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五分鐘后。 教學樓·五樓。 靈巧的藤蔓輕而易舉就弄開了被反鎖的教室門,被推開的門板蹭過地面,發出奇怪的摩擦聲。 許青江尚未來得及走進教室,聞聲便低頭看了一眼,只見門框里側的位置正散著一層白鹽。方才那摩擦聲,就是門板擦過鹽層的聲音。 白河和蘇越心走在他的前面,這會兒已經踏進了教室之中。幾乎是在許青江移開目光的同時,白河回頭看了他一眼,神情復雜道:“你身體還沒好吧?還是別進來了……” 只可惜他這話說晚了一步,許青江人已經跨過門檻了,聽到這話,還下意識地往教室內看了一眼…… 然后他就吐了。 因為胃里已經沒剩啥東西,嘔也是干嘔,他臉色本就因低血糖和接連受驚而顯得蒼白,這會兒更是一點血色也無。白河一臉無奈地看著他,卻也沒法苛責什么。 畢竟對于普通的、一個只有高中生記憶的人來說,現下的這個畫面,確實是過于不宜了一點—— 就如同許青江之前看到的那樣,張曉天的確在這個教室里。他之所以能看到他的腳,是因為張曉天被吊在了吊扇上。 ——如果只是這樣倒也還好。 最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張曉天的身體,被左右分割成了兩個部分——這兩個部分,還是分別掛著的。 因為身體是被左右剖開的,切開的身體中還掉落出不少的東西,堆積在教室中央的空地和桌椅上,刺目無比。 許青江只要一想到剛才自己匆匆瞥過的畫面,便又是一陣反胃,最先進入教室的蘇越心卻點著下巴,面上露出幾分困惑。 “好奇怪啊……” 白河“嗯?”了一聲,轉頭看她:“怎么了?” “為什么要吊起來呢?”蘇越心微微蹙起眉頭,“你看尸體這樣子,肯定是先被切開再吊起來……那張曉天在被懸掛時,肯定已經死了。一具尸體,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地折騰?” “……或許,這就是惡趣味吧。”白河不太確定地說著,以藤蔓將許青江扶到了教室外,跟著便觀察起教室內的其他情況。 只見尸體左右各自被掛在兩個吊扇上,其中半具尸體正好靠近窗戶,窗戶只拉上了窗簾,卻沒關嚴,因此才會在風起時微微飄起些許。 窗臺下方的課桌上散著一些鹽粒,窗臺上也殘留著些許。白河沿著窗臺走過去,只見教室后門的門框旁邊,也散著一道鹽線,因為門沒有被打開過,所以這道鹽線還保持得很完整。 “鹽罐在這兒。”蘇越心在尸體下方找到了一個透明塑料罐,沒有蓋子。里面已經被倒空了,只還殘留著一些晶體。 再看那塑料罐原本的位置,附近不出意外地又發現了一小灘鹽。原本白色的鹽堆已經被血染得變了色,卻還保持著一定的形狀,可以看出一個明顯的弧形。 在鹽罐的周圍還發現了兩粒椰子糖,講臺的下面則發現了一個書包。打開來,只見里面塞著幾大團報紙,再將報紙分別打開,則能見到幾根蠟燭,還有一盒密封的豬肝。 豬肝處理得很干凈,密封的塑料膜上還打著標簽,看上去應該是從超市買回來的。 蘇越心眉心微動,大概猜到了張曉天會獨自夜訪學校的原因—— “張曉天,他不會是想再做一次招‘鬼仙’的儀式吧?”蘇越心低聲說道,聲音里帶著幾分難得的訝異。 畢竟這個操作……太不明智了。 “……嗯。” 教室外,響起了許青江遲疑的聲音:“他之前……是有表達類似想法,但根本沒人理他……我以為他已經放棄了……” 蘇越心:“……” 她轉頭看向門外,無奈道:“也是在我昨天離開之后?” 許青江:“……嗯。” “蘇錦儀很不對勁,也許她根本不可信”——昨天的討論會,在蘇越心提前離開后,張曉天就對其他人表達了如此的猜測。 他這么猜測的理由也很簡單,因為就像蘇越心自己說的——如果那個殺人的神秘存在,根本目的是為了借他們的手找到自己真名的話,那他最應該保留的,就是蘇錦儀的記憶。因為只有她知道找回真名的方法。 可現在,蘇錦儀卻說自己不記得,這事也太奇怪了。而且那個什么撒鹽加放椰子糖的騷操作,她又是從哪里知道的?既然知道,為什么一開始不說,非要等死人了再說出來? 再加上她在討論會中放出兩鬼的操作,雖然看著好像很強很厲害,但張曉天轉念一想,卻怎么想怎么覺得詭異。她還直言不許其他人去找名字…… 如此種種疊加,反而讓張曉天越發懷疑起蘇越心來。 “他覺得你在撒謊。認為你別有居心。”教室外,許青江背靠墻壁坐著,聲音低沉,“他覺得我們不可以再被你牽著鼻子走下去,得設法甩開你自己調查。霍青青因為這事和他吵了起來,說他是在無事生非,還說不依靠你的話,他們根本就沒法活到現在……” 張曉天就說,說白了你只是覺得能靠著蘇錦儀活命罷了。但我們未必只能靠她。 ——之前那個鬼仙的儀式,他們根本就沒有成功。但假如再執行一次儀式,好好地召喚一次鬼仙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