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就在即將被藤蔓“咬”到的剎那,白河猛地睜開了雙眼。 胸口兀自因為夢中的驚險而劇烈起伏著,他瞪著天花板,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回過味來。 全都是夢。 他剛才做的那些,全都是夢。 ……話又說回來,怎么會連做夢都在制娃衣的? 白河認真回憶了一下,確定自己在進副本前已經解決完了所有的訂單,方艱難地從床鋪上爬了起來。 剛坐起身子,他又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 他伸手在自己的后腦勺上摸了一下。 突的、實心、還帶發旋。 他的腦子,終于恢復正常了! 白河頓時松了口氣,松完之后,卻又陷入了思索。 既然他的腦子已經回來了,那就說明他的夢標識已經被更新了——那么問題來了,他現在的夢標識什么? 是那些藤蔓嗎?還是娃衣?又或者是…… 一個有些荒謬的念頭從白河實心的腦子里浮起,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便聽到門外傳來了砰砰的敲門聲。 聲音并不急促,音量卻有些大,聽得出來,門外人敲得很用力。 白河怔了一下,忙過去打開了門,門扇移動,露出蘇越心黑色的臉。 “早上好。”蘇越心抬頭望他,語氣平靜,平靜之中,又帶著幾分克制。 “很高興看到你的腦子恢復正常。介意我問一句嗎,你昨晚,是又夢到什么好東西了?” 白河:“……” 他望著那張沒有五官,唯有黑霧密密涌動的臉,久久沒有找回自己的聲音。 蘇越心的心情不是很好。 任誰一大早起來,發現自己的臉變成了一團純粹的黑色霧氣,她的心情都不會太好的。 她一開始還以為是安眠小姐的惡作劇,隱忍著怒氣設法問了一下,對方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什么都沒有做,一邊發誓一邊笑得差點崩掉整個副本。 ……如果真的崩了,蘇越心說不定反而會好受一點。 不想玩了,毀滅吧,趕緊的。 然而事實卻是,她哪怕是頂著這樣一張臉,還得拿著調查員的身份,四處奔走推進游戲。 “……真的很抱歉。”白河坐在自己的小床上,頗為尷尬地搓著手,“我也沒想到……會把你夢成這樣……” 蘇越心坐在他那張跛了腳的椅子上,心情已經壞到連壞掉的椅子腿都不想去關注了。 “……我嚇到你了嗎?”默了片刻,她問白河。 白河微微一愣,立刻擺手:“沒有沒有,我覺得還好,一點都不嚇人……” “不是說現在。”蘇越心淡淡道,“在此之前,我嚇到你了嗎?” 白河:……嗯? “沒有,絕對沒有。”連一秒的遲疑都沒有,他立刻斬釘截鐵道。 蘇越心:“……” “那你為什么會把我夢成這樣?”她真心實意地問道。 白河:…… “這個……應該是藤蔓的關系。”沒有花費太多時間猶豫,白河很快就找到了合適的甩鍋姿勢,“昨晚我先是夢到了姚少爺。那藤蔓有沖出來放黑霧……我的潛意識又將那黑霧和你聯系在了一起,所以才會……咳,所以才會夢到這么個效果……” “我會好好教訓它的。”白河毫不閃避地望著蘇越心,認真做出了保證。 正因為護主有功,而得以一大早就縮在床底美滋滋地吃肥料的藤蔓,茫然直起了身子。 ???? 蘇越心淡漠地望了眼床底,很快便抬起了頭。 她當然不會真把這事怪到鬼藤頭上。真要算起來的話,主動將黑霧放進鬼藤中的人,正是她自己。 她也不是真要算賬或是追究什么,只是單純覺得不太高興罷了。 安眠小姐今天給她換了條西班牙風格的長裙,她還挺喜歡的,甚至想去安眠那兒走下后門,讓她動用權限,給自己截個屏留個念…… 現在變這樣了,還留個鬼。 蘇越心伸手按了下太陽穴,無奈道:“這是另外的價……不,補償。” “一定補一定補。”白河連連點頭。 蘇越心這才緩和一些,轉而從包里掏出幾張紙條,放在了桌面上。 白河湊上去細看,拿起的第一張紙條,恰好是寫著“艾得庫羅斯”的那份。 “這是……咒語?”他默讀了一遍紙條上的內容,問道。 蘇越心點了點頭:“準確來說,應該是召喚咒。” 她將自己昨晚的經歷言簡意賅地向白河復述了一遍,白河一邊聽一邊讀著紙條上的內容,默默點頭。 蘇越心一直講到那枚不知所蹤的水晶球,白河拿起那張寫著“一切都晚了”的字條,蹙眉道:“你發現了指向水晶球的線索,去找時卻什么都沒有,只有這么一張紙條……嗯,恕我直言,這聽著就像是……” “是挑釁。”蘇越心冷漠地接上后半句話。 留下水晶球的線索的那個人,毫無疑問,就是那個曾在公館中微笑死去的牧師。另一枚水晶球,是他留下的另一個保障。 水晶球會被拿走,說明那張紙條曾被別人發現過,而且他也按照指引,拿走了水晶球。 但在這一切之后,那張線索條又被塞回了破損水晶,放到了祭祀場地之中,這明擺著就是在等人發現,好把人給引過去。 在把人引到水晶球藏匿地點后,又一個友好的提示都不給,就給一張flag一般的字條…… 這不是挑釁是什么?! “而且我現在的身份就是神秘事務調查員,如果真的有人曾因為水晶球的事聯絡過調查局,我的背景故事里會有相應記錄的。”蘇越心道,“但我對這事一無所知,那就說明,最初發現這紙條的人根本就沒試圖聯絡過調查局……” “也有可能是沒聯系上?”白河猜測道,“你在公館里有發現別的尸體嗎?” “沒有。就只有那一具干尸——那個尸體,很明顯是用來做祭品的。”蘇越心道,“怎么了?” 白河:“其實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最初拿走水晶球的,和在柜子里留下紙條的不是一人。很可能是有人在祭祀結束后又進入了公館,得到了關于水晶球的線索,想要逃跑卻發現出不去,只好去尋找水晶球自救……” 結果卻發現水晶球被拿走了,絕望之下,才留下了那張“一切都晚了”的字條。 蘇越心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可能。” “首先,我在公館里看過了,確實沒再找到第二具尸體。其次,那張紙條上的字跡與先前的線索一模一樣,不是出自一人,就是刻意模仿。怎么看都不像是出自一個身處絕望的人。” 她想了想,又道:“唯一能說得通的解釋,就是你說的那人,他當時手中還有另一份文本資料,里面恰好有‘一切都晚了’這句話。可是……” “可是這紙條非常平整,不像是從哪里撕下來的,倒像是專門備好的一個‘道具’。”白河沉吟著,點了點頭,“那這張紙條,應該就是出自那個拿走水晶球的人……” 第(2/3)頁