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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修韌汐補充道，“你喜歡的人應(yīng)該不是為師吧。”此話一出，修韌汐眼睜睜看著剛站穩(wěn)的溫如玉又打了一個踉蹌。

    “不是。”溫翊回答的很干脆，然后又馬上討好道：“但我喜歡師父當(dāng)我的師父。”

    “乖，那就好。”

    溫如玉勉強站好后，突然聽溫翊“哇”了一聲

    “這劍是好漂亮。”

    “嗯，修韌汐送的。”

    修韌汐咳了一聲，被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叫這樣的名字有些受不住，更何況自己還是溫翊的師父。

    “哦~”溫翊這聲拖得很長，似乎在后面省略了很多的不可言喻。

    修韌汐清清嗓子，道：“嗯，因為我之前將你哥的劍弄壞了，便賠了一把劍給他。”

    “哦，我還以為是師父送給哥的生辰禮物呢？”

    “生辰。”修韌汐想起再過幾個月便是溫如玉的生辰了。

    “哥馬上就到弱冠之年，本來我也打算給哥準(zhǔn)備這樣的禮物，現(xiàn)在我得重新想了。”

    見他眉頭緊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溫如玉奇道：“你每年都送些小玩意，這次居然還要認真想想了？”

    “今年哥滿二十，我自然不能像往年送得那般敷衍了。”

    “你也知道你送的東西是在敷衍我。”

    “等一下”修韌汐打斷他倆，發(fā)怔地望著溫如玉，不可置信道：“你，馬上到弱冠之年？”

    “對啊。”

    不對。修韌汐不自覺將袖中的手握緊，再過幾月，溫如玉應(yīng)該是滿十六的。

    當(dāng)年，修韌汐給溫?zé)疃蓺獾臅r候，因為自己也受了些影響，渡的那些氣只能勉強讓她撐過十六年，因她體內(nèi)有自己的氣，所以別人渡氣給她也是沒有用的，沒有人的氣能強過修韌汐的氣了。至少修韌汐是這樣認為的，即使有，也不一定愿意把自己寶貴的氣渡給別人。所以修韌汐一恢復(fù)后便立即找了來，至少想在溫如玉難過的時候陪著他。

    可如今，不止十六年。

    怎么回事？修韌汐有種不好的感覺，莫非自己忘了將其中的四年忘了。

    “令堂？”修韌汐小心地問。

    “爺爺帶阿娘去紅蓮島求藥了。每年這個時候都是要去小住個把月的。因為阿娘的身體不好。”溫翊搶著道。

    修韌汐身形一怔，皺了皺眉。

    “有什么問題么？”

    “是每年都去？”

    “對啊，聽爹爹說，自從生下我后，娘的身體就特別差，所以從那時開始就得去紅蓮島了。”

    “溫翊你多大了？”

    “十二。”

    也不對，若是自己忘了四年的時間，那溫翊所說，他今年應(yīng)該十六。修韌汐努力回想，但記憶翻江倒海，沒有絲毫頭緒。只剩最后突兀地出現(xiàn)在腦子里的一片血海。

    “如玉。”修韌汐有些痛苦地撐住頭。

    溫如玉一怔，但趕緊扶助她。

    溫翊也一怔，揚頭去看自己哥哥的臉，卻沒有看到往常的黑線，正覺得奇怪，又見溫如玉伸手扶住了修韌汐，不由得張大了嘴。

    “哥，師父怎么了。”

    溫如玉抿嘴，臉色有些蒼白道：“不知道。”

    “哥，”溫翊又道，這次卻有意放低聲音，“師父她剛才叫了你的名字。”

    “嗯，我知道。”

    “然后你應(yīng)了她一聲。”

    “是么？”

    “是的。”

    “溫公子。”修韌汐回過神來，站直了身子，勉強緩了一口氣道：“我沒事了。”

    溫如玉卻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你方才突然，是怎么了？”

    “不過是想起自己以往造的一些罪孽，無事。”修韌汐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冷，緩緩將自己的手臂從溫如玉手中抽出，“溫公子不必攙扶我了，我無礙。”

    溫如玉這才收回手，然后很嚴(yán)肅地對著溫翊道：“今天便練到這吧。”

    “對，師父先回去休息吧。”溫翊趕緊接上溫如玉的話。

    “好。”修韌汐也不推卻，她確實應(yīng)該思考一下，而且心口處傳來一陣莫名的疼痛。

    不知走了多久，一直都走不回自己的房間。修韌汐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便是這幾個月見到的溫家內(nèi)院無異了，但卻覺得莫名地陌生，而且喉嚨中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壓抑之感。便召了藍螢，藍螢認路，修韌汐越走越覺得自己走得有些失魂落魄樣，勉強提氣，卻有心無力，這種感覺就像許多許多年前的那個下午，失去原逸為時那種由內(nèi)而發(fā)的生無可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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