,冷然笑道:“也好,不知這三場七叔都要派誰上場?”
顏聿一瞇眼,笑道:“自然是九爺、枇杷還有這位吳鉤。”
秦玖原本以為就是和謝滌塵比試一場,謝滌塵武藝高強,曾是武試中的狀元,能勝過他的人還真不多。但秦玖早有準備,她以前和吳鉤極是熟悉,對謝滌塵的武功路數也相當了解,私下已經和身后的天宸宗弟子吳鉤交流妥當,如今看顏聿說三局兩勝,黛眉微蹙。她和顏聿之前只是合作,這次算是真正開始襄助顏聿了。但她還從未在顏聿面前和人切磋過,這一次看樣子顏聿是要看看她的實力了。
顏夙定定望向秦玖,眸光映著天邊夕陽,漾出瀲滟鋒芒,“既然九爺也要上場,那我們這邊便出謝滌塵、謝濯塵,還有……本王。”
秦玖唇角笑容一凝,顏夙要親自出場,目標一定是自己了。
“秦姑娘,俺來了!”周勝健步如飛地走了過來。他不知從哪里買來的衣服,穿上不太合身,有些寬大,看上去很滑稽。但頭臉卻已經洗過了,倒是干凈清爽。收拾利索了,看著也比先前年輕了,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他先和顏夙、顏聿熟稔地施禮打過招呼,再站到秦玖身側。
“秦姑娘,是要比試嗎?能不能讓我也參加?我說過只要秦姑娘有事,一定會鼎力相助。”周勝拍了拍胸脯道。
秦玖勾唇道:“你去那邊,將三百斤石鎖搬一個看看。”
“好嘞!”周勝答應后一轉身,走了過去,運了內力,將一側用來考校力氣的石鎖搬了起來,慢慢地舉到頭頂,胳膊又一擰,將那石鎖轉動了起來。不光能舉起來,還能將石鎖玩弄于股掌,可見他內力不弱。秦玖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師從何處,學的什么功夫?”
周勝撓頭道:“我都是東一爪西一爪,學得很雜。”
秦玖點了點頭,側首對顏聿道:“王爺,就讓周勝替代枇杷去吧。”秦玖并不想讓枇杷的武功暴露出來,所以便想讓周勝替代枇杷。
顏聿笑吟吟道:“也好,九爺安排就是,三局呢,我們可以贏就好。”
最先上場的是吳鉤和謝滌塵,兩人一番打斗,可謂是精彩至極,最后吳鉤險勝。謝滌塵確實武藝高強,若非吳鉤事先做了準備,很難取勝。
其后便是周勝和謝濯塵。這兩人的打斗雖沒有前一場精彩,但卻也稱得上驚險。周勝的武功路數很雜,所以每一招都出其不意。謝濯塵應付起來明顯不如以往和別人比試游刃有余,最后也只勝了半招。周勝雖然輸了,但秦玖卻覺得還算滿意,周勝能和謝濯塵打成這樣,也算是個人才。
最后一場,是顏夙和秦玖。這種比試,安陵王向來是評判者,還從未親自上過場。此番竟為了秦玖,要親自出場,眾人不免詫異。秦玖心中卻是明白,顏閔倒了,天宸宗又轉而支持顏聿,顏夙心中自然惱恨,要和自己比試也是很正常的,怕是他也極想除去自己吧。
“不知殿下要和我比試什么呢?”秦玖嫣然笑道。
顏夙慢慢起身,他逆光而立,定定看著她,凜冽如冰的目光似乎在那一瞬將她整個人穿透,“九爺,我們若是切磋武功,未免太俗套了。這樣吧,九爺可曾看到那個木樁架了嗎?那最上面有一個紅色繡球,九爺可看到了,我們便來比試,誰先摘下來繡球,誰便是勝者,如何?”顏夙雖是在和秦玖商量,但那語氣里并沒有一絲商量的意思。
秦玖仰首望了一眼高聳數丈的竹塔,心中一凜。不說比試,就是攀上這竹塔,也是需要絕好的輕功的,她自恃輕功還不錯,要攀上去還是可以的。只是,若是比試的話,在這塔上,她不曉得自己能否勝過顏夙。
這一瞬間,秦玖有一絲猶豫。
因為她面對的人是顏夙,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她上一次已經領教過了。如今的她,早已不是當年的她。此番回京,很多事,若無萬全的把握,她不會輕易去做。可這竹塔真的很高,并不比平地上比武,倘若是在上面輸掉了墜落而下,她非死即傷。
秦玖的沉默讓顏聿有些意外,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見她抿著唇在笑,一雙鳳眼卻幽深得看不到底,看不出她的喜怒。顏聿皺眉道:“九爺,你覺得可以嗎?”
秦玖明白,方才吳鉤贏了謝滌塵,周勝輸給了謝濯塵,雙方可算是平手了。勝負全在她和顏夙這一局了,倘若她認輸,那么顏聿能否主持秋募會便很難說了。畢竟,有蘇青那老狐貍盯著。而她也需要利用顏聿主持秋募會,將自己的人手再滲入守衛京畿的軍中去。所以,顏聿必須主持秋募會,這一點她必須要做到。
秦玖思忖片刻,便下了決心。這些日子她一直在習練補天心經,內力早已比初入京時高了很多,要她不戰而對顏夙認輸,當真不甘心。她再仰首望了一眼竹塔,只見塔頂上隱隱露出一抹紅色,想來是那個紅繡球。她定下了心,側首朝著顏聿點了點頭,淡淡一笑,“我可以!”
顏聿的目光在秦玖臉上轉了一圈,想要看明白秦玖目中的神色,不知為何,他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是如何想的,到底有幾分獲勝的把握,等看到她深沉的眸光,以及眸底那抹堅定,心中頓時一松,他懶懶一笑道:“本王也相信九爺可以。”他知曉秦玖是在助他,但是也知道,秦玖應該不會拿自己的命去賭的。她覺得可以,那就一定是有把握的。
枇杷心中卻擔憂,他在秦玖身后輕聲道:“九爺,讓奴才去吧!”
秦玖淡笑道:“你去怕是不行。”顏夙點的是她,自不會讓她換人。
“九爺,你可想好了?”顏夙優雅轉身,修長的身影在暮色中顯出了一分說不出的灑脫。
“想好了。”秦玖挑眉冷笑道。
兩人一起到了竹塔前。
這竹塔下面是由數根粗大的木樁栽在地上,再由數根木樁搭成,越向上越是窄,一直到了高處,便換成了輕巧的竹條搭制。
顏夙鳳目一瞇,冷聲道:“九爺請吧!”
秦玖粲然一笑,“請!”話音方落,她足下一躍,嫣紅的衣角從顏夙身前拂過,人已經飛身躍到了第一層木樁上。
顏夙瞇起冷眸,冷然拔身而起,白衫凜然鼓風而舞,人如蛟龍般騰起,落到了比秦玖高一階的橫木上。他人才在橫木上穩住,足下早已不客氣地向秦玖踢去。
這種比試,占據了高處,便占據了地利。
俗語說得好,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秦玖一不小心便落了下風,但她并不著急,雙手挪移著躲過顏夙的攻擊,同時長腿向上一鉤,用足尖鉤住了一側的橫木,整個人頭下足上地掛在了竹塔上。她今日沒打算親自出手,所以并未穿勁裝,而是穿了一身紅色宮裙,裙擺極大,這么一倒掛,夭紅裙擺如花瓣盛開般向下翻卷,里面穿著的白色褻褲便露了出來。
這一瞬,顏夙愣了下。就在他一閃神間,秦玖纖細柔韌的腰肢一擰,整個人已經翻了上去。待顏夙回過神來時,那一抹張揚的紅色早已越過了他,占據了他頭頂上方的橫木。
顏夙眸間閃過一絲惱色,他再一次告誡自己,這個女人是不知廉恥的妖女,和正常女人不同,就是她在他面前脫衣解帶,他也不應該感到驚訝,更不能因為那一瞬的驚訝而讓她鉆了空子。他很快縱身躍了上去,緊追著秦玖而去。
竹塔之上,一紅一白兩道身影,便打邊兒盤旋而上。
顏聿坐在椅子上手搭涼棚仰著頭,他的目光隨著兩人的身影而移動,胸腔里那顆心跳得似乎比平日里要快,而他的手心里,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這竹塔共有十八層,到了十層處,上面便換成了粗大的竹竿,兩人到了第十層時,那里有一處小平臺,便在此地展開了決斗。
因竹塔是木頭和竹竿所搭,顏夙并未用劍,因怕不小心將竹竿砍斷,竹塔塌掉了,兩個人便都摔了下去。所以顏夙只用一把短小的匕首,應付著秦玖的繡花針。
但這對他而言,已經綽綽有余。這把匕首似乎是專門對付秦玖的鮫絲的,竟然能夠砍斷。秦玖便不再用那珍貴的鮫絲,改用普通的絲線。秦玖和顏夙纏斗了幾招,被顏夙迫得步步后退,一招不慎,顏夙的匕首刺在秦玖肩頭上,秦玖吃痛輕呼一聲,手一松,整個人已經向下墜去。她袖中彩線嗖地射了出去,纏住了最近的竹竿,才穩住了身子,她忙瞅準了機會,伸臂攀住了。
縱使如此,還是驚險萬分。
顏聿在下面看得驚心動魄,見到秦玖從上面墜落,一顆心瞬間停止了跳動,他霍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快步朝著竹塔方向走了過去。所幸秦玖攀住了竹竿,他一顆停止跳動的心這才好似又活過來一般,開始慢慢地跳動了起來。
一下、一下,跳得極沉重,好似墜著千斤之力。
秦玖的右肩受傷,一使力便有鮮血涌出。而顏夙并沒有繼續向上攀爬,而是居高臨下站在她頭頂處的橫木上。西天的落日就在他頭頂,墨黑的長發隨風而舞,挺拔的身形四周被夕陽鍍上了一層金邊,抬頭望去,倨傲若神祇。他定定看著她,冷然說道:“秦玖,只要有我在,不管你們天宸宗打著什么樣的主意,都絕對不會得逞!”
夕陽火紅,蒼穹染血。那如同火焰般的紅色,慢慢浸染到她心底深處。這一瞬間,秦玖感覺似乎回到了三年前那一夜。
她濃黑的睫毛微微下斂,遮住眸中的洶涌波瀾。片刻后,朝著他嫣然一笑,“顏夙,天宸宗不會得逞,那我對殿下的心思呢,我可以得逞嗎?”
她的心思?
“我的心思便是破壞殿下和蘇小姐的親事,并且得到殿下!”秦玖無賴地妖嬈而笑。
顏夙臉色一沉,沒想到到了此刻,這女子還有心思調戲他!
他冷冷一笑道:“你也不會得逞!”
秦玖呵呵一笑,風吹衣袂,如花般翻卷。
“你們要皇叔主持秋募會,打的什么主意,真當我不知嗎?我不會將秋募會的權力讓給你的!”顏夙一字一句慢悠悠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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