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血色契約-《妖仙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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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富商和晚上的富商不是同一個人?
這句話當真說的怪到了極致。
燕瀟知曉大家心中疑惑,看著那面目有些猙獰的富商道:“除了生活中的怪異,我和小洛還悄悄觀察過你,白天里你周身氣息還與普通人無異,可到了晚上,小洛卻能感受出你身上有一種怪異的氣息。
于是乎,我們又聯想了這幾起案子,發現被害的幾個人都有一些相同的特點,除了都是清一色的青年男女,還有就是,這些人身邊的錢財都不翼而飛了,可若說為財殺人,也太過牽強,畢竟若為了錢財,沒有必要把作案手法搞的那么慘無人道,更何況,府上最有錢的主人都安然無恙,死幾個侍女小童,那兇手劫財的目的,也有些太說不過去了。”
“你所說的,僅僅是你的推斷而已,同我可沒有任何關系!”被制住的富商陰測測的看著燕瀟,只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別著急嘛!”燕瀟抱著肩呵呵一笑,“其實,一連串案子,還有一個共同點。”
話說到這里,燕瀟頓了片刻,把目光掃了周圍人群一眼,見大家把目光都放在她身上,才瞇著眼睛一笑,接著說道:“共同點就是,被害的這些人,都是陰時出生的。
呵呵!一個圖財吃人的兇手,幾個陰時出生的死者,還有一個怪異的富商主人,這一連串的問題和線索,讓我和小洛,不得不細細的追查一番。
前些天,我曾派暗衛去當地官府查探過你的資料,你出生在一個貧窮的村子里,幼時一場大旱,餓死了村子里的許多人,包括你的父母,你受盡苦楚熬過了那場大劫,也見識到了貧窮的可怕,長大后,你做生意屢屢失敗,幾乎走上絕路的時候,命運卻突然眷顧了你,讓你一步步踏上了富貴的道路。”
說到這里,燕瀟稍稍嘆息了一聲,“富貴以后,你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救濟了村子里的鄉親,因為你幼時孤苦一人,若沒有他們的施舍接濟,你也活不到今日。可我細細查過,在你飛黃騰達的那段時間,同樣發生過幾起命案,都是丟失了錢財而亡,不過作案手法,卻沒有如今這么殘忍。世道貧瘠,盜賊四起的時代,官府很快,就以劫財殺人定了案,絲毫沒有聯想到一個突然平步青云的你。
這些都只是推理,但你曾經的貧窮,讓你對金錢有了一種莫名的狂熱,甚至于入魔般的迷戀那種感覺。伺候你的老人,說你入夜便休的習慣,大約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案子到了這里,沒有人證,沒有物證,若依官府尋常的案子來推斷,似乎又到了一個死角。
但是,我們不僅僅是查普通的兇案,我們做的可是降妖除魔的活兒,趙衡師兄曾在古書上查過,這世間有一種極其罕見的黃鼬精,修煉出靈識以后,便附著在人身上修煉,而這項修煉之法,也須得經過附身之人的心甘情愿,簽訂血契以后才可以,妖類屬陰,大多晝伏夜出,想來這身體原本的主人,該是把夜間的自己,出賣給了你這妖孽吧!”
尖銳的叫聲自那“富商”口中發出,再說話,聲音竟如一個半老女人捏細了嗓子,難聽至極。
“所以,你們就設計引我出來了!”
“沒錯!”陳洛見燕瀟自說到盜賊四起時,情緒便有些低落,于是一伸手,將她護在了身后,接著道:“妖精屬陰,而陰時出生的人,更是你這類寄生妖孽的大補之物,所以那守財的丫鬟,貪財的小童,愛慕虛榮的小妾,貪圖富貴的親友,她們對金錢的迷戀深深的引誘著這具身體的本能,而恰巧陰時出生的他們,更誘惑著你嗜血的本性,于是一場場慘案也就發生了,甚至到后來,你越修煉越強大,強大到幾乎要吞沒了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
這些日子以來,我們故意示弱,讓你放松警惕,就是想讓你放下戒備,引你上鉤,因為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我和瀟瀟,更是讓你垂涎不已,怕是吞掉了我們兩個,你就會徹底占據了這具身體的思想,脫離獸類,更加為所欲為,如今越來越兇殘的作案手法,就是他越來越難以控制你的證據!”
“啊?妖孽!老爺竟是妖孽!”圍觀的人覺得太過不可思議。
“哈哈哈!”尖細的嗓音狂笑兩聲,一雙眼睛冒著嗜血的光芒,“你們能耐我何?我已經與他有了血契多年,已經深深扎根在他的身體里,殺了我,他可也就死了!”
與燕瀟對視一眼,陳洛冷下臉來,真正的妖孽他們已經抓到,可也的確實如那妖孽所說,它與那富商如今,真的算是同生共死了。
“棟哥兒。”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撥開層層人群走到了前面,流著淚撲到那“富商”面前,哭喊道:“棟哥兒啊!你怎么,怎么就成了吃人的妖孽了啊!”
燕瀟看著沖出來的耄耋老人,一張蒼老的臉上濁淚縱橫,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想要拉一拉那“富商”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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