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不久后,到了一處宮苑。 只不過這處宮苑距離廣寒宮的殿宇有些頗遠,隔了不少距離,大致有一百多里路。 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 隔的遠了,是為了廣寒宮眾仙娥的清譽。 宮苑里面僅有三四處宮室。 嫦娥伸出素白的皓皖,手執玉令, 打開了一處名為“軒陽室”殿宇的禁制,她請白貴入內道:“日星太過熾烈,一般仙神難以靠近,軒陽室在太陰星上,是最適合采集日光的地方,至于月光、星光,妾身這些日子,就幫白巡檢你采集一些……” 為了防止白貴推辭,嫦娥清聲解釋道:“妾身和宮內的仙娥們, 在天宮中已經居住不知多少個年頭,修為精進也非一夕之事。天上孤寂,往日也是無事,幫了白巡檢你這個小忙,日后妾身等人下了凡界時,白巡檢你開個恩情,多讓妾身等人逗留人間一日也是好的……” 住在天庭的神仙,并非不能下界。例如上次白貴在長安皇宮中寫了青詞,裊裊青煙傳達神意到了月宮,太陰星君派嫦娥、月娥她們下界去請白貴入月宮赴宴。 天庭有任務,她們就可下界。 天上一天,凡間一年,稍微耽擱幾天日子,在凡間逗留一會, 天庭的仙神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負責審查下界仙神是否遵守制度的天庭官員, 恰恰就是白貴這天曹司危府的司法天神,或者一些其他的司法部同僚。 不僅下界等事, 在一些天條上,若有白貴幫忖,她們今后也相當于有了一個小靠山。 交好白貴,雖非必要。 但月宮仙娥們僅是勞煩幾天日子,幫助收集月光、星光,就能結交上白貴這個司法天神,這是想都想不到的美差。 惠而不費的事情! 白貴點頭。 看似這件事是他虧了,落了人情。 實則并不然。 一些天條,處于觸犯或者未曾觸犯這模棱兩可的界限之內。真按規章制度辦事,未免苛刻。而這些仙娥們,未來能求他“網開一面”的,也只有這等小事。大事求不了情,還沒到那種地步。 天律無情。 “多謝嫦娥仙子,貧道承這個情了。” 白貴打了個道家的稽首禮,繼而說道。 這只是嫦娥等月宮的一些仙娥賣一個好罷了。 他沒有不同意的理由。 天庭看似等級森嚴,實則也是一個人情社會。他入天庭是為了修行,不可能為了謀官而刻意媚上,讓自己變得鐵面無私。 另外, 天庭升官, 看的從來不是對玉帝或者天庭這個統治階級多么忠心耿耿, 而是看的是修為,看的是出身。他出身人教嫡傳,這個身份就相當于凡間世代簪纓的世家子,不必對皇帝太過小心翼翼。 這天庭,是“天子與士大夫共治”的天庭,而非玉帝一人的天庭。 事不關切身利益,白貴不會太過在意。 嫦娥明玉般的秀靨露出一絲喜色,“白巡檢你是個好說話的,不像二郎真君,一直板著一個冷臉,我等即使有意,都不敢前去懇請二郎真君。” 她和楊嬋是閨中密友,和楊戩也是認識。故此這一番話,從她口中說出來,亦只是一般的聊天,而非搬弄是非。 “真君巡查三界,不可枉情,否則天律松懈,是他之錯責。而貧道不然,貧道只是司危府副手,些許私情可出于我之口,卻不能出于他之口。” “若貧道擔任真君官職,也是一樣。” 白貴搖了搖頭,順口道。 楊戩代表的是司危府,甚至整個司法部。所以楊戩必須鐵面無私。在這個職位的他,亦只能公而忘私。 因為楊戩一旦寬懈了天律,這就是楊戩的失職之罪。 而白貴他代表不了天律,故此他可以做人情。眾仙若是知道了,頂多是認為他有私心,別的干涉不了。 假使眾仙彈劾白貴徇私,因為白貴代表不了司危府,所以只要白貴沒捅出天大的簍子,那么必然是在司危府這個部門內處置白貴,上升不到天庭眾仙討論的地步。 而若是部門自己人處置自己人,那還用說,定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罰酒三杯無事。 楊戩若犯錯,天庭仙神皆可彈劾,處置的人,是玉帝。 這……就是差別! 位高有位高的好處,位低也有位低的好處。 簡易明了的說,在一國中,皇帝永遠不會犯錯,一縣之中,壞人永遠都是胥吏,而非縣尊大人。 嫦娥聽聞白貴解釋,俏容一臉茫然,似懂非懂的輕點螓首,有種不明覺厲的感覺,“白巡檢說的有理,二郎真君想來也是有了苦衷。” 在天庭仙官眼中,天律并不神圣。 天律是限制約束他們的律法。 說話間,嫦娥心底對白貴的印象亦有了稍許的改觀。擁有智慧的人,到哪里都會讓人高看一眼。 “白巡檢請入內。” 嫦娥引著白貴入了軒陽室。 軒陽室的修煉室并不寬闊,僅是一小屋,在屋內有一寒玉床,榻上陳設了一個蒲團,蒲團青色,由紫靈草編織而成。 “這是引光陣,能接引降落在太陰星的日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