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件事情,說實話,沒太大危險。 即使他不從,唐睿宗李旦亦不會太過為難他,大唐的正治斗爭是腥風血雨,但涉及到這些小事,就極度寬和。總不能他這個新科狀元剛及第,就將他壓入大牢不成。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唐睿宗李旦是軟弱不假,可那是面對太平公主和李隆基,對于他這個九品校書郎,雖顧忌重重,但誰知道會不會犯傻。 “父皇說,想要招你為駙馬都尉……” “你在游仙觀給我寫下的詩詞,已經傳遍長安,眾人皆知……你我有情愫暗生。所以招你為駙馬都尉,雖然有些勉強,但亦在情理之內……” 金仙公主面色暈紅,不好意思說道。 說完之后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白貴的神色,見其并無詫異憤怒之色,內心稍安。畢竟皇室公主下嫁,對于一般人是榮耀,可對于白貴這樣的狀元郎來說,真不見得。 誰不愛潘安之貌、宋玉之才的美男子?! 眼下的白貴詩詞、書法冠絕長安,文武兩道常人難以比擬,修道又是真仙道種,可以說這樣的夫婿,千古難尋,她情意相屬,實乃正常。 “圣人如此想,那……公主之意如何?” “貴年方十九,父母早喪,若是成婚,長兄為父,需得過問兄長才行……” 白貴看到嬌艷欲滴的金仙公主,女冠打扮,素凈的面靨紅撲撲的,目光流轉的情意像是要滴出水來,讓人忍不住心神搖曳。 只不過他冷靜下來,想到成為駙馬都尉的壞處。 就委婉推說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世家大族訂下婚事,哪里有那么簡單,一定是要事先過問雙方父母,而他父母早喪,需得過問長兄白皇,看其意見如何。 世家大族愿意娶皇室公主的人很少,他兄長白皇估計也不會同意。 “白道兄才華冠于長安……” “金仙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只要白道兄不嫌棄就行。” 金仙公主猶豫了一會,大膽吐露道。 “可你我皆已授箓,乃是修道人士,所期者不外乎長生這兩個字……” “以我師尊所言,此生貧道有望成仙,但公主你呢?若與貧道長相廝守,等到公主人老珠黃之際,貧道縱使待你如初,但公主不忌憚旁人眼光嗎?” “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百年之后……,公主不過朽骨一堆!” “難道要貧道空望墳冢,一人相思成疾?!” “這件事,請恕貧道做不到!” 白貴深吸一口氣,呵斥金仙公主道。 等罵完之后,他起身一甩袖,只留下一個背影,背對金仙公主,然后默默看向軒窗之外。 冷月如鉤,夜風寂寂。 這件婚事他是斷不能直接開口推辭,一旦他推辭,唐睿宗李旦就有可能問罪于他,所以只能長兄出面。但長兄白皇出面,估計也討不了好。 所以最好的方法,是讓金仙公主“幡然悔悟”,到李旦那里求情。 兩手準備,兩手都要抓。 “是的!” “白道兄今生有望成仙!” “我現在已經長了白道兄三歲,即使駐顏有術,青春長存,但到了五六十歲呢?白道兄仍然如此年青,而我已經成了老太婆……” 金仙公主粉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只覺身后冷汗直冒。 現在即使招白貴為駙馬都尉,只能守住幾十年的歡愉,等到她年暮之時,沒有容顏,難道駙馬還能待她如初?想想都覺得這事很懸。 而且白貴又不是普通人,估計幾十年后,容貌不會改變太大。 她一個皇室公主,說是天潢貴胄,可比起真仙道種,無疑又是差了一些。 “白道兄此言有理……” “去年父皇就想為我和玉真妹妹招駙馬,只不過被我們二人以自幼修道這件事推諉了,所以父皇不顧群臣阻諫,靡費金銀,為我和玉真妹妹修建了金仙觀和玉真觀,又有諸多賞賜,以此彌補對我二人虧欠之處。” “現在若是突然反悔,難免不美。” “等明日,我就入宮,回稟父皇,此生專心修道,不問世事,算是履約。” 金仙公主收拾心情,說道。 她這句話是真話。 本來按照公主的身份,她和玉真公主早應該定下了夫家,不會到現在還沒有駙馬和婚約。 唐代女子出嫁的年齡一般是在十五六左右。 在貞觀元年的時候,唐太宗李世民為曾下詔,規定男二十、女十五以上,就須婚嫁。只是因為原先種種原因,修道為自保之道,這婚事就耽誤了下來,后來唐睿宗登基之后,準備賜婚,她不肯,所以就決定繼續修道。 這一耽誤,就到了現在。 確實不好出爾反爾。 當然,若是白貴一開始同意,出爾反爾也就出爾反爾了。群臣也不會不識趣到勸諫皇帝讓公主不要嫁人。 寧拆十座廟,不會一樁婚。 鼓勵婚嫁、再婚,向來是封建王朝的主旨,這點不可能違背。 …… 金仙公主也懂自己父皇李旦是什么人,僅憑她一個人難以勸服。所以說動太子李隆基,一同入宮面圣,闡明此事,說自己此生立志修道,不肯婚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