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說起來是件趣事。” “天丨津甘栗我只在東瀛吃過,從未在津門遇見過,你有心了。” 白貴看到用油紙包裹的栗子,心中微暖。 他遲疑了一會。 從身上取下外袍,靠近,披在了里見菜穗子的身上。 他能看出里見菜穗子的病容。 另外,四國島可沒有燕京這么冷,里見菜穗子穿著的深色和服雖美,卻并不暖和,更遑論從燕京火車站趕到這里了。 “謝過白君。” 里見菜穗子抿了抿唇,沒有抗拒。 兩人進入白宅。 現在還是新年,白家向來仁善,所以白家的幫工基本上都得空請了假,回到家中省親,而白秀珠最近這幾日,亦在白府留宿,陪在白太太身邊。劉寶兒則是在年關之前,因事重返了秦省。 整個白宅,人并不多。 臥房內,暖爐正熏。 里見菜穗子在火爐旁邊取暖,過了一會,她臉色有些紅潤了起來,只不過嘴唇仍舊泛白,沒有血色。 “你寫那篇散文的時候,我正在四國,應該是四國吧,記不太清了。隨后打算去夏威夷前去度假……” “我聽說那里四季如春,空氣濕潤,對我的病情會有好處。醫生說,我的肺部需要到一個適宜的地方修養,興許會有痊愈的可能……。盡管我覺得這件事,不會太過靠譜,但總得去試試吧。” “在郵輪上,我收到友人寄來的報紙。” 里見菜穗子披著外袍,她白皙修長的素手從和服小袖中伸了出來,在火爐上烤著火,暖著身子。 露出的一截皓腕上能看到靜脈血管里面流淌著的血液。 血液色澤暗紅。 她打開油紙包著的栗子,遞給了白貴一顆,亦自己咬破了一顆,細嚼了起來,臉腮鼓鼓的,像只松鼠一樣。 “我知道,這樣貿然打擾你, 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 “但收到你的來信, 我猜測你已經不在家了。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想著再見你一面。” 白貴致歉道。 盡管,或許,可能, 讓一個大作家、大文人為自己寫一篇散文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大多數人也這般想。但這種宣之于眾的方式, 本來就是一種冒犯, 只是并非出于私心, 不好計較且沒有計較的理由罷了。 道歉還是要道歉的,這是禮數。 “白君寫的這篇散文我很欣賞呢。” “如果說一個人就這樣死去的話, 什么也沒有留下,才是一件憾事。我能被寫在白君的文章中,是一件幸事。” “我來到燕京之前, 亦在暢想, 若有一天, 死去后, 若干年后,會不會有人偶爾讀到白君的這篇文章時, 想起我,在記憶中構想我的音容。” “這么多人看著文章,應該會有一個人會真正想到我的面容吧, 那樣的我,算不算是死去?亦或者說, 活了下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