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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絕色花旦-《天下第一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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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么久了?”秦玖握住蘭舍的手,萬分深情地望著這淡如孤梅冷月般的少年,“那,還是童子之身嗎?”

    盼馨聽見秦玖的話,笑意吟吟道:“王爺,九爺是看上蘭舍了。”

    顏聿斜倚在椅子上,聞言淡淡挑眉道:“我就知道,九爺喜歡這種類型的。”

    盼馨笑道:“九爺,你若是喜歡蘭舍,今兒個倒是來對了。蘭舍來了兩年多了,至今還未曾下海,崔媽媽定了今日為蘭舍的好日子。九爺如果喜歡,今晚有機會成為蘭舍的入幕之賓呢!”

    “盼馨姑娘說的是真的?他真的還是個清倌兒?”她抬手托起蘭舍的下頜,瞇眼細細打量了一番,嘆息道:“這么俊的小模樣,倒真是讓人又憐又愛,少不得一會兒,我要為你捧捧場了。”秦玖笑吟吟道。

    蘭舍眉尖一蹙,因秦玖離蘭舍較近,所以看出了他的不樂意。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蘭舍臉上便蕩起春風般的笑意,讓秦玖幾乎懷疑,方才他的蹙眉只是錯覺。到底要如何隱忍,才能將心底的情緒掩飾得這樣好?

    秦玖慢慢放開蘭舍的下頜,笑飲了一杯酒。蘭舍執起竹筷,為秦玖夾了一筷子酥肉,輕聲道:“九爺抬愛,蘭舍感激不盡。”

    秦玖張口將蘭舍喂過來的酥肉吃了下去,慢慢咀嚼著。

    盼馨笑道:“九爺果然對蘭舍有意。只不過,我們這蘭哥兒性子雖溫柔,脾氣卻是倔得很。這幾年,也不乏一擲千金的公子哥兒看中了他,可蘭哥兒從未應過,說是到了今年十七歲生辰自找有緣人下海。今日,恰巧就是我們這蘭哥兒的生辰,九爺來得巧,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為我們蘭哥兒的有緣人呢!”

    顏聿神情慵懶倚在桌畔,對盼馨道:“盼馨,不如你奏樂,讓蘭哥兒唱一曲,也好讓九爺見識見識蘭哥兒的天籟嗓音。”

    盼馨嬌嗔地橫了顏聿一眼,笑道:“也好,蘭哥兒,你要唱支什么曲子?”

    蘭舍起身道:“王爺,九爺,不知可曾聽過賀鑄的《望湘人》?”

    顏聿手中擒著骨玉瓷杯賞玩,薄唇微挑道:“倒是沒聽過,你只管唱來。”

    蘭舍向顏聿、秦玖微微一笑,盼馨抱著琵琶,兩人退到屋內正中央。

    一輪琵琶的前奏過后,蘭舍便開始婉轉吟唱。一時間,偌大的斗室內,皆是輕靈優美的吟唱聲。

    “厭鶯聲到枕,花氣動簾,醉魂愁夢相半。被惜余薰……記小江風月佳時,屢約非煙游伴。……不解寄,一字相思,幸有歸來雙燕。”

    果然是天籟般的嗓音,說起來,秦玖竟不知這小子的嗓音如此之好。

    月滿,花滿,酒滿……

    一室的水月鏡花,天籟之音,讓人心神搖曳。

    可秦玖卻不忍去看蘭舍臉上春花般的笑容,側過臉,端著酒盞,慢慢地品酒,可心中卻并不能平靜。

    顏聿倚在案旁,五指微曲,在桌面上輕輕叩擊著打著節奏,薄唇輕勾,笑得極是憊懶悠然。

    他倒是,自在悠然得很。

    “今日約九爺來此,其實是有事要說。”琉璃燈火瀲滟,映得顏聿面容俊美無侍。只是目光卻有些深涼,自秦玖臉上輕輕掃過。

    “莫非王爺是想通了我說的那件事?”秦玖饒有興味地問道。

    “本王是聽說了蘇小姐被刺之事。”顏聿側過臉,眼角輕挑,俯身,在秦玖耳畔低低說道,醇香的酒氣從他口中噴出,卻不帶一絲旖旎之氣,反倒全是冷冽的氣息。

    “這么說,王爺也認為是我做的了?”秦玖執著酒杯笑了笑,顏聿為何約她前來,她早就猜到了。倘若不是蘇挽香受了傷,他何以會急巴巴地約了她來,“我還以為王爺是個聰明人,卻原來也和安陵王一樣,是個愚鈍之人!”

    “倘若我認為是九爺做的,你就不會這么輕松地坐在這里了。本王知道,如果九爺要做,那挽香此刻焉有命在。”顏聿冷冷一笑,鳳目一瞇,目光在秦玖臉上一凝,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王爺這話說的,難道我在王爺心目中,竟是這般狠毒嗎?”

    顏聿放松身軀,斜躺在矮榻上,面上微笑如風,心中卻冷笑,“雖然不是你做的,但是本王卻知道其實你想做。所以本王要告訴你,你若想得到夙兒的心,就不要動蘇小姐一根頭發,否則,你這輩子也別想得到他了。”

    秦玖笑了,“多謝王爺提點,其實我早已經知道了,所以我才不會動她,才想著將她和王爺撮合成一對。”

    顏聿忽然笑道:“若要我答應也可以,今晚是蘭舍的好日子。你不是看上了蘭舍嗎,本王也覺得他不錯,倘若你能從本王手中贏了他,那本王就信你有能耐,聽了你的話,如何?”

    秦玖覺得,此生恐怕再難找到比顏聿更無恥的人了。明明對蘇挽香有意,卻又說什么放手,如今還要自己上趕著幫他追女人。既然他說要賭,她自然不會示弱。

    “王爺此話當真?”秦玖瞇眼問道。

    此時蘭舍已唱罷了小曲兒,緩步走過來向秦玖一笑。盼馨一曲奏罷,微笑著走了回來,端起酒盞吃了一杯,笑著對秦玖道:“九爺真的要和王爺打賭?要知道,蘭哥兒可是對王爺有心的,倘若王爺真的好男色,說不定早就收了蘭哥兒了。九爺要將他從王爺手里搶走,可是很難哦。”

    秦玖瞥了一眼顏聿,淡淡說道:“王爺是盼馨姑娘的心上人兒,就算王爺是個怪物,恐怕盼馨姑娘也當成個寶兒。可怎么見得蘭舍就喜歡王爺呢,九爺我的風采也不見得比王爺差呢?這個賭我賭定了!”

    顏聿饒有興趣地揚眉道:“倘若你輸了,要怎么樣?”

    秦玖淡淡一笑,“倘若我輸了,我的所有東西,包括我這個人,包括我的命,只要王爺想要,都可以拿去,如何?”

    顏聿拊掌道:“好!九爺有氣魄!那就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兩人說著,便擊掌為誓。

    顏聿雖然欣賞秦玖的氣魄,但卻覺得這個賭,秦玖是輸定了。在打賭這方面,無論什么賭、怎么賭,他還從未輸過,除非是他自愿輸。不過,秦玖臉上那妖嬈的笑意,讓他還是有些警惕,不知秦玖屆時會出什么幺蛾子。他勾唇而笑,冷冽鳳眼中閃過淡淡的幽光,他伸手撥開面前的酒盞,直接去摸放在一側的酒壺。

    誰知道,很意外的,竟然摸了一個空。

    他低頭瞇眼,這才發現酒壺不知何時被移了位。那一只黃毛白羽紅嘴兒的小鸚哥兒不知何時將頭伸到了酒壺中,正在喝酒。

    顏聿伸出的手頓時僵住了,劍眉挑了挑,沒見過這么可惡的鳥兒,居然偷飲他的酒。看它是個扁毛畜生,他不和它計較,它越發來勁了。

    顏聿劍眉一挑,鳳眸一瞇,眸中波瀾涌動,他一伸手便將黃毛從酒壺中抓了出來。

    黃毛顯然有些醉意了,搖晃著頭,黑豆眼盯著顏聿道:“美人兒!美人兒來喝一杯。”雖然是醉了,但這小鸚哥兒口齒還清楚,居然說得清清楚楚,極是響亮。

    顏聿氣得瞪眼,倘若他也是一只鳥,現在估計全身的毛都奓起來了。

    “好個鸚哥兒,竟敢偷喝本王的酒,看本王今日不拔光你的毛。”顏聿說著便去拔黃毛頭上的黃羽毛,這幾根黃羽毛看著實在太刺眼了。

    秦玖一驚,忙道:“不可!”但說得似乎晚了,黃毛頭上寥寥無幾的黃毛,被生生拔掉了兩根。

    秦玖嘆息一聲,頗同情地看著顏聿,她已經提醒他了,這不怪她。黃毛頭上的幾根黃羽毛就是黃毛的逆鱗,誰要是觸了,可是沒好果子吃的,況且,它如今又在醉中。

    果然,黃毛一激靈,低頭看著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幾根黃羽毛,全身的毛頓時奓了起來。

    溫柔可愛的小鸚哥兒瞬間化身為兇猛的鷹隼,黑豆眼中閃過犀利的幽光。

    顏聿察覺到了不對,忙收回還要再去拔毛的手,心中暗叫不好。眼前忽然白影閃過,距離實在太近了,他慌忙偏頭閉眼,但似乎晚了,只覺得眼角處一陣刺痛。

    顏聿冷哼一聲,瞇著眼,伸手便去攥黃毛的脖頸。卻不想這小鳥兒滑溜得很,撲棱一聲,竟躥到了他的背后,似乎還不甘心,還想再在他后背上撓一下。

    秦玖看得清楚,知曉黃毛再鬧騰下去,焉有命在。手指一彈,幾根紅線飛了出去,好似一張編織好的網,將黃毛兜住,拉了回來。

    黃毛還不甘心,在秦玖懷里掙扎著。秦玖俯身將落在桌面上被顏聿拔下來的黃羽放到它爪子里,黃毛望著那兩根黃羽,這才安靜了下來,黑豆眼中閃耀著凄婉的幽光。

    顏聿有些愣然,看來,他和這只小鸚哥兒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這妖女的小寵物和妖女一樣,不好惹啊!

    他要真和這妖女打交道,得想辦法弄個什么東西制住這小家伙才行。

    顏聿斜睨了秦玖一眼,伸手一摸眼角,手上竟沾染了鮮血。

    盼馨和蘭舍不敢笑了,臉色早變得雪白,忙起身走到顏聿面前,擔憂地問道:“王爺,沒事吧!”

    顏聿邪眸一瞇道:“死不了。”

    盼馨從袖中掏出白帕,在顏聿眼角的傷痕上輕輕擦了擦,黑眸中滿含擔憂。

    秦玖眨了眨眼,看顏聿臉色雖不好,但似乎沒動殺意,遂笑吟吟打趣道:“王爺,我這小鸚哥兒是太喜歡王爺了,所以在王爺眼角蓋個戳,表示這是我所喜歡的,誰也別搶。你看我這眼角就有一個呢,也是它蓋的呢!”

    盼馨一下又被秦玖的話逗笑了,忙附和道:“是呢,九爺不說我還沒注意到呢!九爺這個戳還挺漂亮的。”

    顏聿接過侍女遞過來的酒盞,飲了一口酒,挑眉望著秦玖眼角的淚痣,冷笑道:“什么戳,你那是痣好不好?”

    秦玖掩唇笑道:“真的是戳哦!”不過不是黃毛啄的而已。

    “蘭哥兒,樓下客人等不及了,時辰也到了,崔媽媽讓你過去呢!”一個小丫頭過來傳話道。

    顏聿淡淡哼了一聲,掃了秦玖一眼,道:“你先下去,本王去整理下衣衫。記住方才的賭約!”說著,拍了拍蘭舍的肩頭,捂著眼角揚長而去。

    一樓的大廳內燈影憧憧,彩帶飄飄。

    秦玖坐在正中間最顯眼的位子上,一身淺玫瑰色的長衫在燈光映照下極是艷麗。黃毛依偎在她的懷里,似乎還在難過之中。

    秦玖拍著它的頭笑道:“誰讓你去惹這魔頭的,被拔了兩根毛還是好的。”黃毛傷心得不愿意說話,只是抱著兩根黃羽發愣。

    就在此時,方才顏聿唱戲的高臺上,一個打扮成小丑模樣的龜奴跳上高臺,笑容可掬地說道:“歡迎各位爺賞光到無憂居來。今日是我們無憂居蘭舍公子的好日子。有哪位爺喜歡我們蘭舍公子,只要你能博得他的歡心,便可以成為蘭舍公子的入幕之賓。”

    每家青樓中總是有幾個賣藝不賣身的清倌兒,這其實只是青樓的一個小花樣,不過是為了釣那些想嘗鮮的恩客。

    無憂居也不例外。

    男倌兒在青樓普遍不如女妓紅,但是,男倌兒極少,有的青樓就沒有,無憂居也不過只有幾個。而蘭舍還是清倌兒,平日里以一副好嗓子聞名,所以,想要得到蘭舍的人還不少。

    龜奴的話一出口,便有好些人鼓掌響應。

    “下去,快請蘭哥兒上臺!”有人喊道。

    龜奴笑容可掬道:“大家別急,這就請蘭哥兒上臺!”

    紅綢的帳幔拉開,秦玖望著走出來的蘭舍,只覺得眼前有些模糊,她似乎看到了那個在宮闈之中哭泣的少年。

    蘭舍以前不叫蘭舍,他叫蘭庭。而那時,她也不是秦玖,她是白皇后身邊輔政的女尚書,官職和外朝的尚書令平級。

    慶帝病重,懷疑是天宸宗作祟,便將朝政交到了白皇后手中。白皇后仁明賢惠,且致力于肅清朝中的天宸宗之徒,便答應了此事。

    為了保護白皇后的安全,白素萱在白皇后的默許下,在皇宮內院六局二十四司之外,又另外創了一局,由她直接統領。這一局名為素衣局,獨立于六局二十四司之外。

    素衣局中人數并不多,但都是武功高強的太監和宮女。因為,皇宮內雖然有許多武功高強的金吾衛,但是,很多時候,后宮之人,尤其是白皇后和白素萱,并不方便直接與侍衛過于親近。

    白素萱和白皇后兩人都不會武功,所以自創立了素衣局后,才保證了她們自身的安全。

    白皇后身邊的貼身宮女,自不用說,那大多都是素衣局中武功頂尖的高手,她們所精通的武功是劍器。這種武功適于宮女舞姬們習練,在江湖上并不多見。

    秦玖如今的內功修煉的是補天心經,但是她用絲線做武器,其實就是融合了劍器和織錦的技藝。當初,她雖然沒有學武,但是對于武功的招式卻是專門鉆研過的。

    素衣局并非全是白皇后身邊的太監和宮女組成。很大一部分人,白素萱選取的是最不起眼的不善于被人注意的太監和宮女,他們在宮中做的活計并非多么顯赫,可能只是御花園一名負責打掃的小宮女,可能是御膳房最不起眼的打下手的小太監,也可能是倒夜香的小太監。

    平日里根本就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

    白素萱和他們有一套獨有的聯絡方式,雖然宮中人知曉有素衣局,但是差不多都以為除了白皇后貼身的幾名宮女外,再沒有其他人了。

    殊不知,還有許多不為人注意的太監和宮女,他們平日里和宮內的其他太監和宮女一樣,甚至更不起眼,讓人過目即忘,但是到了關鍵時刻,他們卻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譬如:枇杷。

    枇杷就是宮內侍弄御花園花草的小太監,一次因為他所負責的一株名貴的蘭花枯死了,負責御花園的老太監說是因為枇杷澆水不及時,所以才致使蘭花枯死了。老太監判了將他杖殺,當時,枇杷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幾乎殞命,幾個小太監拖著他往宮內的枯井內去投。

    皇宮之內,每日里冤死的太監宮女不知幾何,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太監,死了扔到井中也就完事。倘若不是遇到了白素萱,枇杷這條小命就沒了。但他遇到了白素萱,她將枇杷從死神的手中搶了過來,并為他洗脫了冤屈,那株蘭花,并非因澆水不及時而枯死的。

    自此后,枇杷對白素萱忠心耿耿,白素萱命素衣局中武藝高強之人秘傳枇杷武功,并讓他入了素衣局,成為了白素萱最隱秘的暗衛之一。

    倘若沒有枇杷,白素萱早已死在大火之中。

    譬如:蘭庭。

    如今,他叫蘭舍。

    蘭庭是素衣局中為數不多的不是太監的男子。他是罪奴充入宮中,他死活不愿凈身,寧死也要留下自己的命根子,在凈身前逃了好幾次。最后一次,惹惱了掌事太監,最后他不再想凈蘭庭的身,而是想凈蘭庭的命。倘若不是白素萱,蘭庭這條命也就沒了。

    之后,蘭庭在宮中做了侍衛,并暗中入了素衣局。

    白皇后出事后,白皇后宮內的宮女太監皆被杖殺,但是這些隱匿在御花園、御膳房中,不起眼的素衣局的小太監和小宮女卻得以存活了下來。

    這兩年,秦玖命枇杷和他們聯絡上了,她手中源源不斷關于朝中皇宮大事的消息,都是他們傳出來的。

    白皇后出事后,蘭庭便隱匿在無憂居中,因他之前在宮中有意隱藏容貌,所以在無憂居并無人發現他是從宮中出來的。這兩年,他在各個青樓中布置了許多眼線,消息比之留在皇宮中的蔡供奉還要靈通。

    秦玖曾反對蘭庭入青樓,但蘭庭執意要入。無奈她身在天宸宗,并不能阻止。如今,她看到蘭庭在青樓中的真正樣子,覺得有一股苦澀硬在了喉間,似乎只要她一張口,便會噴薄而出。

    人們鼓掌的聲音打斷了秦玖的沉思,她抬頭,看著佇立在高臺上的蘭舍。

    如果秦玖記得不錯,他今年才十八。當年的他,儀容并不出色,如今卻出落成了肢體舒展、腰身利落、眉目清秀的少年。

    他身著一襲寬大的舞衣,沒穿鞋,赤著一雙白皙如玉的足。墨發是束起來的,露出光潔的額頭,雙眉之間,貼了一塊翠鈿,襯得他雙目灼灼如星。

    蘭舍微笑著朝臺下鞠躬,道:“多謝各位爺來捧蘭舍的場子,下面,請各位欣賞蘭舍的舞。”他說完,便命人開始奏樂。

    大廳的頂板上掛著幾盞明晃晃的琉璃燈,燈光無聲瀉入古樸的高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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