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逐鹿大時代-《大煉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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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已老,皇天當立。神州浩土,王權霸業。”
洪鐘大呂,震動九州,云霄穹頂,十六字憑空而現,氣海四處翻涌,霓虹霞光璀璨,更有八卦印記,隨著老者念罷三次,煙消云散。
天地俱變或在旦夕之間,各方勢力如是一聞,猶遭晴天霹靂,皆是蠢蠢欲動,就連那些久居深山的老怪,亦是按捺不住。
一時間,九州四方凡是修煉推衍神通之人,無不使出看家本領,逆天而行,意圖窺測天機。
天道受到冒犯,蒼穹雷動,厚重的雷云遮蔽天日,寂滅的氣息籠罩著大地,仿佛眨眼之間,九州就會被漫天的雷電淹沒,化作人間煉獄。
倏地,四面八荒降下數十道天雷。
也不知誰又這么大的本領,竟然引得天道降下比四九雷劫還要恐怖的天雷,幸存者能有幾何,不得而知。
中州蜀山,清微真人負手而立,于山巔之上,仰望蒼天,掐指演算著天機。在他的身后,蜀山四大長老玄真、蒼古、青松、凈陽神色頗為凝重。
清微真人掐指的速度漸快,臉色也漸漸地蒼白起來,推演到了緊要關頭,天空忽然降猩紅的雷柱,奔著清微道長的頭頂轟去。四大長老臉色大變,聯手施展神通,浮塵揚起四道真訣,凝出一朵盛開的荷花。
轟的一聲巨響,荷花被天雷轟散,四位長老后退丈余,臉色泛起一陣潮紅。
眼看著被削去六分威力的天雷將要落到清微真人的頭頂,四位長老相互對視一眼,凌空飛起,聯手施展出陰陽六合防御陣訣,一束金光迎向天雷,相撞之際赫然呈現出一塊陰陽八卦陣圖。
陣圖中,陰陽魚瘋狂旋轉,那天雷似是受到牽引一般,灌進陣圖之中。
四九天劫尚且讓任難以招架得住,更何況這天雷的威力強過四九天劫何止一星半點。即便蜀山四大長老聯手施展的陰陽六合防御陣訣只吸收了天雷的四成威力,但眼下維持陣圖穩定已是非常吃力,更甭談化解天雷的恐怖力量。
不多時,金色的陣圖開始顫動,猩紅的天雷力量已經蔓延出來。蜀山四大長老臉色煞白,額頭滿是汗珠,一口腥甜涌到嗓子眼,四人再難支撐,齊抬手朝著天空拍出一掌,四道雄渾的真力將陣圖送上云霄。
轟的一聲巨響,云層炸裂,氣流奔涌,颶風呼嚎。偌大的蜀山劇烈顫抖,山體出現裂紋,巨石滾落,毀了不少年代久遠的建筑。
“咔嚓咔嚓……”山巔金光一閃,護法大陣被迫,三清道祖神像出現裂紋。
蜀山四大長老大驚失色,想要阻止,無奈三清道祖神像依然坍塌,悲愴之下,跪在只還有半截身子的神像前,老淚縱橫。
清微真人手忽然停了下來,雙眸暗淡,凄愴道:“難道蜀山數千年基業真要毀于我手?”
說著,嘔出一口鮮血。“掌門師兄!”四大長老連忙起身走了過來,玄真長老問:“掌門師兄,這世道真要大亂了不成?”
“天命如此,世道劇變,風起云涌,我蜀山恐怕從此要沒落下去了。”清微真人似是蒼老了十歲,語氣透著無奈。
青松長老說:“我蜀山師承三清道祖,乃是玄門正統,師門若是有難,歷代祖師豈能坐視不理。掌門師兄,祖師可有指示?”
清微真人搖頭苦笑道:“唉,諸位師弟,我以大夢春秋之術嘗試與上大天聽,奈何幾位祖師不曾入夢。劫數已定,人力難為啊!”
蒼古長老素來是個暴脾氣,一聽蜀山有難,當即怒火中燒,“哼!管他天命為何,既是劫數,便有化解之法。只要找到那應劫之人,一劍斬殺,這劫數自然化解。”
“蒼古師弟,那應劫之人天機已被遮蔽,人海茫茫,哪里去尋。”清微真人無奈搖頭,長嘆一聲,又說道:“想當年祖師入夢傳信說蜀山有難,我原以為用九龍奪嫡大紫薇星術奪取九州道門氣運壯大鎮壓蜀山氣運,便可在這場浩劫中獨善其身。哪曾想,自攫取了天道宗的龍脈那一刻起,我蜀山便再無置身事外的可能。”
一直沉默不言的凈陽長老忽然說:“掌門師兄,要消災解難其實不難。應劫者,天命之人,身具奇能,出現時或有異象。”
“凈陽師弟說得不錯,只要我們詳查九州各地,但凡有符合應劫者條件的之人,直接打殺。我就不信,那應劫者還有三頭六臂不成。”
“蒼古師弟,你這喊打喊殺,哪有半點修道之人的樣子。”
蒼古長老是個火爆脾氣,殺心破重,清微真人一直拿這個師弟沒有辦法。
“師門有難,還管他什么勞什子的清修。依我看,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蒼古長老不以為意,忽地想起門下弟子半年前的奏報,一拍大腿道:“聽聞天道宗有個叫葉無量的小子,曾經還打著蜀山旗號招搖,縹緲峰論劍大出風頭,對抗云州道盟,弄得滿城風雨。短短一年時間,他讓茍延殘喘的天道宗起死回生,統一云州北部道門勢力。我看這小子,肯定就是應劫之人。”
青松、玄真和凈陽三位長老點頭稱是。天道祖師道統絲毫不弱于蜀山,追根溯源,說兩派一脈相承也不為過。一個小輩弟子,短短一兩年時間,就成長到與云州道盟抗衡的地步,讓人不得不往應劫者的方面去想。
“此事還需謹慎明察,畢竟當年奪取天道宗的龍脈是我蜀山理虧,如果那小輩不是應劫之人,或能為我蜀山所用。”
四位長老沉吟片刻,不約而同地點頭。清微真人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獨孤博不日便將在永州稱王,各州蠢蠢欲動,意圖效仿者必不在少數。“當年魔門東進計劃失敗,經過百余年韜光養晦,來勢必定洶洶。諸位師弟,九州已失其一,其余八州斷然不能再丟。大敵當前,各州應勠力同心,切不可再生亂子。玄真、青松、凈陽,你等速去聯系各州道盟主事,讓他們以蒼生為念,便宜行事。”
“掌門師兄心懷高遠,只怕各州道盟損公肥私,不能體會掌門師兄一片苦心。”玄真長老面露憂色,永州就是血淋淋的例子。永州局勢復雜,數百年來永州道盟主事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對蜀山陽奉陰違,耍盡心計以權謀私,長此以往,臨近各州道盟誰愿意做冤大頭,不計得失地相助永州。這也導致魔門勢力壯大,永州道盟孤立無援,行事顛倒,最終引火燒身,淪落至獨孤博的走狗。
“玄真師兄所慮不無道理。這些年各州道盟橫行無忌,行事愈發放肆,弄得天妒人怨,下轄管理的宗派道門實力又發展迅速,早已有了取而代之的心思。旁的不說,就說云州道盟,如果不是太虛觀自命不凡,野心勃勃,云州如何能走到今日分崩離析的地步。現如今獨孤博統一永州,開了千百年以來宗派統領一州的先河,再讓各州道盟唯蜀山之命是從,怕不是件易事。再有,幽州道盟一向式微,州內大小事幾乎都有幽都王說了算,保八州不丟,我看吶,難!”
凈陽捋著胡須,神色有些無奈。幽都王與獨孤博實乃一丘之貉,因忌憚以九州道盟勢力,才未對幽州道盟動手,但自封為王,其野心不言而喻。如今獨孤博給幽都王送了一份大禮,就像一塊巨石砸進了幽州這方平靜的江湖之中,將幽州道盟勢力或吞并,或趕出幽州是遲早之事。
蒼古長老不屑道:“哼!我看他們就是太平日子過久了,忘記了我蜀山與各州道盟當年是如何拯救這天下蒼生的。凈陽師弟,蘇圣那邊你不必理會,師兄我親自跑一趟。他若敢說半個不字,看我不滅了他。”
青松笑道:“蒼古師弟,那蘇圣修為近乎與掌門師兄比肩,你要是有本事殺得了他,幽州道盟何至于在他蘇圣面前忍氣吞聲?”
“師弟,你……”蒼古長老一時語塞。
“行了。蘇圣要的無非區區一州而已,如若他關鍵時刻能助我們一臂之力,便是將幽州送給他又有何妨。太虛觀仗著師承西昆侖自以為是,云州的事就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如果不能為我們所用……”
清微真人頓了頓,捋著胡須思忖,太虛觀弟子由于修煉太虛經的緣故,亦正亦邪。“太虛觀心意二脈之爭由來已久,必要時候給他們送份大禮。涼宣洛靖四州不足為慮,倒是平州,你們莫要忘了鬼隱的謫仙人李醉,這么多年一直隱居在大雪坪,他是何態度該去探一探。”
“是。”
※※※※
平州好似熔爐,煉得天地間白銀萬萬,蒼茫素雪,人跡罕至。
向北一馬平川,直至極北之地方有萬丈大雪坪向西綿延千里,直至涼州昆侖山。
放眼望去,當有“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渺萬里層云,千山暮雪”之意象。
大雪坪之巔,有一儒俠劍客素衣如雪,側躺于青松石上,高舉酒葫蘆,張口飲著烈酒。
寒冷的勁風吹得鬢發飄飄,怪異的是那落下的酒水卻不受半點影響,懸若銀線穩穩落于素衣俠客的口中。
“飛雪切玉劍,落日明珠袍。烈酒侍豪俠,逍遙不君王。”素衣俠客快哉直呼“好酒”兩聲,坐起身來,酒葫蘆穩穩落于石上。繼而高喝一聲“劍來”,只聽錚的一聲脆響,一道寒光破雪而出,射于近前,定睛瞧去,竟是一柄平平無奇的鐵劍。
素衣俠客握住劍柄,迎著凜冽的寒風勁雪舞劍高喝,風姿綽約宛若游龍,何其飄逸出塵。光影橫斜,劍花紛飛,雖無氣勁,然風雪不得近身三尺。漸漸地,莫過二十三招后,劍勢陡然轉疾,大雪坪上只見殘影來去。倏地,劍勢似是緩了下來,天上地下,出現數十素衣俠客舞劍的身姿。
“錚錚劍骨傲風雪,冽冽美酒迎故人。”忽見一道身影走向大石便,拿起酒葫蘆仰天便飲,與此同時天上地下素衣俠客舞劍的身姿卻是愈發多了起來,當真教人不禁拍掌稱奇。
打了一個酒嗝,素衣俠客清道一聲“破”,便見天上地下無數身影合為一處,寒劍旦指蒼穹,周遭風雪澎湃洶涌,化為一條銀雪蒼龍直奔天際而去,龍嘯之聲震得整個大雪坪雪潮隆隆之下,轉眼露出了翠綠蔥蔥之色。
“隱兒,還不出來。”
青松冠頂赫然出現一道身影,原是位十八九歲的少年。
少年劍眉星目,器宇不凡,腰間別著一把三尺青鋒。少年飛下大雪坪,身姿與那素衣俠客一般無二,飄逸優美。
“徒兒拜見師傅。”
素衣俠客微微一打量少年,臉上露出滿意之色,“不錯,這十年你勤修苦練,劍道終有小成。鬼隱宗日后交于你手,為師也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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